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诗凝拿起背包,才发觉还紧握着白旧的手,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却又被白旧紧紧握住。江诗凝看向他,白旧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恳求般看着江诗凝,江诗凝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说:“没事了啊,没事了,野猪已经跑了。”
她抽出手又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白旧往树林里看看,江诗凝又安慰道:“没事了。”
白旧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不说一句话,江诗凝和张宛对视一眼,张宛摇摇头,江诗凝蹲下去低声问他:“你有没有事,刚刚摔到哪里没?”
“我没事,只是有点后怕,谢谢你!”
“不用谢,怎么是一个人走路呢?”
“我本来是跟我同学一起走得,他在后面休息,我自己就先来了,没想到……”
“下次怎着也得有个同的行的人才好。”
“知道了。”
“你还能走吗?”
“可以走。”白旧站起来,无比沉重的叹了口气。
江诗凝拿着手台给队员说他们刚刚遇到了野猪,那叫声是野猪的,她拿登山杖把野猪打伤了,让队员们小心些,不要独自一个人走路。
众人乍一听,江诗凝说她把野猪打伤了,都不相信,不过还是有人说确实听到了野猪的惨叫声,众人才半信半疑的互相提醒要小心走路,不要一个人落单。
三人走进树林里,都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生怕在突然蹦出一头野猪来。
地上,树上还残留着野猪的血,那节带刺刀的登山杖还在树上插着,想到野猪的惨叫声,江诗凝心里一阵阵难受。江诗凝用了很大的劲才把登山杖从树上拔下来,白旧不好意思的给江诗凝道谢,说他丢人了。
江诗凝笑道怎么是丢人呢,谁都有害怕的时候,只是可惜了她那把军工刀,也不知道最后会落在哪里。
白旧问:“是什么样的刀?回去我送你一把新的。”
“不用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丢就丢了,这刀鞘也没啥用了,回去丢掉吧。”江诗凝拿着刀鞘翻来覆去看几遍,随意的塞在背包外侧的小口袋里。
“你能把刀鞘给我吗?我回去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到一把匹配的刀”白旧说
“给你,一把刀而已,随缘吧,不要费大心思。”江诗凝把刀鞘给白旧说
“恩,好。”
在此时来讲的这段普通的话,普通的事,在以后的某个是时刻,让江诗凝的人生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白旧渐渐放松下来,给江诗凝和柳盼烟讲了遇到遇到野猪的经过,。来白旧刚进入树林时并没有看到野猪,只是听到树林里有动静,他还以为是哪个队员在树林里方便,要是男队员在那里也没什么,外一是女队员就很尴尬了。白旧想着是用大声唱歌来告诉树林里的人有人来了,没想到他刚开口吼了一声,树林里就轰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一只体格硕大的野猪从树丛里冲出来。白旧当时就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回跑,边跑边喊救命,后来就看到了一手拿着一把刀的江诗凝了。
江诗凝听完感慨道:“幸亏这树林稠密,又有大量的灌木丛阻碍了野猪的冲击速度,不然你怎么可能跑得过野猪。”
“是啊,幸亏碰到了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已经谢过我两次,不要再谢了。”江诗凝笑着说
“回头你们有时间了我请你们吃饭。”白旧说
“恩恩,那不然明天怎么样?”白旧说
“改日再说吧,你不必记挂在心上,以后有的是机会”江诗凝说道
白旧沉默了一下说“好”就不在说话,山路窄而缓,白旧走在江诗凝后面,目光落在她那只紧握过自己的手上,耳根在发烫。
山顶没有人,呼呼的刮着风,群山环绕,满眼苍翠。
张宛兴奋的对着山谷深情的大喊一声。江诗凝站在崖边,也很想痛快的大喊一声,但她没有,她从未在山上高声大喊过,她很羡慕那些走着走着就可以对着大山,对着石壁,对着荒原发泄般的一吐为快。她一直觉得山上住着精灵,住着修行的生物,她大喊大叫会惊扰了它们,有时候她穿过原始的茂密的树丛,回过头看被她折断的枝枝蔓蔓,被她踩倒的花草苔藓都要心里默念几声对不起。河蟹告诉过她,大山是属于山里的生物,徒步者攀登者都是外来者,需礼让山里的主人,不能伤害它们,不能在山上丢垃圾。江诗凝突然想到被她伤的那只野猪,那把军工刀闪着明晃晃的寒光映进江诗凝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安。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碎石太多,张宛穿的是运动鞋不防滑,摔了好几跤,摔得委屈的只想哭。江诗凝说摔几跤不算什么,只要没磕到碰到就很万幸,还给张宛讲了她以前有次冬天去爬山,路上有积雪,下山的时候江诗凝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的秃噜着下来的,回家后发现裤子都磨破了,腿上磕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才叫惨呢。张宛苦笑着说:“听你这样一说,我好像觉得没那么丢人了。”
一路磕磕绊绊总算安全下到了山底,江诗凝长舒一口气,看着一身狼狈的张宛既同情又好笑,江诗凝笑着说:“恭喜你完成了首次户外徒步!”
张宛惨兮兮的说:“我也没想到我能坚持下来。”
江诗凝说:“你真棒!下次还带你出来玩。”
大巴车停在他们下山的一公里处,张宛看见车时才觉得一身力气用尽了,她摘下背包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地上揉着腿叹着气说:“终于结束了!”
早到的队员三三两两在车附近休息聊天吃东西,江诗凝挨着张宛坐下,她从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给张宛和白旧一人一块,白旧也盘腿坐下,三人吃着安静的吃着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