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十二黑
时间:2022-02-21 11:37:59

  汤琼支脸上闪过落寞,很快消散,他看了眼下山的方向,积雪遮路,几个小道士正挨个清扫。半腰是迷茫的白色,看不到尽头。

  “我早说过。”汤琼支侧着脸一笑,周念蕴瞧见他不经意露出的虎牙,“我与公主是一类人。”

  许是觉得虎牙幼稚,又或是行军多年习惯使然,汤琼支很快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嗤笑一声,虽不认同他的话,但周念蕴头一回给了他好脸色:“多谢。”

  —

  “这已是最后一场法事。”观主笑意吟吟,递给周念蕴一信笺,“这是曾夫人曾经供奉的心愿,可叫小姐拿去了。”

  信笺已然泛黄,虽触感干裂但保管妥善。周念蕴谢过观主,喊上门外等候的采郁,二人往客房过去。

  季顺已经在等。他将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见她们来说道:“霭琳公主意欲削发为尼,是良嫔为她筹划的。”

  周念蕴略微惊讶,一向谨小慎微的良嫔竟还有这胆魄。

  “只是她们身边有顺妃的人看着……被拦下来了。”季顺也觉得她们凄惨,“两人被分开关押,良嫔受了刑,如今霭琳公主不敢轻举妄动了。”

  周念蕴不语。

  看来圣上是铁了心预备和亲了。

  “夷族再三催促圣上,还派了使臣来京。”一为试探,二为施压,他们倒是不嫌事大。

  “朝中不少大人仍极力反对此事。”季顺说,“以赵闰大人为首,赵将军、程参将、天师大人等人,均主战。”

  季顺说着讪讪的:“圣上龙颜不悦,赵闰大人被接连训斥,六皇子也私下责怪过他。”

  与圣上意见相左哪里还能得到好脸色,只是表面上不好做的太过,几方都有所隐忍罢了。

  屋里只剩采郁和季顺收拾物件的声音。他们也小心谨慎,一点大动静也不敢发出。

  周念蕴坐在窗前出神。虽这几日都听的是别人的事,她好似不出大安观就能与外面一概事情无关。

  看客做了好些日子,她却一直心中惴惴的。周念蕴轻皱起眉头,忽然想到了赵闰同她说过的,没人能置身事外。

  僵坐直至腿脚发麻。采郁和季顺几次拿着包裹从门外偷摸着探头,周念蕴一直没动静。

  不知是回过了神还是想通了什么事,她终于起身。

  一个踉跄,周念蕴眼疾手快扶住桌沿,采郁几个跨步进来扶她。旧黄的信笺落在地上,周念蕴这才想起来,观主给她之后她还没顾得上看。

  弯身捡起信笺,周念蕴缓缓打开。泪是悄然的自发的出来的,浑身震颤,她分不清自己是乍一见亡母字迹而激动,或是这些天的闹剧终于有了合理的宣泄口。

  她捂脸而泣。

  这急煞了旁边的采郁和季顺。采郁一点不能见周念蕴不快,急急地跟着哭起来。季顺慌乱无章,错眼瞥见信笺上文字——

  “愿我的蕴蕴儿,永远平安顺遂。”

 

 

73 .公主你不要有事。

  再见徐玉朗,两人皆是一番沉默。

  徐玉朗跨进来,屋里很暖,但火炉上空荡荡的,不似过去会放着花生蚕豆,一路过来时看到采郁蔫头耷脑,季顺有气无力,里外都透露着冷清。

  “是心事了了,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徐玉朗走到她身边悄着声儿问。

  周念蕴皱着眉头,很不顺心的模样。她伸出手握住徐玉朗的,声音轻的缥缈:“也许是吧。”

  “那些年货我都给收回来了,码在后院小房间了,你看了吗?”

  听得出徐玉朗是故意找话,周念蕴跟着笑笑:“都是采郁和季顺忙的,我哪里顾得上看那些。”

  “那年三十儿就不要你们三个在这里了。”周念蕴抬起头,却神情恍惚,徐玉朗低下头同她商量,“去舅舅家,跟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她答应的爽快。徐玉朗高兴之余却心中有疑,总觉得周念蕴像在绸缪着什么。

  再静一会,屋里竟透露出尴尬。

  徐玉朗绞尽脑汁:“曾大人……”他目色不明的看了眼周念蕴,“他调去京城了。”

  投在六皇子门下。

  按理这层关系旁人是看不通的,周念蕴原以为徐玉朗亦然。但如今见他没一丝惊诧,只是眼色闪闪,是好奇?是试探?亦或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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