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深深地看她一眼,嘴角咧开的弧度渐收。
会抽,但是不想抽了,其中发生的故事恐怕不方便再问。
*
花了两天时间做好木书柜,看起来粗糙,但做工扎实,分别立在各个教室后面,林冬笙和其他志愿者将书本整理放置,并贴上爱护书籍的提示标语。
教室前面有一块空地,说是操场,其实什么事儿都在这进行,比如学校包孩子们的午餐,中午也是在这发餐,馒头稀粥,咸菜鸡蛋,肉末青菜或者肉末豆腐,简单地搭配为一顿。
由老师或志愿者分发。
这天小莲领到自己的午饭,端回教室座位,闷头慢吞吞吃着。
林冬笙帮忙盛完饭回来,见她情绪不太对,便问:“怎么了?”
“冬笙姐姐……”
“凡叔叔说你过两天就要走了,是真的吗?”
看到清澈眼眸里的期待和难过,林冬笙有点不舍,令她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理性告诉她,哄骗小孩是最逊的事情,她稍稍点头,“嗯。”
小莲脸上没了那红扑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通红的眼眶。
她低下头,揉揉眼睛,继续埋头吃饭。
林冬笙叹息一声,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下一秒。
小女孩的眼泪掉入碗中。
“如果……如果你是我姐姐就好了……”小莲哽咽道,“但是你做我姐姐就会和我一样,很辛苦,比我更累,所以还是不要了。”
有时小孩懂的比大人想象中的还要多,可越在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懂事,越让人心疼。
什么语言安慰在这时候都显得苍白。
林冬笙伸手抱住她稚小的身体。
“谢谢你,真的。”
冷漠消融,话音里是林冬笙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她由衷感谢这大半年,小女孩毫不吝惜的笑容和给予的温暖。
凡哥又开起那辆烂得够呛的面包车送林冬笙到外面搭车离开。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山路十八弯,车子停稳,林冬笙准备推门下车,凡哥啧一声:“忘了。”
林冬笙问:“什么?”
“你那个排球还在学校里面忘了拿,本来想提醒你来着,我也给忘了。”
林冬笙来的时候就带着那么一个排球,感觉那球对她挺重要,但她见孩子们想玩,就让他们拿去玩了。
“没事,”林冬笙说,“就让它留在那吧。”
忽然又想起小莲站在学校门口目送她远去的样子,林冬笙补充说道:“有机会再来拿吧。”
凡哥笑了:“那到时候别又半死不活地过来。”
“哼,才不会。”
“哈哈哈,那后会有期咯。”
*
“各位下午好,我是淅池大学软件学院的陈夏望,今天由我担任主讲人汇报我们所作的项目。”
“我将从项目的结构框架、创新点、期望目标和预期收益,这四个部分来做主要的陈述。”
在学院与大型企业合作的这个项目里,大多是硕士生,陈夏望是唯一一个大二生,很被导师看好,甚至参与此次出行,担任汇报人。
事实证明导师也没看错人,在面对台下坐着几百位西装革履的行业人,陈夏望毫不怯场,没有准备稿子来念,所展演的PPT都是以图片和数据为主。
他从容自信且详略得当地讲演,到最后问答环节,他也能对各种专业性知识对答如流,显然自己在这个项目里发挥重要作用。
不少人点点头,在台下交流时,对着老教授这位门生赞口不绝。
老教授也对陈夏望满意,但他始终秉持谦虚进步的教学理念,于是只说:“他还有很多不足是需要改进的。”
陈夏望讲演结束,又与各方人士交流见解,从谈吐气度来看,许多人都以为他是家境地位很好的人,得学识与教养于一身。
等一切结束,陈夏望在后台收拾东西,拿起手机,连屏幕都没看,手指就无意识地一滑一触,点进林冬笙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