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风里话
时间:2022-02-21 14:30:53

  踏叶飞花!

  大宇双穹之上的相安少主,便是以此绝技闻名地洪莽源。

  “我夫君不善使剑,想来未把你教好!”相安终于抽出了月剑,直指栖画。亦背着凌迦道:“阿诺,她说这御寒剑法,原是你亲身相授,可是真的?”

  “我没有!”凌迦自在相安声色语言里听得无尽欢愉,便知她的妻子同他已无半点嫌隙,只含着笑意道,“我只教过你一人!”

  “既然我夫君未授你此剑法,你又如此喜爱,那我来教你!”

  相安素手执剑,一跃而起,横剑过鬓角。与栖画身形交错间,众人看得清楚,竟是一模一样的剑式,雪花簌簌落在剑身,因着剑气弥散,雪满青丝,仿若刹那间变华发。如此两人换了一个位置。相安正好落在冰棺之上,回剑转身的一刻,一身红纱在风雪中飒飒飞扬,周身竟是半点雪花皆无。栖画却因受不住剑势,崖边一脚踏空,险些落入崖底,幸得沧炎飞身揽过,方才定下身形。

  “这是第五式,鬓边积雪浮云端!出招即为收招,力求快,方能散寒聚暖。”相安转而望向凌迦,只浅浅道,“我说的对吗?”

  “对!”凌迦点点头,“只是快些回来,太冷了,如今你受得住冷,我还受不住呢!”

  “等我!”那一刻,相安双眸似星月入海,笑靥更似海上初阳,柔软却绵延不断地散发微光。

  她手中剑旋出落花无数,剑头触地,竟是如滚水入雪地,一路剑气直逼栖画。栖画亦来不及回神,已被沧炎揽腰跃起数丈。到底栖画历过生杀,上过战场,不过一瞬,便已凝神。她抬眼带着万千情思望向沧炎,手中流光剑横错于沧炎的沉素剑上,一声清脆相击,如此便将沧炎带回了彼此的少年时光。

  “师兄!”栖画声音如出谷黄莺,沧炎已入回忆,却又听得耳畔声音响起,“凝神迎敌。”

  沧炎手中发力,与栖画双剑交错,引出浑厚绵延的剑气,直逼相安。相安点足飞身迎上,一瞬间三把剑尖,两股剑气,正面相击。

  无极崖半空处,上方是两袭白色斗篷,下首是一袭如火红衣,剑气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层层叠叠铺散开去,周遭草木,瞬间折断掉落。

  锁了灵力,栖画和沧炎同相安交手,勉强一个平手。而相安手中乃是日月合天剑之月剑,相安拨簪挑开腕间脉,鲜血直入剑身,眼看月剑即将摧毁另外两把剑,向来出剑即是同进同收的栖画,竟未给沧炎任何暗示,只身收剑。

  “阿栖……”沧炎不可置信道,然而真正让他一颗心彻底沉下去的是栖画收剑后的招式,与方才崖上相安以剑触地的招式无有差别。

  御寒剑法第六式:销雪不嫌春色晚。

  因着栖画抽剑撤力,相安手中剑势如破竹,瞬间削断沧炎沉素剑。待月剑刺入沧炎胸口,栖画流光剑携卷着磅礴剑气直逼相安后背。

  “混账!”相安转头怒喝,手中断绸纱立现,虽来不及抽剑应敌,然断绸纱随她指尖缠绕,金铃作响剑,瞬间阻了栖画的来势。

  只是栖画俨然拼了全力,破开她绸纱直刺过来。彼时三人皆在半空中,相安若要退开亦不是难事。却只见一重身影从她身侧绕过,刹那间鲜血洋洒天际。相安自以为是他月剑划破的沧炎伤口,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已有血迹溅在自己身上。沧炎竟不偏不倚挡在她身前,栖画的流光剑已经没入他胸腔。

  相安手间发力,绸纱卷住沧炎,带着他落入无极崖上。

  沧炎白袍染血,已经气若游丝,却还是勉励起身,跪在相安面前,只喘息道:“少主初入髓虚岭……也是在这无极崖上,曾同我说、说我可以今日为因,求他日之果。先时沧炎……无有领会,后来想回头,却也、也已经种下恶果,只今日再求一次,可否……可否还能有个因果……一缕魂魄,能否重归君上座下……”

  “师……师兄……”栖画亦落在崖上,心神有些恍惚,然而沧炎却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扯着相安衣衫,转头望向凌迦,唇口张合了几次亦再未说出一个字,颓然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只睁着一双早已失明的眼睛。仿佛有太多的话还未说出,亦或者根本无从说起。

  “师兄!”栖画一声痛呼,眼看就要扑上抱起沧炎。

  相安手中断绸纱缠着月剑直刺栖画而去,硬是将她逼退沧炎身侧。而断绸纱的另一端豁然卷起沧炎,如此起落之间,原本出手的月剑被她操控挑开冰棺,沧炎尸身入棺。相安手中绸纱挥出,缠上对岸照花林石柱,足下发力,将冰棺顺着绸纱踢回彼端,不偏不倚,停在凌迦面前。

  凌迦望着棺中人,朝着相安阖眼点头,覆手合上了他的双眼。

 

 

74章 无极崖2

  “师兄!”栖画只觉浸在血液骨肉里已经太过长久的东西,蓦然被抽去,只一个点跃急追冰棺。却见的相安的绸纱弃了石柱瞬间立起,迎面挡住栖画,将其逼退回无极崖。

  “是你——”栖画双目赤红,转身剑指相安,“他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沧炎因何而死,你我再清楚不过!”相安蔑视道,“百年前,你便是这幅样子,百般利用他。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你向我求过情,他说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彼时我未答应他,如今他身死道消,我竟也不忍拂了他之愿,你且交出雄性荼茶花,我便容你痛快些!”

  “相安少主,你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说这话未必早了些!”

  此刻,在无极崖彼端,凌迦合上棺盖,抬头看得清晰,那崖边如今亦可多处一人,便挥袖跃去。他虽灵力被锁,功力之上仍是精进。如此风雪里,他根本无法容忍相安多待一刻。

  栖画眼风掠过,点足跃起,流光剑点、劈、刺、砍,不过片刻,无极崖又裂断一块,如此堪堪只容两人。

  凌迦尚未到达此间,便已发现端倪,知晓若这般过去,但凡触地,相安必然只能踏叶腾地于他。踏叶飞花之术,若于平常作舞,对相安来说,自是无碍。但此刻用于应敌,便极耗心力。如此思量间,只得退回照花林,却仍旧有三枚绵密小针从他袖中甩出,直击栖画而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