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雪眉眼带笑,面上还有些些得意:“可是却不利于奔跑。”
瑾殊讶异挑眉,眸如繁星,透出惊艳的亮光。
最近看她涂涂画画,又翻看了不少衣衫的款式,瑾殊还以为她是怎么得闲,对这些事起了兴致,原来是在琢磨着将士们的深衣?
“那样长的深衣,对于马上的骑兵还行,可对于步兵而言,衣袍过长,反而不利于行动灵活。若将步兵的深衣改短一些,长度只到腰间,再用护腿护膝保暖,兵士们既能御寒,又能跑得快些。岂不是两厢便宜?”
因此,她想着先制一件样衣,再来征求陛下意见。
行军打仗,他们这些男人只关心排兵布阵这些大事,再有就是兵源足不足,粮草够不够,武器好不好,谁也不曾留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这小女子,心思竟是如此细腻。
她只从体贴军士考虑,以为两厢便宜,却不知这一处小小的改良,意义远不止于此。
兵贵神速,若是步兵的行动速度能加快,在疆场上就是掌握了主动权,甚至可能决定战局之胜负!
萧牧云还指着,皇后在议和的事上能替他多劝劝自己呢。
若是知道,翡雪心心念念也是想着战备之事,估计得气得七窍生烟。
瑾殊心底泛出的异样,恨不能将她揉碎吃掉。
他整个人慵慵懒懒地靠过来,一双手不老实地搂在她的腰上摩挲着。
“议和在即,皇后怎么反而想着战备之事?”
明知故问,听起来像是说情话。
“议和从来不是陛下志向。更何况,大仪和北戎,或早或晚,必有一战!总要有备无患才是。”
她这般想法,倒是与自己心有灵犀。
那些朝臣们于此事上的见地,竟然还比不过深宫之中的一介小女子。
便是如萧牧云,也会对着他分析得失利弊,哄得他先与北戎议和。
唯有翡雪,在意的只是他的志向而已。
瑾殊颔首:“阿翡此法甚好,倒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将样式描下来,朕让他们照着军需安排便是。”
“只是......”他眼中闪过狡黠,伸手将人勾到自己膝上,神色却故意冷下来:“皇后倒是总惦记着别人。就连朕,都还未穿过皇后亲自做的衣裳呢。说罢,认不认罚?”
这样逗逗她,似是能解乏。
翡雪却摸清楚他性情,早就不吃他这一套。
“陛下明明赞同的,何苦又来逗我?我这样哪里是要挨罚,陛下难道不该奖赏我?”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可耳垂那处被他舌尖扫过,不仅是痒痒,连心口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嗯......不罚?那赏也是应当,阿翡想要朕怎么赏你?嗯?”
反正罚与赏,与他而言都是一样。
“嘶~”因着他在脖颈间呵出的热气,翡雪稍一分神,针尖在指头上戳出一粒血珠子。
耳边传来他得逞的轻笑:“朕瞧瞧。”
他将她手上的针线布料接过去,胡乱往那边一扔,揽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紧。低头嘬着她的痛处,又将指头含入嘴里,唇上染了些许水色。
明明是孟浪的举动,瑾殊做出来却是通身的风流。
连带眼尾呼之欲出的情浴,都透出儒雅矜贵。
“陛下,您就是故意的......”
翡雪顿时云羞雨怯,红晕蔓延到耳根。
嘎吱一声,轻掩着的门不知被谁推开一条缝。她下意识瞥过去,双手推拒,可唇舌已经被他攻城略地,只好口齿不清的嘤咛一声:“别......”
“喵呜~”原来是狗蛋。
猫咪走路轻巧,连脚步声都没有的。
翡雪本想将松垮的衣领拢起,可稍不留神,便听见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他宽衣解带的动作倒是利索,她单薄的外衫已经褪到腰间......
外间狂风呼号,又有雨点重重砸在屋顶瓦片,噼里啪啦的声响淹没了所有暧昧的声调。风雨飘摇,催人心肝,天地之间风云变幻,世界仿佛有樯倾楫摧之势。
帷幔低垂,随着黄花梨的床架忽紧忽慢的摇晃,漾起一道一道的波纹。她的罗袜被他用力攥在手心,玉藕般的手臂却挂在他的肩头,就如激流怒涛中任人翻覆,却又撩人心醉的小舟。
“喵喵~”可怜的狗蛋伸出粉嫩的舌头,绵软轻唤一声,扭过头去兀自舔着自己毛绒绒的小爪子。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