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回来了——要要子
时间:2022-02-21 10:54:40

  直到黄昏,曲挽香仍没等到晏铮,她估摸着怎么也得日落后才会回来,可明日就要出发,她得赶在天亮前和他说说这事。

  要是他不愿意,她当然不会逼他。可如晏沧所说,晏铮有时候就是别扭的。

  她拿起纸笔,想要给他留一封信。这样,就算自己睡着,他也会叫醒她。

  “有重要的事想同你说。”

  嗯……曲挽香看着字皱眉,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郑重,反而打草惊蛇?

  “想和郎君一块睡觉,回来时请叫醒我。”

  要是这么写晏铮反而不会来叫自己,曲挽香有这种直觉。

  “郎君久不归家,是已经不在意我了吗?香香好伤心。”

  嗯……

  但届时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真正的目的,生气倒不会,但遭殃的或许也是自己。

  曲挽香忍不住拿手背蹭了蹭尚且有些红肿的唇角。

  “郎君果然是属狗的……”她喃喃一句,盯着纸上那做作得自己都想笑的字看,身后忽然有人低道:“就这么写啊,说你好伤心。”

  “那不行呀。”她说:“前几日他下山去见恩师,我假意可怜地挽留了几句,就被……”

  她一滞,反应过来,回头时,晏铮那双好以整暇正半掩着的眸撞入她眼中,她的腰被他一只手搂着,下颌靠在她肩上,问道:“就被怎么?你接着说啊。”

  “……郎君,”曲挽香愣愣:“你在我身后看了多久了?”

  “嗯……”晏铮想了想:“从你想和我一块儿睡觉那里开始吧?”

  曲挽香叹息:“那不是很久之前就在了吗。既然在就告诉我一声好了。”

  “我告诉你了呀。”晏铮道:“你一直盯着信念念有词的没听见我说话,我能怎么办?”

  罢了。曲挽香没了写信的欲望,既然被他看见,她干脆开门见山地说。

  “郎君,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哦,一块儿睡觉那个?”

  “当然不是。”曲挽香皱眉。晏铮当然知道不是,她要真想早就自己缠上来了。

  他今日喝了不少,身上还有股酒味,步履却很稳,放开她往藤椅上一坐,示意她说话。

  曲挽香在他身边坐下:“郎君对我的事了如指掌。”

  “哦。”晏铮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可我一点也不了解郎君的事。”曲挽香抓住藤椅扶手,凑上前道:“这是不公平的,不是吗?”

  晏铮不置可否,笑吟吟地看她:“所以呢?”

  “……”说到这里曲挽香却有点迷茫,“…郎君会不会想家?”

  “不会。”晏铮几乎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有关以前的事呢?还在晏家的时候的事,一点也不会想起吗?”

  晏铮这回却没再答话。

  “虽然我家是那样,但……我还是很羡慕。”曲挽香眸光一暗,她其实也很少同晏铮说起这些,此刻提起这个话头,不禁想起以往,尽管她离开曲家已经很久了,“很羡慕,那些有真正的‘家人’的孩子。”

  “你记得我们之前去扬州吗?那个脂粉铺的老板娘被城中富贾看上过,可她那时已经和意中人定了亲,富贾给了她爹娘一箱的银子要她爹娘为她退亲。”

  “她自己都绝望了,她爹娘却带人告到官府,宁可与富贾作对,也没点过一次头。因为她爹娘都知道,她要是嫁去富贾家做小,那她就完了。”

  晏铮知道曲挽香一直记得这件事。

  她那时虽跟着那老板娘一起笑,但那几近悲伤的羡慕怎么也藏不住。

  她对亲情一直有一种向往。

  晏铮却没有,或许曾经有过,但也跟着他死去的娘一起淡化。

  “你想见我的家人吗?”他大概理解了曲挽香的意思,轻描淡写地问道。

  曲挽香先是点头,而后摇头,她忽然凑过来,微微发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我想见你的家人,但不仅是因为想见他们。家人,本就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彼此。”

  “如果,我不够了解郎君的事,我又怎么能成为郎君你的家人呢?”

  这话或许出乎晏铮的意料,他微微一愣,旋即噗嗤一声,笑着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我们这样还算不上是家人吗?”他抬头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我不会让第二个人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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