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风里话
时间:2022-02-21 14:30:53

  “哼,阿辞还是像我姐姐多些,幸得不像你!”

  如此话语间,凌迦掌中球体又一次裂出细缝,他只觉胸腔内一股血腥之气涌上来,遂而点指于自己胸口穴道,止住了真气的涤荡,方才开口道:“像本君难道不好吗,一样是风姿无双。当然,像她母亲自是更好!”

  相阙又哼了一声,却未再说话。片刻,凌迦方才听到他微弱地唤着两个字,“姐姐!”

  与此同时凌迦控掌的手顿了顿,眼前一阵漆黑,掌中收引的气泽尽数散开,直入他胸腔,顿时只觉周身灵力骤然凝结。他闭目凝神间,凡尘亿万苍生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尽数闪现在他脑海中。而他则仿若置身于一片杂念里,看着离合相转,悲喜交替。到底他修道多年,不过片刻便知是陷入了魔靥中,只聚灵力护着神泽之灵。如此境地里,他听到相阙一声声唤着“姐姐”。

  他的姐姐,是他的妻子……

  她,还在等他……

  终于,半晌后,凌迦周身灵力终于重新流转开来。亦将怨泽之气重新汇于双掌中,如此见得第六重气泽尽数牵引间融入球体,方才稍稍定下心来。

  “可还撑得住?”凌迦掌间发力,彻底收住了第六重气泽。因着最后一重“求不得”怨气最为浓重,遂而停了停问道。然而相阙却没有回音,凌迦知定是痛的厉害了。又因先时听他唤着相安,遂而眉间浮上一点暖意,想了想方道,“清除了你体内气泽,便带你去见她,否则你只能离她远些。她如今很好,见了你会更开心!”

  “姐姐……”相阙没有回应他,只重复着两个字。

  他这般呼唤,并不是因为疼痛,是他实实在在看见了自己的胞姐。

  俊坛渊偏殿内,相阙身畔,一身红衣的女子,正静静伏在他身侧。一手死死按着他的手,一手携着帕子,给他擦去额上汗珠。

  “姐姐……”他又唤了一遍,因为他分明感觉到那只按住他的素手,抖得厉害。他忍着痛意望向相安,方看清,她鬓角额间亦皆是汗水,胸前后背,薄纱衣襟均已濡湿。

  “我……”他想同她说,他不疼,想让她不要怕,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便不敢再出声。

  亦不知过了多久,相阙只觉体内一股痛意急促的蔓延开来,而心间澄明之感却愈见清晰。心知应是凌迦已经抽尽他体内怨气,便稍稍松了口气,抬眸迎向相安,奈何体内的疼痛让他无法出声,他双唇微动间竟是吐不出一个字。

  相安明白他想呼唤她,只以指禁了他的口,示意他莫再开口。遂而将他额前滑落的发丝捋至身后,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极轻地哄着:“乖!”

  话音落下,却听得相阙一声痛呼,随之体内金色霞光散发出来。相安只觉眼前一阵眩目,尚且来不及举袖遮光,整个人已经被震出去。

  “姐……姐姐……”

  相阙一时控制不住体内灵力的激荡和回融,便半点无法拽住相安,自己更是一头栽下晕了过去。幸得一抹水色霞光从他体内旋出,尚未化出身形便已朝相安奔去,如此不偏不倚接住了她。

  “我还没彻底治好他,谁许你离他这么近的?”凌迦已化出身形,揽住了相安,只是眼中盛怒之色瞬间燃起。

  “我……那不是你在阙儿体内,我才过去的……”相安初闻凌迦不许她靠近相阙,便知确是自己的不是,又让他担心了。遂而心虚地低着头避过他地眼神,只喘了口气暗自理顺了气息才继续开口道,“那现下阙儿可是无碍了,我能去看看阙儿吗?”

  “不行!”凌迦显然余怒未消,手中灵力却是依旧凝聚,将相安原本微湿的衣衫化干了,只沉声道:“如何便喜欢这红裳了,颜色太烈,晃得我眼酸!”话说这般说着,却还是将她腰间散开地一截红纱重新系好。

  相安原本心头莫名,不过是靠相阙近了些,原也不会惹地他这般生气,此刻方才彻底明白了,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道:“常日青衫,闷得狠!我看着这绛衣红纱,也挺衬我的,方才穿……!”

  相安的话尚未说完,侧头便看见凌迦犹是虚得厉害,扶着她臂膀的手亦轻颤着,只急切道,“阿诺,你可是也受伤了?”

  凌迦冲她摆摆手,“不过是耗了太多灵力,尚未调伏过来,歇一歇便好。你去看看他,只是别靠他太近。我尚有事同阿御他们相商。”

  “你……当真无事?”相安攥着凌迦的手,第一次觉得他的掌心没有自己的温热,周身神泽仙气亦是稀薄了许多。

  “就是太累了!”凌迦抽回手笑道,“我需去让桑泽给我护法调伏一下,不然……”

  “不然会怎样?”相安反手扶住了他,“我陪你同去!”

  “不然我便无力伺候少主了。”凌迦凑到相安耳畔,悄然低语,片刻方才退开身来,弹了弹她额头,挑眉道:“你陪一陪阙儿,我先走了!”

  凌迦见她没有回应,只从双颊到耳垂,皆是一片绯红,遂而瞥头笑了笑,提高了一点声音,“少主,臣下告退了!”

  “你……”相安涨红了脸,回过神来嗔怒道,“爱走不走!”

  凌迦行至俊坛渊门口,转身回望偏殿时,看见相安神情淡然祥和,面上笑意浅浅,只静静望着床榻之上的手足。然而却是在他半丈之地外坐着,身侧雪毛犼亦是凝神相伴。

  “父君,母后为何不近身陪着舅舅?”西辞从廊下走来,朝凌迦施礼问道。

  凌迦伸手揉了揉她脑袋,目光却始终落在相安身上,温言道:“是因为父君不许,你母后便不愿拂了父君之意。亦不愿发生万一,让父君担心。”

  “阿辞懂了!阿辞也不会让父君忧心!”

  凌迦点点头,眉间却蓦然拧起,只觉不适之感从胸腔蔓延开来,整个人混沌不堪,抚在西辞头上的手顿了顿,方才开口道:“如此,去陪着你母后。无事时,便好好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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