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喝酒了。”班主任一板书铺面朝江肆的肩膀挥去:“小小年纪不学好,今天不许进教室,就在这里给我罚站。”
说着,她踏着步子朝教室走去。
教室里的同学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端正地坐着,见老师进来,有值日生立即喊:“起立。”
大家立刻整齐起身,恭敬地弯腰,叫了声:“老师好!”
各个都是好学生模样。
班主任很满意,点头,在讲台的位置坐下,监督大家读书。
教室里随即响起整齐划一的读书声,之前围着江肆转圈的几个小男生也像模像样地把书立在桌上,私下里使眼色嘲笑江肆。
老师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但这种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江肆背着书包,还没来得及踏进教室半步。
听着教室里的声音,他渐渐平复下心绪。
眼里的泪珠也被他逼了回去,他上前两步,走到靠近教室墙壁的位置,背着墙,果真站在那里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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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颗糖 撕碎
江兵打了一晚上麻将,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最后被人扒了衣服丢出来,这才作罢。
摸着黑迷迷糊糊走了半路,这才想起来城北的家已经进不去了,又拖着步子折回城南。
进到院子,看也不看地就回了那间屋子,连着两天不吃不睡,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行尸走肉。
家属小院里,三两个婆婆闲着没事在凉亭的位置烧了把火,平时就着火烤手摆摆农门阵。
看他回来,大家立马噤了声,一个二个地使眼色。
“瞧见没?昨天晚上站院儿门口骂人的就是他。”周媛媛的奶奶坐在最里面,压着声音:“我家国强还给了这狗崽子十几块钱,看样子,怕是又输了个精光。”
一旁的林大妈鄙夷:“也就是你家国强心好,这种人,给他钱做什么。”
尤其还给十几块这么多,听听她们就……羡慕。
周媛媛奶奶装模作样地叹气:“十几块钱不多,全当做好人好事了。”
“……”
各大妈知道她这是在摆阔,挑眉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看向别处。
这时节,一个工人每个月撑死也就四五十块,十几块都够一家人用小半个月了,还不多。
也就是周国强有能力,年纪轻轻就升了干部,可吹的她,也不怕闪了腰。
说着,众人看见张大娘和周国强从院子门口急匆匆地回来。
路过门口那屋的时候,两人忍不住往里瞟了一眼。
屋子里满地的酒瓶,半醉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卧在铺上,大腿和胳膊袒露在外面,头发乌黑,衬得皮肤更加白嫩细腻。
这年代,虽然女人已经可以穿短袖短裙,思想相对开放,但万万没有这么大胆裸露的。
周国强没敢多看,赶紧离开。
张大娘气得直吐口水:“呸,晦气,搬来了一家什么人呐。”
她丝毫不顾及赵美云会不会听见她的谩骂,一句骂骂咧咧地从门口进来。
大家知道她今天去找院长了解这事儿,看她过来,赶忙叫住她问:“张大娘,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张大娘以为大家是问她刚才看见了什么,拧着眉头骂人:“你看那狐狸精那样,像好人家出来的姑娘?成天裸着个腿,睡觉也不关窗,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周国强面上一阵尴尬,轻咳了两声看向别处。
周大妈赶紧给儿子解围,解释道:“我们是问你,那家人什么时候搬走?”
“搬不走了。”张大娘摊手:“那房子,是公家同意人家住的,说是三条活生生的人,总不能真放任他们流落街头,就给安排到咱们这儿了,反正高老头儿死了,也没人愿意入住那屋子。”
“我呸。咱这儿居然成难民收容所了?”
张大娘把今天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听说这家男人作奸犯科,那叫江什么兵的前两天才从被逮去蹲大牢,这女人也不是好东西,天天酗酒,两口子三天两头打架,在城北那是出了名的。”
“这都是什么事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