代嫁皇子:女将军的掌上娇夫——大雨将歇
时间:2022-02-21 09:30:13

  薛远山瞧着这张与已故爱妻酷似的脸,差点气笑,“肚子里有点墨就能嘚瑟成这样,你阿娘要在都要嫌你丢人。”
  “那嫣嫣呢,她同我生的可是一模一样。”
  薛远山立马完美履行了偏心老父亲的义务,“嫣嫣怎么能跟你一样?我们嫣嫣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
  薛嫣在一旁听着瞧着,只觉得十分糟心,旁的不说,她这兄长和爹,全天下肯定独独就这一份。
 
 
第72章 送嫁
  “小姐,这盖头,您可万万不敢自己掀掉啊。”
  薛嫣点头,“我知道了,桑雉你快别啰嗦了,这一上午你念叨了百八十次,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桑雉再次伸手整理了一下薛嫣头上的凤冠,七只金凤绕着冠体,精致华美,叫人唯恐碰坏。
  脸上带着满满的不信任,桑雉又开口,“小姐,真不是奴婢要唠叨您,只是这盖头,还是要在喜房里被新郎官亲手挑开才算是吉利,自己掀开是会犯忌讳的。”
  桑雉觉得,以她家小姐平日里的做派,定然还在轿子里便要掀了那盖头来透气的。
  许是经历过一次大婚的反锁,薛嫣对这些礼节显得兴致缺缺,“我记得了,一定不自己掀开。放心吧啊,你家小姐我又不是没成过婚,我都不在意你在那瞎紧张什么?”
  桑雉一惊,差点就要伸手去捂薛嫣的嘴,“小姐诶,您这话出了薛府,阿不!出了这个门可就不能再乱讲了,今日这府上人多口杂,还有沇王殿下的人在,这话传出去您的清誉还要是不要了。”
  怕自家小姐再语出惊人,桑雉又紧张兮兮地补了一句,“以后这类话您也不能说,沇王殿下愛重您不假,但沇王府到底不是咱们薛府,那边的奴才也保不齐是真的尊敬您还是……总之桑雉是希望您能过的平平安安舒心如意。”
  薛嫣扭头悄悄掀起一点盖头,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被救了就执意要跟回来的小丫头。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小丫头如今也会一本正经像模像样地念叨人了。
  薛嫣朝桑雉眨眨眼,“好桑雉,我知道了。而且你这话说的,就像往后再不肯见我似的。你可别忘了,你是要同我一起去沇王府的……好啦好啦,可别红眼睛了,一会出去旁人还当我凶你了呢。”
  桑雉扁扁嘴,伸手将薛嫣的盖头放下来。
  待屋外的喜婆喊了声「吉时已到」,便扶着薛嫣跨出了房门。
  屋外,薛严长身玉立,瞧着一袭红装的姑娘被人牵着缓慢向他走来。
  “这么瞧着,是有大姑娘的样子了。”薛严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多感慨两句,就叫薛嫣给打断了。
  盖头下传来了毫无波澜地女声,“薛严你是不是忘了,我可就比你晚出生那么半刻钟,咱俩一般大。”
  薛严:我就多余难过。
  女子出嫁,是需要当哥哥的亲自从闺房门口背着走到府门外。
  薛嫣在盖头下轻笑一声,“薛严你行不行啊,虽说近日你身子骨大好,但这里府门可还有好长一段路,你可别半路背不动把我丢进草里。”
  男人不能说不行!
  薛严忍无可忍,伸手隔着盖头在薛嫣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转身半蹲下来,“就你话多,赶紧上来!”
  薛嫣趴在薛严肩头,身下这人虽还是清瘦些,但比起一两年前那苍白病弱、风一吹便要倒的模样可强多了。
  薛嫣在一片喜气洋洋的丝竹声中,小小声地在薛严耳边问,“薛严,你还记得你多久没有背过我了么?”
  薛严步子顿了顿,“谁知道呢,十年了吧……”
  薛嫣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回眼中的涩意。
  是啊,十年了,薛严才算能重新背起她。
  换作之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薛严你放心,便是我嫁了,也不会对这件事就此罢休。那些害了你的人,别妄想就这么安安心心地活着。”
  薛严两只手都用来扶着背上的薛嫣,是以只能笑了笑,“你别操心这些了,我既然大难不死,便不会再给藏在暗处害我的人可乘之机。你如今要做沇王妃了,最要紧的事便是照顾好自己,其次才是同沇王夫妻和睦,懂么?什么都不如自己重要,永远要记得这一点。”
  往常薛严同她说话都是嬉皮笑脸,丝毫没有个当哥哥的模样,如今突然正经起来,倒是叫薛嫣觉着,背着她的人像个哥哥了。
  “让我想想,你如今可即是沇王殿下的弟妹,又是马上要当他的大舅子,不论按着哪个身份,都算得上一家人了,你同我说这些,叫他知道怕是得气坏了。”
  从薛嫣的闺房到薛府大门的确是段不短的距离,薛严便是身子骨比从前大好,背着一个大活人走了许久,还是有些吃力。
  薛严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喘的太丢脸,一边回着薛嫣的话,“这你大可放心,沇王殿下若是真的爱你重你,我说这些他只会高兴,因为哪怕他出点什么事,你还有爱你疼你的父亲兄长。”
  薛嫣抬手精准地揪住薛严的耳朵,“呸呸呸,说什么呢,我才刚要感动,你就开始说不吉利的话了,薛严今天我成亲,说点好听的吧。”
  两人就这般吵吵嚷嚷地到了前厅,薛嫣拜别了她爹和她阿娘的牌位,又重新趴上薛严的肩背。
  出门前,薛嫣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朝后晃了晃,“爹,女儿过两日再回来看您啊。”
  薛嫣不想说什么父亲保重之类的话,就如同她上战场前不喜欢同亲人道别一般,觉得不吉利。
  薛远山一直绷着,直到瞧不见薛嫣了,才浑身一松坐在了椅子上。
  过了片刻,他伸手捞过薛嫣阿娘的牌位搂在胸口,虽无声响,但那通红的眼眶和砸在牌位上大颗大颗的水珠皆昭示着他这颗老父亲的心因着女儿出嫁而彻底破了防。
  仔细听去,还能听见薛远山口中念念有词,“胭胭,嫣嫣嫁人了,个王八蛋把我闺女抢走了,呜,以后就只剩我跟你了。”
  薛嫣的阿娘,是个明媚温婉的江南女子,小名胭胭。
  薛严:我就是个不配存在的人呗。
  路再长也终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薛严不情不愿地把薛嫣交在潇长枫怀中时,气息略有不稳地开口,“还望沇王殿下善待我薛家女儿。”
  这原本是句严肃又令人伤感的话,但潇长枫显然还记恨着眼前这个逃了跟自己妹子婚礼的狗东西。
  语气凉凉,"薛世子放心,本王定会爱她重她。当然,最重要的是,本王定然会十二分虔诚地同嫣嫣一起拜天地饮合卺酒。”
  薛严:就过不去了是吧!!
 
 
第73章 大婚
  光晕透过盖头渗进来,薛嫣有些难受地闭了闭眼睛。
  这喜床上也不知撒了多少花生桂圆红枣莲子,她悄悄扒拉了许久,坐下后还是颇为硌人。
  正想再偷偷起身扒拉扒拉,桑雉突然使劲儿把她按在了喜床上坐好。
  那些个圆润的果子正垫在身下,真是好不酸爽。
  薛嫣脾气有些上来了,正想凶桑雉两句,却听见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原以为是喜婆,还没开口询问,盖头下便伸过来一杆细细地金色秤杆。
  光倾泻的突然却不突兀。
  薛嫣被盖头蒙了许久,猛然重见光明,忍不住将眼睛眯了起来。
  现在还是白日,屋外的光照进来,她一时有些瞧不清身前这个高挑的男子是何模样。
  但她知道,这人有一张堪称姿容无双的脸。
  心跳似乎比方才快了些。
  潇长枫就这样静静伫立在薛嫣身前,表情平静无波。
  若不是薛嫣垂眸瞧见了他握着秤杆的手死死攥在身侧险些将那秤杆子攥弯,她还真当潇长枫一点都不紧张呢。
  喜婆跟在潇长枫身后,瞧着这新郎新娘一站一座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有些着急又不敢开口催促。
  最终还是薛嫣压下那股子莫名的热意先开了口,“殿下是准备站在这瞧到入夜么?”
  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坐在喜床上仰头瞧着他,眼尾有一点水光,因是突然见光刺激到的。那点了胭脂的粉唇一开一合,叫人眼睛不能挪动分毫。
  耳尖爬上一抹绯色,但面上依旧绷着。
  听见新娘开了口,喜婆趁机劝到,“沇王殿下,该喝合卺酒了,要是误了吉时可就不美了。”
  听见喜婆的声音,潇长枫仿佛如梦初醒,“唔,喝。”
  听声音是镇定极了的样子,只是他悄悄把有些变形的秤杆往身后藏的动作,被坐着的薛嫣瞧了个一清二楚。
  清甜馥郁的酒顺喉而入,薛嫣悄悄抿了抿唇。
  甜甜的,滋味儿不错,就是量少了点,不怎么够喝。
  “夫、夫人,前院还有宾客要招待,你且休息休息,我唤人先送些吃的给你可好?”
  以前潇长枫都是唤她嫣儿的,她原以为他会继续这么唤她,谁想突然来了句夫人。
  美人当前,红着耳朵喊她夫人。
  纵是对这桩婚事的强制性有些不满,但这一刻薛嫣也满脑子都是「这谁顶得住」。
  “唔,你且去吧,不用担心我。”
  夫君什么的,她暂且有些喊不出口。
  潇长枫将屋内的人除了薛嫣和桑雉外清了个干净,碍着潇长枫沇王的身份,此时倒还真无人敢来闹洞房。
  等屋外无旁的声音后,薛嫣才算松了口气,“桑雉桑雉,快,把这凤冠给我拆了,我脖子快断了。”
  足金的凤冠,戴在头上戴了大半日,叫薛嫣苦不堪言。
  “这就给您拆了,小姐……哦不,现在该唤您王妃了。”
  桑雉笑嘻嘻地凑过来,脸蛋红扑扑的,瞧着就格外喜庆。
  王妃么……有点不适应。
  “要不你还是唤我小姐吧,王妃听起来太怪了。”
  桑雉一边帮薛嫣拆那金贵的凤冠,一边严肃地摇摇头,“不成,老爷专门叮嘱奴婢了,以后在王府一定要唤您王妃。不可无礼数,不可叫王府伺候的人挑出半分您的不是。”
  “不就一个称呼……好啦好啦,王妃就王妃吧。桑雉我饿了……”
  今日卯时未至她便被桑雉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开始洗漱,到现在为止已经大半日水米未进,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亏得她常年习武身子骨强健,也不知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们都是怎么受得住这成亲的繁琐仪式,当真不会饿晕过去么?
  桑雉拿起细齿梳,轻轻帮薛嫣松着长发,“您在忍忍,方才殿下不是说了么,会唤人送些吃的过来,估计很快就送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屋外便响起了侍女的声音,“王妃,奴婢奉殿下之命来送些吃食。”
  薛嫣当即来了精神,“进来吧……”
  侍女端着托盘进了屋,将托盘摆在桌上时,忍不住悄悄抬头瞧了一眼这位新晋的王妃。
  此刻薛嫣已散了发髻,但面上妆容还未卸去,较平日里的英气多了些柔媚。
  方才有些犯困,她还打了个哈欠,此刻眼底水光潋滟,当真是容色逼人。
  这侍女名唤醉月,是今日人手不够被掖庭局拨到沇王府来的,总共也就比薛嫣早来了几个时辰。
  原本醉月心里对被拨到沇王府一事有些不情不愿,宫里的人都知道沇王还是皇子时便是个不受宠的,即使是封了王,也不见得会比以往强多少。
  但方才沇王吩咐她去膳房端些吃食给王妃时,那双深邃且氲着笑意的眸子便烙进了醉月的心里。
  单是瞧脸,这沇王当真是生的好看极了。
  当下醉月心中的不满便淡了许多,甚至还生出一两分雀跃。
  醉月自认在宫女中她算是容姿姣好的,因着她生的美,处处被别的宫女排挤,也没机会能见到陛下。
  如今来了沇王府,她若是能在沇王面前多露露脸,兴许能有机会侍候沇王,到时便是侧妃,也是有机会做得。
  只是此刻醉月瞧见薛嫣的脸,心里便凉了半截。
  她自是听过有关这位王妃的传言,但传言多是说她在战场上如何英勇。
  能上战场的,总不会是娇滴滴的小女儿吧。
  醉月还当薛嫣是个什么五大三粗的粗妇,谁承想这一眼瞧过去,眼前这位便是比宫中的那些主子娘娘们还要美上几分。
  有这么个王妃在,她如何能在沇王面前多露脸?
  醉月停的时间有些久,且她偷看的目光让薛嫣有些不爽。
  这沇王府是新修缮好的,从侍女到小厮无一不是新采买或宫中直接拨来的,怎的如此没规没矩。
  桑雉也发现这侍女从进来起就在瞄她家王妃,忍不住冷了脸赶人,“吃食放下了就出去吧,王妃累了,要歇息一阵。”
  醉月愣了一下,“殿下还在前院待客,王妃此时便要休息,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第74章 你在教我做事?
  “殿下还在前院待客,王妃此时便要休息,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薛嫣在薛府一直是属于说话分量可以比肩薛远山的那个,就连薛严都比不上她,是以她也是许久没有从侍女嘴里听见过这种近乎于指责的话了,有点新鲜。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醉月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恭顺道,“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替王妃和殿下考虑。”
  桑雉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大婚当天王府的侍女居然就敢对新王妃不敬。
  醉月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她是从宫中出来的,自觉身份是要比一般侍女高的,且方才潇长枫对她态度可以说是宽厚,她便觉得自己未来也是可以在沇王府的后院有一席之地。
  是以醉月有些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其实就是个普通的王府侍女,连一等侍女都算不上。
  桑雉瞧了自家王妃一眼,那眼神就像再问「怎么说,是让奴婢去抽她一顿教她做人,还是您亲自来」。
  薛嫣回了桑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抬眸扫了醉月一眼,“这话是殿下让你来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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