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得豆躺在柔软的被褥内,脸上氤氲着热气。
沈一杠的吻落下来时,她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入目便是沈一杠浓密的睫毛。
他闭着眼,眉眼松缓,衣服上还带着未消融的冰雪,潮湿微凉。
沈一杠的唇瓣和他的人一样,有些凉。
可这个吻却很是热烈。
他不是很温柔,甚至有些凶悍,辗转间力气有些重,那么无畏果勇的人,连吻都是波澜壮阔、满威压的。
姜得豆神智恍惚,努力招架着他罕见的热情。
起初,沈一杠是用手掌管着姜得豆嫩若柳条的手腕的,阻止她褪去本就不足以蔽体的中衣。
姜得豆不太快乐。
一直不满地哼哼着。
眼角有泪滑落,顺着圆滑的脸颊没入双鬓,流下浅浅泪痕。
“我难受。”
“你放开我。”
她哭诉:“眼睛热,好痛。”
沈一杠摸摸她的眼角。
滚烫。
灼出了热泪。
沈一杠默了一瞬,松开了她的腕。
姜得豆得了自由,立即褪去了衣衫,她是真的热。
然后,她开始拉扯沈一杠的。
姜得豆如愿褪去了他的上衣,触摸到他的腰带鞶革时却被他再次锢住了双手。
“别。”他遮住她的眼,没让她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很丑。”
声音很轻。
没什么实质性意味。
不知怎地,姜得豆听着他的话莫名难受。
姜得豆想安慰他,可是却混混沌沌说不出什么话。
她的意识在欲海中挣扎,却一次次斗败,只能无望地被药物支配。
沈一杠看出了她的艰难。
他松开了盖在她眼上的手,随之肆意在他处游走流转开来:“放轻松,我来。”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经得起神医的回春妙手。
情思波波绵延。
念韵续以纾解。
……
烛火燃尽。
夜幕消散。
紫檀木床上响动一夜未停。
天蒙蒙亮时,姜得豆的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睛缓缓眨了许久,终于看清旁边人的脸。
帐帘将床榻封密包围起来,光线很暗,是张单人床,可这会儿挤了两个人,令原本并不算狭窄的空间生出一种逼仄感。
帐内弥漫着一股奇怪地、甜腻腻地、充满暧昧气息的味道。
沈一杠一夜未睡。
侧躺在她身旁,穿着白色长裤,裸着上身,白且健壮,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
他本有一副很好的皮囊。
可现在上面却布满了伤疤,或深或浅,零零碎碎地挂满了全身,甚至心口旁一寸处就有个食指长的刀伤。
姜得豆鼻尖发酸。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发现沈一杠正在看她,不知看了多久,眼底有些发青,可眸光却是很亮,面上没有倦容,精神到有些亢奋。
温热细滑的触感传来,姜得豆才意识到此刻她是窝在他怀里的,头枕着他的右臂,而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手下肌肉饱满贲张,硬朗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