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被袋子勒得发红,催促道:“快点,一会宿舍关门了。”
听见这话,谭晏抬手看手表,八点半,给她开了门。
谭晏的家在高档小区,装修也高档,就是有些冷冰冰的,像他的人。
林京白下意识想把饭菜放到茶几,他却一挡,指向餐桌。
她看了眼,距离不近,便一脸无辜地松手,把袋子稳稳放在茶几上。
谭晏像受惊的猫一样把袋子移到地上,俯身认真擦着茶几。
“至于么?”林京白小声嘀咕,揉着通红的手在屋里参观。
他们几乎静默地吃了顿晚饭,准确的说是林京白吃,谭晏坐在她对面看。
林京白一边淡定自若地夹菜,一边抬眼皮瞄他。
她想起查询谭晏的资料时,有人把他的摄影风格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什么暧昧又梦幻,什么诡迷又坦诚。
面前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不避讳她的眼神,直直地望回来,林京白扯了下嘴角。
吃完了饭,谭晏又看向手表,九点半。
“你该走了。”他说。
抬起头,女孩已经走到书架旁,仰着头,手指溜溜划过书脊。
她穿着宽大的卫衣和紧身牛仔裤,露出纤细的脚踝。
因为抬手的动作,上衣被带起,林京白骨架大,瘦而不柴,牛仔裤沿着曼妙曲线包裹身体。
这会是极其上镜的身材。
谭晏紧了紧眉,眸色深了几分。
林京白再回过身时,就对上他这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然后他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林京白几乎整个人都被谭晏高大的影子罩住,她抿唇,望着他的眼睛,抬手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本影集画册,询问能否拿下来看。
再没人说话,空气里只有他们细细的呼吸声和电灯运作的极其微小的声音。
少女的情意几乎直白的写在眼底,她没有隐藏,也不屑隐藏,就这样眉眼舒展地看着他,带着一些挑衅与骄傲。
过了很久,在林京白把目光挪到他边角锋利的嘴唇上时,那双唇轻启,淡淡说:“能不能自重一点?”
谭晏说不准这话究竟是对谁说的,或许是她,也或许是他自己。
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与她两人之间,不论是谁动情,都将是他的罪过。
林京白冷笑一声,偏把那本影集抽出来,还一并带了几本在怀里,说:“我不过是想看本书,哪里不自重了?”
“你经常这样吗?深更半夜到陌生男人家里?”
“不自重的到底是谁啊?”林京白歪了歪头,“我说了来道歉,一没脱衣服,二没逼良为娼。我看是你拍光屁股的女人多了,淫者见淫,看到个女的就往那方面联想吧。”
彼时林京白并不知道,这话对谭晏具有多大的杀伤力。
谭晏被她气急,白玉似的耳朵也红起来,定定地看她。
林京白:“也不知道我们学校怎么会聘个拍裸.照的来当老师,被社会上的吹嘘蒙了眼,还真以为是杜可风?”
他不再说话,猛地拽住她,拉到电脑前,手指飞跃,找出了上百张照片。
他敲了敲桌子,忍着火,一字一顿:“你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教你。”
林京白翻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滑动鼠标,看着看着,正经了起来。
这些照片有风景,有扫街,有人像,甚至还有昆虫。毫不夸张地说,每一张都拍得很好。
其中夹杂着几张人.体摄影,有女生,也有男生。确实像网上说的那样,角度端正不猥琐,不会让人有一点不好的联想,只会觉得美妙。
她笑起来,指着这几张朝他问:“还有这种吗?我还想看。”
谭晏不动,只有腮凸了凸。
林京白语气调皮:“我承认,淫者见淫的是我。”
谭晏觉得这女孩浑得难以理解,什么话拿起来就说,专往人心窝戳,过了会还能没事人一样地笑。
林京白见他不动,也不催促,点开一张男生的照片,问:“这个人好帅,介绍我认识一下?”
谭晏:“他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