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小野猫!!!
你别给我乱说话啊!
师兄显然是当真了:“野猫不好养吧,会不会比较凶?”
扫了眼乖乖站在身侧的女孩儿,秦忱短促地笑了声:“有外人的时候会比较乖,在家脾气特别大。”
师兄总结:“窝里横啊。”
秦忱对这个说辞还算满意:“差不多。”
窝里横的江缘,直到几个师兄走后还绷着张脸。
“我说得有哪里不对吗?”秦忱的手臂很长,搭在她的肩上抬手轻易就碰到脸颊。
他勾起指尖在她下巴挠了两下,和在家安抚团子的动作如出一辙。
江缘垂眸盯着骨节分明的指节,半开玩笑:“小心我再咬你一口。”
秦忱轻笑着抬起食指在她鼻尖点了下:“回去任你处置。”
“找你的野猫去。”
“乖,别凶。”
夜色沉下来。
两人在街边闲逛着,也没买什么东西。
经过一家成人用品店时,秦忱忽然顿住了脚步。
江缘呼吸一窒,拉着他往前拖了两步。
他站定在原地,丝毫没有往前走的意思。
周围人来人往,秦忱站在店门口,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江缘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干嘛呀?”
秦忱从店面收回视线,神色认真:“昨天那种,对你来说好像有些过于刺激了。”
江缘:“……”
为什么你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大街上讨论这个?
他拧着眉梢,似乎一定要跟她讨论出什么结果来:“刚开始,还是换普通的比较好?”
“我觉得挺好的。”江缘从早上到现在逐渐麻木,但仍然不想出来散步还要带个避。孕套回去。
“是吗,那你昨晚怎么哭——”
江缘捂着他的嘴:“你有完没完。”
昨天临了,她也是说得这句话。
她讪讪收回手,脸有点红:“别说这个了。”
秦忱清了下嗓,声音挟着笑:“好。”
。
第二天南城罕见的下了场大雪。
秦忱前一天晚上找了家酒店,和江缘住了进去。
他们打算在这里多玩几天,他自己一个大男人倒不必介意什么,但让江缘也住进去终究还是不太方便。
清晨醒来,江缘被人牢牢圈在怀里。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床头的手机拿到手。
秦忱眼睛紧闭,睡得很沉。
下巴的咬痕稍微淡了些,只不过……
视线下移到他肩膀,新的牙印比昨天更重。
江缘伸出指尖在咬痕上点了一下。
昨晚怎么又咬了。
还咬得这么重,应该会很痛吧。
“不痛,你可以多咬几口。”
原本清朗的声音经过一夜缠绵掺了点粗糙的沙哑。
秦忱睁开眼,眸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你少来。”
江缘看着手机冒出的新闻推送,关于昨晚的南城大雪。
因为天气,交通设施一概停了。
许多游客都被困在了机场,附近的酒店爆满。
诸如此类的消息。
她挣开秦忱的胳膊跳下床,赤脚走向窗边拉开窗帘。
玻璃上蒙着雾气,只能隐约看着外面被雪覆盖的景象。
“下雪了。”
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望向窗边的身影,秦忱眼神淡了淡。
江缘穿着他宽松的衬衫,尾摆堪堪遮到大腿根,领口更是露出坠着吻痕的锁骨。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抬手将窗帘拉上。
江缘茫然的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带到床上。
“干嘛?”她勾着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
秦忱拇指抵在她的衣扣:“这种天气,适合睡觉。”
“真的只是睡觉?”
“……”
之前买得安全套已经用完了,好在酒店有备用的。
花哨的包装让秦忱怔了几秒,却也没多想。
酒店的床柔软,往下陷的时候像是落入一片无边云海。
江缘趴在他身上,微微张开唇呼吸,眼底激得通红:“这个,好像有点不对。”
秦忱将节奏放缓,紧蹙的眉间像是压抑着什么。
窗外的雪还在飘,冰冷的雪花贴在玻璃边。
屋内的温度却不断上升。
纠缠的呼吸将最后一丝理智泯灭。
大雪一连下了几天。
江缘洗完澡,随便披了条浴巾走出浴室。
锁骨一片痕迹,秦忱最喜欢吻她的脖颈,牙齿抵着细细研磨,不消一会儿就被磨出小片的红印。
秦忱依靠在沙发,穿着件棕色的高领毛衣。
他懒懒翘着腿,手中是个高脚酒杯,随着动作轻轻浅浅的摇晃。
听到动静,他掀开眼皮扫视过女孩,眉间微微蹙着:“衣服呢?”
江缘怔怔着顿住脚步,下意识将浴巾裹紧,声音很小:“反正穿了也要脱掉的。”
秦忱呛了下。
好像也没说错。
这几天是有些纵。欲过度了。
秦忱清了下嗓,将不自然的神色掩去,起身拿了件衬衫。
她来得时候没带几件衣服,睡衣早在来那天晚上就惨遭毒手。
江缘将卧室的门关上。
客厅的情况还算好,卧室才叫惨不忍睹。
客厅的桌上摆着菜和甜品。
这几天两人吃得东西很少,有一大半都浪费了。
江缘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块甜品往嘴里塞,一边谴责他:“你这个人太可恶了。”
秦忱侧过头,挑起眉:“什么?”
“之前还给我玩欲拒还迎这一套。”她皱着鼻子,“结果这几天没完没了的,累死我了。”
秦忱:“……”
江缘语出惊人,他半晌没找出话来反驳。
不知过了多久,秦忱低笑一声,逼近她:“谁比较累?”
江缘下意识往后退,背后抵着沙发边:“你,你就是口嫌体正直!”
他继续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直到将人圈进怀里。
“拒绝的一部分原因是希望给你多些考虑的时间,我怕太早了,你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没考虑好。”
的确是头脑发热的江缘:“……”
“这种事不是你情我愿的嘛,做好安全措施就可以了呀。”江缘倒在他怀里,脸又开始发烫。
秦忱笑了下:“另一部分原因是,我以前很怕失控,对这件事心底大概有些抵触。”
遇见江缘前,他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就像之前和老师说得,他甚至做好了孤身一人的准备。
直到这几日他才明白。
他的失控更重要的是因为江缘。
情。欲二字,是情在前。
。
秦忱很少和人说些什么掏心掏肺的话,身边的人也很少见他喝醉的模样。
更是很难想象他会怕些什么。
这是秦忱第二次在江缘面前说“怕”这个字。
他说得自然,总夹在半开玩笑的话语中,让人以为是些胡话。
可江缘却从他微妙的情绪中察觉到了他的恐惧。
他,真的在害怕。
平安夜那天,秦忱说怕伤害到她。
这次,他说怕自己失控。
每一次都和她有关。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午后。
秦忱孤单的背影站在门后,眉眼低垂着说:“我不相信爱情。”
他说这跟他的母亲有关。
当年具体发生过什么,她一概不知。
江缘心里泛起酸涩。
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来找她。
第54章 054
雪停的第二天,江缘和秦忱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自从当年搬出去后,江缘再没回去过。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感慨。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秦忱将车停在门口:“不开心?”
江缘摇摇头:“就是觉得时间好快。”
她这几年没有固定的居所,经常搬家导致她的行李越来越轻便。
很多东西能扔则扔,包括她的小提琴也在前年被卖了。
唯一被她一直保留着的,是那个黑色小皮箱。
好像只要这个箱子在,她就能守着过去一直走下去。
房间在二楼书房的隔壁,秦忱在元旦之前回来就把房间收拾好了。
东西放进房间后,她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秦忱脱下外套,坐在她旁边:“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江缘眯了下眼睛:“说得我好像被你包。养了一样。”
“我倒是想。”他将人扑倒在沙发,咬着她的唇,“省得其他人天天觊觎。”
江缘哼了声:“那我还想包。养你呢,可惜我太穷了。”
“谁说包。养一定要有钱,用别的抵也可以。”秦忱挑起眉,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腰。
微凉的指尖掀开衣摆,在腹部轻轻划过,泛起一阵痒。
江缘别过头,眼尾发红。
。
心理咨询中心离小区只需步行十分钟。
江缘难得睡到了七点多才起床,打算去小区门口买个早饭的想法在推开门时抛弃在脑后。
香味溢出,从厨房飘到楼上。
她趿拉着拖鞋,在厨房门口探出头:“好香啊,你做了什么?”
“煎得饼。”秦忱回头看了眼还迷迷糊糊的人,“快去洗漱,等下吃饭。”
平淡的生活让人觉得温暖,她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吃顿早饭。
这几年,大多是买了早饭在公交车上吃。
有时候车上人太多,干脆就不吃了。
她慢吞吞洗漱完,坐在桌前。
吃到一半,忽然瞥见墙上的挂钟,七点半了。
下意识地,江缘咬着半边饼拎着包急急忙忙出了门。
留下身后一句。
“时间还早,不用……急。”
秦忱无奈地叹气。
到目的地时,还不到八点。
咨询中心的工作人员和她说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
不过在大厅等了几分钟之后,就有人过来接她。
实习的人不算多,都是周边高校的在读学生。
两两分配了一个老师,江缘跟得老师姓赵,是个干练的中年女性,温和随性,没什么架子。
江缘在蒋邑尘的实习报告上见过这位老师的名字。
她擅长团体心理辅导,经常会有学校或者事业单位的组织邀请她。
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是大四的应届生,姓吴。
上班时间还没到,赵老师先跟她们简单说了下咨询中心的情况。
她们因为没接触过这方面,开始都是些简单的辅助工作,同时也会做一些训练。
在实习的后期,会尝试让她们进行心理咨询。
这家心理咨询中心在这片区域也算小有名气,接待的个案以学生为主。
但也不仅仅局限于此,例如赵老师目前的两个个案都是成年社会工作者,定时定期过来咨询。
江缘没什么活,但也没闲着。
整理资料,做档案之类的杂事处理起来也挺耗时。
下午来了个高中生,情绪不太稳定。
赵老师过去前跟她说:“四点的时候有个周女士会过来,如果我这边还没结束,你先带她去会客室。”
江缘在四点前就见到了这位周女士,将人带到会客室。
她接了杯温水递过去。
周女士看起来还很年轻,打扮得也很漂亮。
如果不是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江缘会以为她不到三十岁。
她道了声谢:“你是来这里实习的学生吗?”
江缘点头:“趁寒假过来,可以学点东西。”
周女士说:“那你选对地方了,我去了很多咨询中心,这里是让我觉得最舒服的,当然也是最有效的。”
江缘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窗户闪过两个人影。
前面是赵老师,跟在她身后的女孩低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看不清神色。
江缘过去推开会客室的门,左侧拐弯口瞥见了她额头上的伤。
赵老师将周女士带进咨询室。
她继续整理枯燥的资料,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
走在路上,江缘仍然对那个女孩额头的伤口念念不忘。
看伤口的模样,不像钝器碰撞,应该是尖锐的物体刮伤的。
是意外吗?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周四。
高中生应该还不到放寒假的时间,她怎么没去上课?
各种疑问萦绕在心上,不知怎得,她莫名有些放心不下那个女孩儿。
。
秦忱坐在客厅的窗边,胳膊支在扶手上。
他沉着张脸,眼神透着冷然。
江缘推门进来,看到他这模样,吓得差点退出去。
她走过去:“怎么了?”
秦忱蹙起眉,别过头将情绪往下压:“来得路上遇见我妈了。”
声音低沉,含着烦躁与嫌恶。
他原本不想提,却又想起之前邵洺霆跟他说,恋人间要坦诚。
江缘将他搭在旁边的手握在掌心,又轻轻捏了下他的指节。
秦忱呼出浊气,将头转过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江缘想起一件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问吧。”
“你是不是不喜欢The Rain……或者说Mother。”江缘说到后面声音放低,轻的几乎听不清。
秦忱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小时候有次上台演奏过Mother,她没来。”
心颤了一下,她握紧了对方的手:“是多大的时候?”
秦忱垂着眼睛:“记不清了。”
“那,她去哪儿了?”江缘问得小心翼翼。
他皱了下眉梢:“不知道,大概去找哪个情人了。”
稍稍沉默,他清了下嗓。
“他们离过两次婚,第一次我太小,没印象。听老爷子说,是在我三岁的时候,她带着我和秦朗去海边玩,我不小心掉进海里,是秦朗拼了命把我捞回来的,她只顾着跟旁边的男人聊天,压根没留意我和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