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旧的一只手无聊般转着手机,生硬的找了话题跟江诗凝聊天,说没聊几句就突然说:“那个,鱼儿姐姐,我加下你的微信吧,你们有空了我请你们吃饭。”
江诗凝说:“好,下次还可以约着一起爬山。”
下午的阳光不再强烈,像给大地镀上一层金黄色的油画。又有几个人从山上下来,其中一个看到白旧后就嚷起来:“你这家伙也不等我们”说罢,又对同伴说:“我就说这家伙是跟着小姐姐走了吧。”
他们几人都笑起来,白旧也笑着说:“我们也刚到,过来歇一歇吧。”
白旧跟江诗凝和张宛介绍道:“他们三个是我同学,我们是一个宿舍的。”
“你们还在上学啊?”江诗凝问
“是,研三,马上就离校了。”白旧说
“在哪个学校读研呢?”张宛问
“北交大”一个偏瘦的文静男生男生说
“北交大?那是校友啊,我也是在北交大读的研。”张宛说
“真的假的?你是哪一届的?”最先开口叫白旧家伙的男生问
“我15届的”张宛说
“哎呀,那是学姐啊,学姐你好你好。”男生激动地说
“你们两个都是北交大的吗?”白旧问江诗凝
“我不是的。”江诗凝说
“学弟,怎么称呼你啊?”张宛问
“你叫我周小木就好了,他叫痴迷”周小木指指那个文静的男孩说,然后又指一下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那个男生说:“他叫流氓子。”
“什么啊,刘苗子!苗,麦苗的苗!”刘苗子辩解到
“不都一样吗”周小木大笑着说
“一样你大爷!”刘苗子说着给了周小木一脚,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你们听说今天有人看见野猪了没,还把野猪打伤了。”周小木问
“你相信这里有野猪吗?”江诗凝问道
“信啊,跟你们说,我听到野猪叫了,而且,我们还看到第一现场了,有野猪的蹄印和受伤流的血,你们没看到吧。”
江诗凝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周小木以为他们不信,很是真诚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别人也看到了。是个女的打伤的,好像叫江鱼儿。”
“学弟,我信你。”张宛点点头说
“真相信?”周小木说
“因为她就是江鱼儿,事发时我们都在现场。”张宛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你是江鱼儿!”周小木三人不敢相信的问
“是我”江诗凝说
“你真的打伤了一头野猪?”周小木问
“你们不是都看到血迹了吗?”江诗凝笑着说
经周小木他们这样一大声咋呼,旁边的人听到后也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的问情况,问细节。别人都是站着,江诗凝坐着还要仰着头和别人说话,干脆站起来和大家说话。白旧也跟着站起来了,跟大家解释说正是为了救他才打伤的野猪,还把江诗凝的当时的英雄气概夸张扩大了一倍。张宛也时不时补充一句,在两人的润色下,他们看江诗凝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一看就有这丰富登山经验的老驴对江诗凝说:“看不出来嘛,你这小姑娘还有两下子啊!”
“没有,我只是碰巧扔到它眼睛上了,要是扔到它的皮毛上,我们三个就都有危险了。”江诗凝忙说
“不管怎么说,你胆量还是有的。不过下次在遇到野猪或者其他大型动物,能躲开就躲开,不要正面跟它们搏斗。”
“就是啊,野猪不会爬树,下次在遇到野猪就往树上爬,爬到安全的地方在呼救。”
众人一边赞赏江诗凝勇气,一边给她说这是多危险的事,给她说下次如果在遇到要怎样怎样,江诗凝嗯嗯啊啊的点头说记下了。
江诗凝这一战,彻底在户外圈把自己的名气打响了,很久以后户外圈里还在讨论有个叫江鱼儿的姑娘,一个人用一个登山杖一把军工刀,打伤了一头体格多大多大的野猪。还有的传说是她一个人打死一头野猪。
那段时间江诗凝出去爬山都不敢说自己是江鱼儿,唯恐别人问起来还要给他们在讲述一遍经过。
这并不是江诗凝的骄傲,相反那只插着刀的眼睛让江诗凝做了很久的噩梦,梦里总的野猪有时双目流着鲜血直愣愣的站在江诗凝面前一动不动,有时是痛苦的胡乱的撞着树最后倒下,有时是从很远的地方冲过来,那把刀随着野猪的奔跑一晃一晃的,晃得江诗凝心也像被刀一下一下剜着。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江诗凝都祈祷这把刀后来被野猪甩掉了,或者被树被灌木丛被草丛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