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好像被说动了，“反正我没哭。”
原来，小丫头还在赌这口气。卫俨皱眉一笑，“好，是我小瞧你了。那就罚我照顾你，直到这案子破了。”
“这是惩罚？”虽然气氛是缓和了些，但大福还没有昏了头，“这难道不是荣宠吗？”
卫俨的脑子转得也快，“那你大人大量，就宠幸我一次？”
这个人的皮不是一般的厚，大福觉得自己真的要谨慎开口了。可还没想到要怎么了结，路旁缓缓停下了一辆车：
“案子都移交我们刑侦了，卫队是还不放心吗？”
车上的人是尹飞，说着便下车走过来，站在了大福身侧。卫俨瞬间没了心情，但还是礼貌地一笑：
“尹队也下班了？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还没有，卫队能提供什么线索吗？”尹飞倒也表现得很大方，但说着眼睛转向了大福，“小齐，下次交流案情不要在路边上，注意保密。”
这后半句就很有意思了，大福和卫俨都听得出来。可大福一时摸不透尹飞有几分认真，便有点怕他误会了。卫俨却很明白小丫头心思单纯，即使很聪明，也难免想多了。
“尹队，她是个新人，您别把她想复杂了，我们就是在叙旧。”卫俨放下了些许自尊心，口气很真诚，“另外说句不该说的，她还不适合出现场，希望您给她点时间。”
这两人一句接一句，大福一直插不上话，本是有点着急的，就怕他们再像医院里那样针锋相对。可没想到，卫俨竟很理智，还说得她有点感动。
尹飞也是有点意外，但很快点了头，“这个意见我虚心接受。”又转向大福，“那小齐，我送回家，算是我的歉意。”
卫俨心里一沉，嘴唇张开一半，又合上了。
大福把这个神情藏进了眼底，一笑，“尹队，我没事，你也没错。但我等下还要去找个朋友，地铁直达更方便。”
尹飞没理由不信，也不会强求，“好，注意安全。”离开前，他也向卫俨稍作了致意。
“你这个样子还有精神找朋友玩？”尹飞刚一上车，卫俨又变回了先前的样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福皱起眉头，像是犹豫了，“那就不找了，你送我回家？”
卫俨顿了一下，眼睛睁大，笑容再也掩不住了。
第48章 记一功 我也相信你。
第二天上班, 大福的不适感已经减轻了很多。可正当她准备克服障碍，继续协助破案时，却被尹飞通知要“避嫌”, 暂时不能再接触这个案子。
原因是，同事们在调查死者微信聊天记录时, 发现了她穿着汉服的照片。即使没有直接的聊天内容, 但死者说是要联系她, 这一点就让她成了案件的关系人。
她能理解办案的规矩，但一时也解释不清自己之前是个兼职模特，为很多汉服店都试穿过样衣, 网上就能搜到照片。而且她现在是警察，不能再兼职营利，多说了也怕影响工作。
于是，她只好被动放假了。
还在地铁上的时候，卫俨就打来了电话。她想着地铁上的声音瞒不过，就索性把避嫌的事情告诉了，“这下你可以安稳上你的班了吧？我想看那些尸体照片也看不见了。”
她的口气带着几分调侃，可卫俨依旧很关切，“又又, 你确定那张汉服照片是你？什么时候拍的还有印象吗？”
难道卫俨一个局外人还能帮她洗脱嫌疑？但她也真的没细想过，“应该是大学时候拍的, 具体记不清了。”她提前下了车，在站台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案子跟我拍照的时间有关系？”
电话那头顿了顿, 仍以沉稳的声音告诉她：“又又，现在不是你低调的时候，你应该把兼职的事告诉队里。否则, 他们只能认定你是私人行为，没办法证明你的无关性。”
她觉得有道理，“那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尹队？”
“不急。”卫俨的考量似乎已经很严谨了，“又又，你从最初开始接拍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小玲公司介绍的？她那里是不是有你所有的模特资料？”
“是啊！”大福的声调不由地扬起，但想想又卡住了，“我的模特资料真的能证明我跟案子没关系？”
卫俨笑了，笑声清朗，“模特资料能证明你跟很多商家都合作过，而这种普遍的合作和死者的单一行为是包含关系，也就足够证明，你跟死者没有私下交集。”
原来是这个逻辑，她一时没顺清，反而绕进去了，“我明白了，我等下就先跟小玲联系。”
卫俨的声音终于放心了些，“又又，别害怕。我跟尹飞接触了这几次，知道他是个头脑很清楚的人。你把模特资料给他，他肯定会让你先回队里的。”
从电话接通起，卫俨一直很冷静，说话都是在细心引导，分析也很到位，而提起尹飞，又再一次表现得很大度。这些都触动到了大福柔软的心底：
“卫俨，谢谢你。”
卫俨还是笑，声音又添了许多温存，“我今天在所里值班，走不开，你有事随时联系我。事情一步步走，别急，别忘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