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千情万绪都含在这一声里了。
……
大福跟小玲一直都有联系，准备考试的一年里，她的生活费来源还是靠偶尔的模特兼职。而小玲本就主推大福，她的所有资料日常都是很齐全的。
所以，等大福联系了赶到小玲公司，全部资料刻盘一份，打印一份，早就妥当了。于是，离开单位还不到两个小时，她又风风火火回到了办公室。
“松哥，尹队人呢？”抱着一沓资料，气还没喘平，大福却没见着尹飞的身影。
杨松不知道缘故，先拿了瓶水给她，“刚走呀，带人查案子去了。他不是让你暂时回家吗？”
她舒了口气，放下东西，灌了大半瓶水，“我能自证清白，本来想给他看证据的。”
杨松也觉得她挺无辜的，但公事公办也没办法，“你那张写真是不是发到过朋友圈，然后被盗了？”
“才不是写真呢。”大福笑了，说来话长，杨松也做不了主，“我把资料放在尹队那儿吧，等他回来你说一声。”
她说完就把东西搬到了尹飞桌上，正要离开时，余光一划，瞥见了铺在桌面上的几张现场照片。依旧是很骇人的尸体，但她的目光却是定在了尸体所穿的汉服上。
她忽然发现了什么，再是腐烂恶心，都被这个发现屏蔽了。
“松哥，这些照片我拍一下，尹队回来你一起告诉他。一切责任我自己承担！”她的神色很郑重，一拍完就又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
卫俨一天都没接到大福的电话，有些不踏实，但又怕打扰她专心找资料，就硬是憋到下班才联系她。没想到，小丫头就在家里，而且听着声音很开心。
挂了电话不到一刻钟，卫俨就到了大福家门前。而一开门，也不用他问，就看见一张明朗的笑脸：
“我有重大发现！”
说着，他就被拉进了客厅，这才见，沙发连着地毯都铺满了书本纸笔，还有几张打印放大的尸体图片。
“又又，你怎么把案件资料带回家了？尹飞同意你归队了？”卫俨捡起图片，显得几分担心。
大福很明白卫俨的意思，但神色依然坚定，“我送资料去的时候他没在，但他看到了肯定会相信我的，是你说的，我也相信你。”
卫俨不得不承认他听到这句话很开心，“那你的重大发现是什么？”他抚了下小丫头的头发。
大福得意一笑，知道卫俨还是支持自己的，便拽着他伸过来的手，一起坐到了书本中间：
“我发现，这个死者的汉服穿错了。根据她的个人资料，她有十几年的汉服爱好史了，而且一直偏爱文物复原款。这种半专家型的爱好者，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卫俨一边听大福讲解，一边反复观察图片，“所以你的意思是，衣服穿错了就代表不是本人穿的，那只能是凶手欲盖弥彰，想伪装出一种自杀的仪式感。”
“对！”大福的眼睛闪着好看的光泽，“其实他sha的结论法医处昨天就下了，但他们还没有关注到衣服的问题。”
“那就是侦查方向错了？”卫俨配合得很默契，目光里透出赞叹的笑意，“又又，你要立功了。”
“可我也刚闯了个祸呀，能保住工作就行。”她的心思还是在案情上，说着就拿过来几本书，“我发现之后就去买了几本专业书，对照了一下午。我敢肯定，死者这身衣裳不管是形制搭配，还是穿法，都是有问题的。”
卫俨虽然逻辑明确，但到底不了解汉服，就见这些书都是古代服饰研究的著作，很多段落都被大福做了标记。
“我把这些发现做了个PPT，等尹队有空找我了，就当面讲给他听。”大福指了指写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你要不要先看？”
“好，我学习一下。”
卫俨自然很有兴趣，但还不及站起来，大福的手机响了，恰就是尹飞打来的：
“小齐，你现在能不能回队里一趟？”
……
卫俨把大福送到了公安局，一路都在安慰她别紧张，也一直把她送到了办公室门外。而一进去，队里的同事都聚在会议桌前等她，一双双眼睛也都透着好奇。
“小齐，资料我看了，为什么不早点说？”尹飞走到她身边，神色略带歉意，“杨松说你拍了照，你有想法是吗？”
几句话让她松了口气，至少这不是批斗会。而尹飞也果然像卫俨说的那样，思路很清楚，不需要她多解释。
“尹队，我和死者一样都很喜欢汉服，她如果没有被害，有可能就真的找到我帮她拍模特照了。我对破案一窍不通，但对汉服还算了解，我想为死者尽一份心。”
她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了那几本古代服饰的书，还有一枚储存PPT的U盘。尹飞本就猜到她大约是有了线索，但看她准备得这么充分，既感到意外，也很兴奋。
尹飞把投影仪前的位置让给了她，和大家一起坐在了下面。她绷着一根弦，不算怯场，一开始简单明了，先交代了跟卫俨讨论过的重大发现。
而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尹飞和同事们也都是听得懂逻辑，搞不清衣服。她心里都明白，先把书递过去，从尹飞开始往下传阅，一边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