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余生是你[娱乐圈]——桥烨
时间:2022-02-26 07:51:03

  时越仪愣了两秒,不答反点评:“你这话,比刚才那段剧情转得还要生硬。”

  弈州重复问了一遍心里的疑惑:“你为何不喝酒了?”

  她还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转身便走,却被弈州拽住了一只胳膊,轻声但又坚定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她试着甩了甩,没甩开,很是挫败,语气低落地说:“没什么,不过就是很多年前,我曾因为喝酒,不小心打碎了我很喜欢的一面镜子,所以就痛下决心改了。”

  弈州直觉这句话中有深意,正待细问,时越仪却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与他详谈,合上手里的剧本,高声喊道:“导演,我准备好了。”然后二话不说又走了。

 

 

9 .梦回旧事希望你能永远给我当镜子……

  也许是恼怒弈州蛮力拽她的行为,在接下来半天多时间,尽管弈州出现在她身边的时间不算短,夸张点来说,这要是打游戏下副本,她就是他的固定队伍,可时越仪硬是没再开口跟他多说过一句话。

  等导演喊了收工之后,更是像只行动矫健的兔子似的,溜得飞快,祭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拉开后座的门钻了进去,车子喷出一管尾气,一骑绝尘,隔断了其他人投来的或八卦或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

  回到酒店,时越仪进门第一件事便是进卫生间卸妆洗漱,出来之后也对吃饭提不起兴趣,直接捧着手机躺上了床,又点开了电子档的剧本复习,结果读着读着,连灯光都没关,就抱着半新不旧的手机眯过去了。

  大概是这两天弈州在她面前晃悠得太过频繁,也或许是那一句关于镜子的呢喃,当天晚上,时越仪迷迷糊糊睡着之后,那张她白天恨不得一巴掌拍开的俊脸竟然又尾随着她入了梦中。

  一方面,她知道这只是大学毕业两年多的自己所做的一个梦,可另一方面,她却又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心境,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在电影学院中汲汲求学的学生,课余时间常常在排练室一遍又一遍地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汗水,辛苦,但也充实。

  这些天,她在镜子前,除了日常性地训练自己的眼神和表情管理,她更把练习的重心放在了排练舞蹈上面。

  只因她过几天要去参加一个新角色的试镜,是一位善舞的亡国公主,因其风华绝代的容貌和红颜命薄的结局,成为了男主在心头镌刻了一生的朱砂痣。

  这个角*色虽然台词不多,番位也不靠前,但胜在人设丰满、导演也不赖,再加上她自己还是个连十八线都排不上号的表演新人,因此她自然看重这次选角。

  年少的她穿着一双舞鞋,翻飞着飘逸的舞衣,幻想着自己是那位倾国倾城的亡国公主,在一支不过三分半钟的舞当中,凭借肢体、眼神和表情,讲述着自己的事迹,她沉醉其中,仿若与臆想中的那位红颜合二为一,舞得尽兴而凄美。

  突然,窗外一声惊雷,教室里老旧的线路也被吓了一跳,估摸着哆嗦了几下,天花板上吊着的灯也罢工了。

  明天下午就要面试了,她心下焦急,不管练了多少遍,她总觉得自己下一遍还能做到更好,所以她还想再多跳几遍,再对着镜子多演几遍。

  可眼下这么黑,虽然她并不害怕,但显然,这样的环境是不适合排练的。

  这时候,一直握着两个人的手机,守在角落默默注视她一举一动的弈州走了过来,打开手机里面手电筒的光用来照明。

  他笑语轻言:“跳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正好休息休息,我陪你对对词,没有光不方便照镜子也没关系,我来给你当镜子,你就把我当成要跟你演对手戏的演员,根据我的眼睛和表情,判断自己的发挥,如何?”

  说实话,在这乌漆嘛黑的夜里,看人并不会比照镜子更容易,所以,其实弈州所提的并非是一个多么靠谱的建议,但她不管。

  她对他回以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并紧紧环抱住他劲瘦而不缺肌肉的腰部,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啦,不过呢,我可能是个贪心的人,我希望你能永远给我当镜子。”

  眼前人胸腔微震,发笑地应和了一声“好”,又许下另一个诺言:“你要相信自己的优秀,拿下这个角色绝对不成问题,而且,未来你还会有越来越多属于你自己的角色,到那时,你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颗星。看来,我也要更努力才行。等到你毕业的时候,我争取能有这个荣幸,作为杰出校友,为我们的优秀毕业生、我亲爱的女朋友、亦是我余生唯一的女主角时越仪小姐献花。”

  “好啊,那我们一起加油!”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俱是满满的浓情蜜意。

  **

  不知为何,即便是在梦里,时越仪依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眼前的景象太过虚幻,顷刻间便会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不见,这种冥冥中的害怕来得毫无缘由,但她就是知道,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正这么想着,果然下一秒就转换成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是一个西风猎猎、细雨霏霏的初冬的傍晚,她再次试镜失败了,而那天晚上,闺蜜吴微本有个学校感恩节狂欢夜的主题晚会需要主持,为了宽慰她心头的郁闷,也推了这个活动安排了替补女主持与时越*彬一起搭档,她们两个人则一起找了一家清吧,点了五六杯不一样的酒摆了半个桌面。

  担忧时越仪各种酒混着喝容易醉,吴微自己就只端了一杯度数极低的果酒,陪时越仪边聊边嘬一小口,一边注意着时越仪的脸色,以免她醉得太厉害。

  说起来,那是吴微第一次与时越仪饮酒,所以压根儿不知道她有喝酒不上脸的特点,再加上表演系优等生的演技使然,直到二人踏出酒吧大门,时越仪看上去都是非常清醒的样子,还接了一通电话,将二人的行踪报给了电话彼端之人,言行举止之间,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甚至,在送她到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吴微这个只喝了一杯果酒的人的眼神都比时越仪的还要更加迷离两分,以至于前来接人的弈州误以为她当真是处于清醒状态,还在送她回女生宿舍的路上,来了一场推心置腹的深聊。

  弈州比她年长,在这个圈子碰的壁也比她多,此刻听着她闷闷不乐地说她是如何如何努力拿下了那个角色,又临门一脚被人给替了,纵然心里再不是滋味,也只是静静地听她时断时续的倾诉,这也许,是当时的他觉得对她当时的状态最好的反馈。

  到这里,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时越仪越发清楚地知道,这果真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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