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野捏了捏拳头,想把魏洋那个瓜的头捶通。
只见监考老师走到他身边,警惕地问:“什么事?”
魏洋在屁股低下一把坐断削好的铅笔尖,把露着毛茬的铅笔举到监考老师面前:“老师,您能帮我削个铅笔吗?”
监考老师抬头纹连成一片:“?”
魏洋啧了一声:“没关系,那我找别人再借一只铅笔。”
监考老师拦住他,谁知道借铅笔的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们一个比一个猴精,保险起见,他妥协了:“不用,老师给你削,有削笔器吗?”
魏洋从干瘪的文具袋里翻翻找找,拿出来一把红色的折叠小刀,“谢谢老师。”
这孩子的工具怎么都这么原始?监考老师心底感叹,看来这孩子家境不是很好,学习还搞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高中毕业以后该怎么办啊。
很快,监考老师蹲在后门的垃圾桶前面削铅笔,攒出了一脑门的汗,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魏洋眼见一计得逞,飞起眉毛朝他盛哥比了个耶。
盛明野给他做口型:“你干脆自戳双目得了。”
不过监考老师现在的确没工夫再盯着他们,盛明野盯着许清知垂在一侧的马尾辫,眼疾手快,跟扯灯绳一样拽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足够唤醒梦里的许清知。
拽完盛明野就后悔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心说你怎么就这么快呢?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头发你就敢扯!
许清知睡得正香,头皮猝不及防被扯了一下,虽然不疼,跟挠痒痒一样,但她还是很不爽,她有起床气。
许清知缓缓直起身,带动周身的空气都跟随着她一起流动,无形之中,杀气凝结。
一旁的盛明野咽了咽口水,眼观鼻鼻观心,脑海里自动循环起bgm——苏醒了,猎杀时刻。
许清知都不用细想,巩膜一瞥就准确抓住了罪魁祸首。
监考老师在后面卖力地削着铅笔,许清知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只是警告盛明野一眼,让他老实安分点。
盛明野下巴使劲朝地上努,许清知顺着他视线低头,看见了地上的纸团。
干什么?对答案?还是抄答案?
他们俩之间的十个人相当于没有,这个考场里的每个人都是自身难保的水平,许清知不知是不是该佩服盛明野,为了作弊也是绞尽了脑汁,一点资源没浪费。
她把纸团捡起来,当着盛明野的面,直接丢进了抽屉里,紧接着拿空白的卷子盖住了答题卡,低声说了四个字:“自求多福。”
说完,刚支楞起来没多久的许清知再次倒下。
隔壁桌的盛明野:“?”
直到考试结束,那张纸条都还留在抽屉里,许清知压根就没想过要不要把证据销毁掉,还是盛明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纸条拿了回来。
魏洋交完卷子就过来勾上盛明野的肩膀:“盛哥,你觉得这次考的怎么样,肯定比上次好吧。”
盛明野把他的手推下去,觉得人生格外艰难:“能好到哪去?”
“不应该啊,你不是都和许清知传过纸条了吗?”
盛明野干脆把纸条给魏洋看,魏洋展开,上面连一个ABCD都没有,只有一行字——篮球赛上在毛巾里藏针的人找到了,打算怎么处理?
“我靠,”魏洋脸色凝重,“是谁?我们现在就走!”
魏洋大马金刀昂首阔步,走了没两步又气势汹汹转回来:“盛哥,你真是一点义气都没有啊,这事你传纸条给许清知讲,都不告诉我们。”
那边许清知还没处理好呢,这边后院又起火了,盛明野按了按太阳穴:“叫上叶子皓,去食堂。”
晚饭时候食堂的人不多,很多走读生就在一中边上租的房子,晚休的时间足够他们回家吃。
许清知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安怡,安怡顺势挽着她的胳膊,笑容欣喜:“清知,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还没和你一起吃过饭呢。”
安怡都这样说了,许清知只好点头答应。
这个短发女孩儿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买完吃的,许清知找好位置坐下,对面的凳子留给还在排队等牛肉面的安怡。
安怡还没来,占座的倒是先来了,盛明野、魏洋和叶子皓,三人罗列开来在她对面坐下,面色严肃,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许清知咬下一口水煎包细嚼慢咽,一个包子吃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起来,那是安怡的位置。”
魏洋:“这个时候了,纠结番位什么的并不重要,我们找到了在毛巾里藏针的罪魁祸首。”
恰好安怡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在许清知身边,问道:“你们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