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爆炒小黄瓜
时间:2022-02-21 14:08:44

  “而且,你以为我只是想毁掉神殿的声誉吗?”她伸出一根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鬈发,娇媚而又冷酷地说道,“我是想让他们知道一个事实——男人和女人并无区别。但这个事实,仅仅是说给他们听,是没有用的。唯有火把逼近他们的脚趾,刽子手的铡刀逼近他们的脖颈,血的喷柱猛地在广场升起,才能让他们牢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前100,爱你们,么么哒!没有你们的理解和等待,我不会有这么舒适的写作环境,真的感谢等更的读者,啵啵啵

  -

  注释⑴:出自《圣经》(申1232):“凡我所吩咐的,你们都要谨守遵行,不可加添,也不可删减。”仅取字面意思,因为实在经文真的太难编了,偷个懒。

  注释⑵:出自《书名:文明的故事6:宗教改革》[]威尔杜兰特著,原文为“这些赎罪券的掮客巡游于乡间,有时以2便士,有时以一口啤酒……就可将赦罪券卖出”。

 

 

66章 “我可怜你。”……

  西西娜在法庭上作出的预言,不到两个小时就传遍了整个王都,但没有一个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教士们谈起她的时候,嘴角会堆起一个藐视的冷笑:

  “裁判官阁下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我是裁判官,根本不会给她在法庭上胡说八道的机会。”

  “是的,女人只会胡说八道,完全没有男人那种清晰的理解力,让她们理解大道理,就像让一头牛不受鞭笞而主动去耕田一样。”

  “聪明的女人会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另一个教士说道,“因为她们深知,激怒一头雄狮会带来可怕的后果。西西娜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女人,她一次性激怒了两百多头雄狮。哪怕她最后被无罪释放,这辈子也完了——她会被所有男人瞧不起,再也嫁不出去,孤独地度过后半生。”

  屠牛场的屠夫们也在议论这件事。

  “要我看,还是盘子洗得太少了!”一个屠夫一边砰砰宰牛,一边说道,腥臭的血水流满了他的围裙,“我家娘们儿就从不说话。她上午在洗衣场干活儿,下午在女帽店擦地板,晚上回到家还得做饭捣衣洗盘子,哪儿有时间说话!”

  街边肮脏的小酒馆也能听见嘲讽西西娜的声音。男人们一边喝茴香酒,一边讨论西西娜。

  有趣的是,这些人正是西西娜口中可怜的劳工,没办法上天堂的穷人。

  他们不知道西西娜为什么被骂,也不知道西西娜在法庭上曾为他们说话,只知道辱骂西西娜是一种时兴的风尚,必须加入进去,才不会被孤立。

  这不能怪他们。

  他们的力量全都投进了工厂、田地和打铁场里,即便一天的劳作已经结束了,晒得黝黑的肌肉和高大的骨头仍在疲倦地嘎嘎发响。

  他们早就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一杯一杯地喝茴香酒——至于西西娜,只不过是一道不要钱的下酒菜,他们喝完一杯酒,嘴里感到空虚时,便靠咀嚼她的名字打发时间。

  艾丝黛拉乘坐雪橇,路过那些脏兮兮的小酒馆时,就能看见这样的情景。

  因为黑暗笼罩了王都,每辆雪橇必须挂上四盏大煤油灯,外加一个铃铛才能上路。

  回去的路上,他们被一辆雪橇撞过以后,每盏煤油灯就被施加了神力,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她掀开窗帘,一眼就看见了酒馆里那些人口中喷出的白雾,浓得像锅炉里的蒸汽。

  艾丝黛拉垂下眼睫毛,神色冷淡地放下了窗帘。

  在她看来,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耕牛,他们戴着轭具和挽具,挨着上流阶层的鞭打,没日没夜地埋头苦干。

  上流阶层的男人把女人当成玩物,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女人的身上——比如,一个伯爵倾家荡产,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爱好奢华的交际花;一个王朝的覆灭,是因为国王的情妇挥霍无度;一个帝国的败落,是因为那些生活奢靡、穷奢极欲的女人在成群结队地腐蚀帝国。

  于是,他们也觉得女人是玩物。殊不知无论男女,只要是贫穷阶层,都是上流阶层的牛马。

  唯一的区别是,上流阶层的男人从小被教导要去争取真正的权杖,女人却被教导只有美貌才是她们的权杖。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女人已经渐渐明白自己“笼中鸟”的身份,筹钱创立了一座女子学校,给女孩们提供男性一般的教育。她们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孩,却并没有真正地改变她们的命运——那些女孩最好的出路,仍然是给贵族小姐当家庭教师,然后嫁给一个富有的男人。

  那座女子学校受到了不少人的耻笑,女校长为了能继续办下去,只能在报纸上声明:“给女孩读书,绝对不会让她们疏怠必要的家务,也不会妨碍她们成为贤妻良母⑴;事实上,让她们接受教育,反而能让她们变成更加优秀的妻子。”

  也许在女校长的眼里,她已经成功了,至少她被允许继续办学。

  艾丝黛拉却觉得,她们仍处于玫瑰、绸缎和轻软舞鞋编织的牢笼之中。

  唯有夺得真正的权力,才能打破这样的牢笼。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流传最广的神话是什么;伊甸园在哪里,髑髅地又在哪里;什么人打铁打到骨头嘎吱作响,什么人捣衣捣到双手发皱;什么人躺倒在铺着紫色绸缎的沙发上,又是什么人被流放苦役之地……决定这些的,从来不是性别,而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她一直明白,只有站在至高之处,才能裁决一切,掌管一切,才能决定谁弱谁强,谁是恶狼,谁是羔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