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糊涂到因为沈一杠的怪癖而怪罪他。
他太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段、又恨九千岁入骨的人来制衡九千岁了。
他扯了扯嘴角,嘲弄道:“跟沈督主不清不白的那个?”
“嗯。”周宝年点头。
“不可能是她。”永顺皇帝猛地一甩袖子,带出一阵风,怒道:“休要再提,拿此人和她比,简直辱她。”
谢兰兰何等闺秀。
怎会同一个阉人有什么牵扯。
周宝年思考良久。
他清楚记得永顺皇帝昏迷时不停叫着的小兰。
“小兰。”
显然是女子名字。
他见遍了宫中太监,若说最像女子的,除了那位,再无其他了。
周宝年擦了擦额头的汗,顶着永顺皇帝的怒气,说出了自己未完的话。
“长得很是白净,娇娇小小,巴掌大的脸……”
“……”
永顺皇帝身体骤然僵住。
半晌,他把手里的鸟笼重重摔在地上。
鸟儿叽叽喳喳叫着仓惶飞走,落下一地羽毛。
永顺皇帝快步移到周宝年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双目圆争,怒喜参半。
“你说什么?!”
第19章 . 第19 “我不能冒犯你。”……
第十九
姜得豆卧在床上等沈一杠。
他来得很快,推开门时一股冰冷的风吹了进来,她抬头去看,他身后漫天的飞雪,雪片大而密。
他迎风立在门口,右臂弯曲,上面挂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包裹。
风吹雪卷,衣袍猎猎作响。
她想去接他。
他抬手一晃,无声制止。
他惜字如金,若非必要,一直鲜少说话。寡言没能影响他的威严,他的气势是不动声色地,只静静扫一眼,便带着无声地威压。
姜得豆捏了捏被角,没有忤逆他,重新躺了回去。
沈一杠拍去身上霜雪后才踏入房中。
他在她身前坐下,打开了裹在怀中的包裹,里面放着许多白色的、厚厚的、造型奇怪的布。
姜得豆看看布,再看看他,眼中写满了疑惑。
“……”沈一杠把她的懵懂不解收入眼底。
默了默,他从中取出一条来,指尖捏着边缘:“这些都是新的,你贴身戴着,戴时……”
沈一杠沉静平定地同她讲着月事相关。
微垂着眼眸,偶尔抬眸扫她一眼,她若不明,他会放慢语速再讲细一点。
姜得豆安安静静听着。
讲完后他的视线才移到她脸上定住不动。
“有哪里没明白吗?”
姜得豆摇摇头:“都明白啦。”
“换上。”他扫了眼她挂在架上的外袍,在下摆处,隐隐挂着一块儿凝固的血渍:“里衣也换一下。”
“嗯。”
得到回应后,他再次出了房间,给她换整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