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吵吵嚷嚷的,温烟咬咬唇:“我们做大夫的,穿不着高跟鞋了。”
她顶着他落寞的神情出了门。
走到医院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这一折腾,温烟没了什么做饭的心思。
那就回家点个外卖。
刚这样想,背后就有人喊她。
“温大夫!温大夫!”
她回头,麻醉科的田冉。
“这么晚才下班啊?”温烟转身朝她微笑。
“嗐,刚忙完。”田冉小跑过来,跟她一起站在路边。
“我叫的车快到了,要载你一程吗?”温烟晃晃手机问她。
“晚上有事吗?请你吃个饭。”田冉说。
她们一同去了家川菜小酒馆。
温烟本来想回家换身衣服。
田冉说不用,穿睡衣上街在当地非常流行。
她说好,那要去包间在田冉一人面前出丑。
田冉说行。
小酒馆里,人影幢幢。
许是到了年根,大家的商业应酬、个人聚会都多了起来。
几杯小酒下肚,胃里暖和过来。
没几句话,温烟听出来,田冉叫她出来不是心血来潮。
她是有话要说。
一副情伤的样子,田冉坐在温烟对面长吁短叹。
过了许久她切入正题:“昨天我还是去见了周也。”
情路到底是别人要走的。
温烟没忙着劝她回头是岸,单单问:“后来呢?”
“后来啊,那个周也想亲我。”田冉拎起酒杯喝了口,了然地笑:“估计想生米煮成熟饭,要个孩子?”
温烟也抿了口,看田冉波澜不惊的样子,不太担心地问:“没得逞吧?”
“他那脸,长得真像我喜欢的人。”田冉看着他笑:“所以啊,我把他推开了。哈哈哈哈,奇怪不?”
温烟低头笑了下,然后说:“不奇怪。”
“你也懂啊?”田冉仰头呼了口气:“我自以为没结果,就从来不敢尝试。但还是觉得很遗憾。我打算想办法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今年都30了,但我还是要试试。”田冉看着温烟说,脸上却挂了明艳的神采。
她恨嫁很久了,这幅不怕被耽搁青春,努力追爱的样子倒是头一遭。
“你还真,”温烟盯了她半晌,憋出一句夸赞:“挺勇敢。”
田冉扫了眼温烟一身的家居服,再想想她成天穿很贵的羊绒衫。
保暖是保暖,可也太……太朴素了。
二十五六,正是谈恋爱的好芳华。
“你也要努点力啊,”找回主心骨的田冉用筷子头敲了敲碗边,给她鼓劲:“虽说你市场好,家境也好。但是老牛仔裤、羊毛衫的打扮,可是不行啊!你二十好几了,该考虑结婚了。”
又是那个恨嫁的田冉了。
温烟轻轻笑出来:“你这话,我奶奶都没催过我。”
“我说真的,”田冉扫了眼温烟的打扮,又说:“你也不能总穿平底鞋,舒服是舒服。但你二十岁多不穿高跟鞋,以后什么时候穿?老了穿吗?”
“你上次跟我说,你谈朋友失恋了,你是不是还没走出来?你得走出来啊!一切会好起来的!”田冉许是喝多了,在那边瞎猜起来:“就咱们单位那个蓉蓉,天天白大褂下面肉色丝袜。上次急诊来了个大老板,直接就要她电话了!你这气质,穿好看点,什么男人没有!”
“我这的病人,都没有蓉蓉的质量高,没必要的。”温烟笑着答她。
“咱们不说病人,就说同事。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樊书铭樊大夫对你有意思!就冲樊大夫,都值得你穿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