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春风酒
时间:2022-02-26 09:33:58

手机响了一声,蒋邑尘发来的消息,是说过段时间寒假实习的事情,在心理咨询中心。
江缘对这个还挺感兴趣,就多问了几句。
秦忱余光打量着人,后半路她基本上没抬起头,抱着手机跟人聊天,似乎聊得还挺开心。
他扫了眼江缘勾起的嘴角:“跟谁聊天呢?”
江缘还在问咨询中心的情况,随口答道:“同专业的学长。”
闻言秦忱眯了下眼睛,眉毛微微挑起,半认真半开玩笑说:“你学长挺多。”
“这个学长你见过的,就是上次帮我拿票那个。”她还在思考实习的事情,没经过大脑就说了。
大致了解咨询中心的情况,江缘比较心动,就是钱不太多,但她最近几个月忙忙碌碌地加上奖学金也攒了笔钱,倒也能凑活一段时间。但咨询中心的位置离学校比较远,需要短期房。
这又是一笔开销,她回了句需要考虑一下。
秦忱啧了声,原本叫自己的称呼忽然用在别人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起上次在咖啡厅见到的男生,眉梢微微拧起:“你那个学长人什么样?”
愣了一下,江缘觉得话里话外都不太对:“我们学长人很好的。”
这话耳熟,两人都怔住一瞬。
沉默的空气有些尴尬,好在前面就已经到了学校。
江缘拎着包,微微偏过头:“谢谢学长。”
这个称呼让秦忱莫名烦躁起来,想着刚刚的话,心里的火一通烧,他拉住她的手腕。
下车的动作顿住,江缘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指腹抵着的皮肤细嫩,凉意漫延开来。原本的话瞬间被丢在脑后,他蹙着眉:“手怎么这么凉?”
车里的空调开了一路,在怎么着都该被暖回来了。
江缘眨了下眼睛,抽回手:“没事,体寒而已。”
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就跳下了车:“我走了,学长再见。”
回到寝室时,心还扑通扑通跳着。
江缘趴在床上,总觉得秦忱回来后不太一样。
顶端有条新消息,是她刚刚跑走的时候发来的。
秦忱:有好好调养过吗?
草莓啵啵:不是什么大问题,谢谢学长关心。
草莓啵啵:学长还在路上吗?
他大概是还在开车,没回。
明天还有两份兼职,一份家教一份咖啡厅的轮班,今晚又熬夜赶作业赶到凌晨。
睡前她看了眼对话框,秦忱还是没回复。
江缘觉得奇怪,这段时间以来,秦忱基本上有问必答,但她也没多想,毕竟大家都忙。
周六清晨,宿舍静得只能听见室友的呼吸声。大冬天的周末,都想多睡一会儿。
江缘小心翼翼爬起来,到阳台上洗漱。
她迷迷糊糊地往脸上浇了把凉水,冰冷的触感瞬间将剩余的睡意驱散。
上午补课的地方稍微有些远,坐公交要一个小时,江缘不舍得花钱打车,就只好早起一阵。
学生是高中艺术生,叫陈雯,学舞蹈的。
文化课差了些,就趁平常周末寒暑假的时候补补课。
家教的兼职也比较轻松,一周上两次课,一次两个小时,就是路上花费的时间稍有些长。
上课的时间定的是九点半,江缘到的时候,还差十分钟,匆匆忙忙到门口按门铃。
陈雯倒是一点都不急,来开门时,正拿着面包往嘴里塞:“小江老师,你吃饭了吗?”
“我在路上吃过了。”她摇了摇头,跟着走进客厅,在沙发坐下。
茶几上散着几本书,陈雯狼吞虎咽地将面包解决。
她从数学课本中拿出夹着的数学试卷:“你猜我这次考了多少分?”
江缘眯了下眼睛:“多少?”
她给陈雯补课也有一段时间了,要是没有什么效果,她也就不好意思再拿这份钱。
陈雯将折叠的试卷煞有其事地缓缓展开,她一眼就看清上面用红色笔标出的数字。
82。
这个分数不算高,甚至都没有及格,但对于陈雯来说已经是个巨大的进步。
毕竟在这之前,她的成绩都只能徘徊在三四十左右。
江缘对这个成绩挺满意,笑着给人打气:“加油,争取期末及格。”
陈雯却哭丧着脸:“你再猜我英语考了多少,我妈差点把我杀了。”
陈雯又补了句:“跟这个分数有点像。”
江缘眼皮一跳。
陈雯将试卷递过来,鲜红的两个数字引入眼帘——
28。
江缘:“……”
她拿过试卷,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陈雯说:“别看了,我早就检查过,没有改错的题。”
江缘缓缓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雯疑惑道:“什么不可思议?”
江缘又看了眼试卷上的数字,一脸惊愕:“这么低的分数是怎么考出来的。”
陈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上学的时候班里没有差生吗?”
江缘想了一下班里末游的体委:“我们班英语最低分也一百多分。”
陈雯:“……算了,当我没说。”
闲聊了一阵,也就到点了。
江缘开始给她讲试卷上的题,因为陈雯理解力比较差,她讲得很细,讲得过程中举一反三,这样下来一道题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正讲到一半,她忽然感觉腹部绞痛。
冷汗往下落,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江缘强撑着讲完了这道题,向陈雯借了个卫生巾进了厕所。
果不其然,一片血红。
她这段时间太忙,把时间给忘了。
忍着痛回去,她坚持把两个小时的课上完。
以前赵琳还在的时候,会严格把控她的饮食,也就很少有痛经的情况。
但这几年身体出了种种原因,每次都会痛。
陈雯留她在家里休息一会儿,被她给拒绝了。
江缘急匆匆地坐上车,前往咖啡厅。
她赶到的时候,刚好到上班时间。
同事小雨格外刻薄,说话难听:“你来得可真够凑巧的。”
懒得搭理她,江缘进了更衣室换衣服。
咖啡厅周末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忙,江缘忙碌几个小时后,脸色更加苍白。
身体已经疲惫到无法思考,机械地动作着。
离下班还有十分钟,外面天已经黑了。
肚子又痛又饿,她这一天都没怎么正经吃饭,都是在路上吃个面包解决。
这会儿店里人总算是少了些,她坐在椅子上休息,期盼着到点前不要再来客人。
此时小雨已经走了,留下她最后关门。
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离下班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持续整天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欢迎光临。”
江缘:“……”
无语,总而言之就是非常无语。
她站起身正准备看看是谁阻挡了她的下班之路,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江缘傻了。
秦忱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又回头确认一下,才缓缓转过头:“你在这儿兼职?”
她坐回去,闷头“嗯”了一声。
“你这个服务态度好像不是很好——”
调笑的话说了一半,秦忱脸上的笑淡下去,他站在台子的外面,视线落在她捂着小腹的手:“肚子痛还是又痛经了?”
江缘仰着头,脸色苍白,鼻尖和额头痛得冒出汗。
她张了张嘴,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痛经。
秦忱径自推开了旁边的通道,走到她旁边:“痛得很厉害?”
她下意识想往旁边靠,被人揽了一下,彻底倒在秦忱的怀里。
“还好。”江缘闭了下眼,觉得自己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秦忱叹了口气:“下班了吗?”
她点了下头,店里的东西刚刚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就差关灯锁门了。
简单说了下位置,她站在门口靠着墙壁等人将灯关上。
腹部痛得越来越厉害,身体逐渐支撑不住往下滑,江缘蹲在地上。
一时恍惚间,她听见锁门的一声脆响。
接着秦忱走向她,揽着腰将她打横抱起来。
江缘一慌,下意识搂住他的肩,意识到贴近的身体僵了下,她又讪讪收回手。
“别乱动。”秦忱轻声说,语气不太好。
她抿着唇将胳膊又伸了过去,贴近的身体连呼吸的起伏都感受得到,心脏剧烈跳动着。
心跳得太快了,连喜欢的秘密也藏不住。
秦忱将她抱进车后座,调整了下位置:“先躺会儿,等我一下。”
她点点头,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乖巧得让人心软。
江缘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来不及细想,小腹痛得无法思考。
过了十几分钟,秦忱才回来,他一路跑着,额头上冒出汗珠。
他坐在江缘身侧,将暖水袋递过去。
车内的空调开着,温度逐渐升上来。
江缘脱下外套,里面是件淡绿色的针织衫,她将暖水袋贴在小腹上,热度往身体漫延。
人在身体难受的时候,总是比较容易产生委屈的情绪,也格外想靠近喜欢的人。
她不想去考虑忘记不忘记,反正这时候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江缘这么想着,将身体靠在秦忱怀里,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总能让她安心。
秦忱只在靠近的时候,稍稍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将她推开。
他垂着眸,缓缓抬起的手臂有些颤,不知犹豫了多久,他的手才落在江缘的后背,将人拥进怀里。
 
第38章 038
 
十几分钟后,秦忱揽着她的肩膀将人扶起来:“好点了吗?”
江缘点点头,脸却依然很苍白。
秦忱眯了下眼睛,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语气有些凶:“说实话。”
刚刚被人抱着安慰,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委屈起来,她被迫仰着头,眼圈红起来:“你干嘛这么凶。”
心里升起的火顿时被扑灭。
秦忱松开手,尽力将语气缓和,又问了一遍:“还痛不痛。”
江缘脑子不太清醒又想往他身上靠,半真半假地说:“痛死了。”
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但她很少能和秦忱靠得这么近,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不能就此放弃。
秦忱拧着眉,有些犹豫:“我之前跟着学过一点按摩,应该会有效。”
他说得很慢,似乎在纠结。
江缘靠在他的肩膀,懒得头都不想抬:“嗯?”
秦忱叹了口气:“你想试试吗?”
她想也不想,答道:“试呗。”
秦忱让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靠着我。”
热气擦过耳边,烧得耳朵滚烫。
江缘垂下眼睛,往后挪了下贴近他的身体。
他手臂横在腰间,带着凉意的手触到小腹。
江缘身体颤了下,他立马收了回去。
秦忱嘴抿成一条直线,表情苦恼中夹杂丝烦躁:“算了。”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秦忱那么犹豫。
江缘沉默了一下,视线落在他收回去的手。她握着他的手腕,将手再次覆在小腹上。
她回过头与人对视,眼神认真:“可以。”
秦忱扯动嘴角:“你还真不怕我占你便宜。”
耳尖顿时更红了,江缘低着头:“你要是想占我便宜早就占了。”
他再次将手指抵在她的小腹,缓缓按动着穴位。
江缘刚开始不太适应,身体僵着,到后面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躺进他怀里,完全放松戒备。
不得不说,秦忱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按摩技术还挺好,没多久小腹的痛意渐渐退去。
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已经恢复些精力。
暧昧的气氛逐渐发酵,刚刚痛得不能想得事情,在此刻通通回到了脑子里。
刚刚秦忱,是抱她了吗?
她回想着刚刚的场景,得出答案。
是的,她被他搂进了怀里。
下一秒,身后的人呼出一口气,撒在脖颈处。
这让她又得出一个答案。
不仅刚刚,现在也还在抱着。
这个事实瞬间在她脑袋里炸开了花。
心跳剧烈,呼吸急促起来,她顿时慌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秦忱收回手:“哪里不舒服?”
江缘立马摇头,脱口而出:“不是,挺舒服的。”
江缘:“……”
她想把舌头咬下来。
秦忱愣了一瞬,闷笑出声:“行,舒服就好。”
江缘皱着鼻子,很烦。
秦忱伸出食指勾了下她的鼻子:“刚刚看着可怜兮兮的,现在好多了?”
还没等江缘回答,车外响起脚步声,一道人影接近,并嘟囔着:“这车怎么没关火。”
江缘头一懵,下意识就往他怀里钻。
秦忱拧着眉,顺势将人搂紧。
贴近车窗时,才看清是保安大爷,还没等人解释,只听大爷“哎呦”一声,急忙往旁边跑。
边跑边说:“现在的小年轻净喜欢在这儿玩刺激的。”
江缘:“……”
秦忱:“……”
不知过了多久,江缘才从他怀里起来:“他,应该没看见我长什么样吧?”
秦忱挑起眉:“他看见我了。”
江缘松了口气:“那没事,没看见我就行。”
秦忱气笑了,又像刚才一样勾起她的下巴,语调拉长:“什么叫没看见你就行,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有同谋吧?”
她的睫毛很长,落着暗淡的灯光扑闪。
苍白的脸泛起红,却显出生气,头发在刚刚扑进他怀里时揉的凌乱。
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唇上。
喉结滚动,他眼眸暗了暗,松了手。
从人手中逃出,江缘立马坐正,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谁是同谋,反正我不是。”
秦忱低笑一声,推开车门:“走吧,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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