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余生是你[娱乐圈]——桥烨
时间:2022-02-26 07:51:03

  许久没遇到弈这个姓,时越仪有点恍惚,也不管导演说了什么,只管先随口应下,仿佛一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正当此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道挺拔、瘦削但不瘦弱的身影进来了,陆觉第一时间关注到门口的动静,站起来走过去同对方握了握手,热情饱满地打了个招呼:“弈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来人笑得客套又带着三分疏离:“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大名您的才名。”

  背后这个在与陆大导演寒暄的声音,令时越仪觉得格外耳熟,像极了某个人,相像到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烧坏脑子出现幻听了。

  她顺着话音狐疑地转过身去,顿时呆住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那个人,真的是弈州!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不起眼的灰,没有上次见他时那套白色那么亮眼,但好在有颜值BUFF加成,丢在剧组的人堆里尚可入眼。

  当她的眼神不期然与他的相撞,他自带冷漠气质的浅咖色眸子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单薄的双眼皮掀得更开,直直地盯着时越仪的方向,而后二话不说,径自走过去拉开了她右手边的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一桌的人鸦雀无声,徐睿更是与时越仪面面相觑,被人拒绝了的陆觉也有点懵,这是什么操作,金主爸爸追星现场?

  那另一个当事人一脸吞了□□的表情和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请恕他不是很懂,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啥情况?

  好在陆觉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立即跨步霸占了弈州旁边另一个位置,凭着出色的口才和一身不做喜剧演员都可惜了的幽默细胞,不过三五分钟就把整个场子给热了起来。

  到场的大人物自然不止一个制片人,还有别*的一些出品方和视频播放平台的人,陆觉带领着一众演员挨个敬了个遍,当然,时越仪端的是果汁,哄得各位甲方爸爸喜笑颜开才回到座位上继续闲话家常。

  时越仪拧着眉缓缓坐定,手上的筷子伸到一半,面前的杯子就被人倒了半杯紫红色的液体,她听到右边这个人说:“这是我亲自酿的葡萄酒,按照你的口味,微甜,你尝尝看,是不是你素来喜欢的味道。”

  时越仪垂眸,定定地望着杯中晶莹剔透的颜色,灯光折射穿过其中,显得流光溢彩,很是诱人,赏心悦目。

  但她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右手端起纤细的杯脚,搁在了离自己更远的位置:“抱歉,不胜酒力,请弈先生见谅。”微笑中不失礼貌,但说出来的话,拒绝的意味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弈州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一点,时越仪也没有管他,未再有第二句多余的解释,继续从碗里夹了一筷子生菜,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导演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赶紧跳出来解围:“弈先生和小时第一次见面可能不知道,她酒量不好,酒这东西,向来是能不喝就不喝,这么些年,大家也都习惯了,但绝对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为表歉意,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完,一仰头,陆觉的杯中酒就□□得一滴不剩了。

  弈州未怔,低声问道:“你,酒量不好?”

  时越仪又瞄上了转过来的一道红烧芋头,用公筷一连夹了三块进自己碗里,低头继续与食物纠缠,反正他说话声音那么小,权当没听见,不去理会就好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弈州却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主,又问:“这么多年没见,你不高兴我们的重逢?”

  时越仪心下苦涩,你也知道是这么多年,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重不重逢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手上扒拉饭碗的动作仍旧不停歇,对他自言自语似的的发问还是充耳不闻。

  由于吃得太急,她不小心呛了一口辣椒,扭开了脸冲着与餐桌相反的方向,咳得面色涨红,弈州飞快地倒了一杯荞麦茶递给她,她没再推辞,灌了几口,稍稍平复了方才造成的生理上的不适之感。

  借着还没来得及消退的辣觉,她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意,梗着脖子,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听上去像是在哭,弈州吓了一跳,又追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将脸别得更开了:“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感冒了而已,不信你问我助理。况且,你这样对我献殷勤,不合适吧。”

  也不怕尊夫人知道了吃醋?

 

 

8 .脸皮厚度渐长很多年前,我曾因为喝酒……

  “那把你助理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弈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时越仪满腹狐疑,转过身子一脸警惕地斜视着他*,防备的意味十足,兼具对他要她助理信息这一行为的不解。

  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弈州解释道:“不是你说让我问你助理?不给我,我怎么问。”松弛的神态与轻松的语气均表现得很是理所应当。

  显然,这种场合,艺人助理是不合适一起出席的,所以她的助理小悠自然也不在现场,时越仪方才随口这么一说,只不过就是对弈州的一句搪塞之词罢了,哪晓得这人如今变得如此不识趣,也不知他是真没听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时越仪气结,大有一种想发脾气的冲动,但顾虑到如今二人各自的身份角色,也不愿惹来席间更多人的打量和注意力,便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后小声嘟囔着说:“这么多年没见,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厚度倒是渐长。”

  一个气息微弱的单音节冷哼,落在弈州耳朵里,仿佛一只小奶猫试探性地伸出了爪子,却又小心地收起了伤人的指甲,徒留下肉粉色的肉垫,在你心里轻轻挠了一把,不痛,反倒痒痒的,还让他体会到了养猫人逗猫的乐趣。

  眼看他又要凑得更近,时越仪不想在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上再与他有过多言语上的纠缠,她飞快地报出了一串号码后,提高了音量道:“弈先生,感谢您的赏识与今日的宴请,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又冲着陆觉点了点头致歉,“导演,不好意思,我头有点晕,先回酒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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