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必要的社交应酬多,余不出心力去应对云泠,童雀也只能琢磨着延至年后再去找她了。
年初三,迎来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雪纷纷扬扬落下时,童雀正陪同云深一起受邀出席一场开幕式。
虽也不是很能理解两家从前不让他们见面的原因,但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她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顺其自然的接受,已很能适应云深未婚妻的身份了。
偶尔也会突发奇想,云深或许说的也不错:父母之命,也不过是命运的另一种承载形式。
云深从台上下来,接过举办方递送来的杯子,礼貌回应围拢来的人群。瞥见童雀一个人站在窗边正发呆,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看到了漫天纷落的雪花。
下雪了啊。
端杯越过人群,走到她身边。
她没察觉有人靠近,仍在出神看着窗外。
云深俯下身,杯子轻碰了一下她手中高脚杯的杯壁。她回神,抬起头看他。
视线撞上,他低眸笑,问:“在想什么?”
“你上学的时候,有逃过课吗?”童雀问。
思维跨度太大,云深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略沉吟,摇头:“没有。”
“没有吗?”童雀瞪大了眼看他。
云深点头:“嗯。”
童雀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那你上学的时候,违反校规的事总有做过那么一两件吧?”
听她这话的意思,她像是学生时期违规的惯犯。怪不得从前总听童砚抱怨家里有个上蹿下跳的妹妹,实在头疼。
云深笑了一下,回:“没有。”
童雀仍是有些怀疑,确认着问:“迟到都没有过吗?”
“家里管得严。”云深说。
是学生时代从没有违规过的意思,童雀听明白了。想了想云父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不由打了个哆嗦。
“也是,你在人前看着,跟我哥差不多,确实是精英模板。”童雀轻呲了声,猫似的眯起眼,遗憾道:“那你这些年过的可真够没劲的。”
云深看着她,“嗯”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童雀的视线转向了窗外,短暂一瞥,很快又转回了视线。转头四顾,见没人注意到这一处,这才朝他偷偷摸摸招了招手。
云深一见她这鬼祟的模样就想笑,配合着弯下腰,把右耳给她送了过去。
童雀顺势靠近,贴耳低语:“这里好无聊,要跟我一起逃跑吗?”
云深低着眼看她柔软的眼睫,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惯着她,没异议,问:“想去哪儿?”
童雀得了准话,迅速放下手里的杯子,提起裙摆拉住他的手,冲他甜甜一笑:“走哪儿算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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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人群拉着手进贵宾休息室,各自换了身方便出行的冬装。
云深差人让司机送来车钥匙,带着童雀一起离开。
车缓速驶离地下停车场,手机响。
云深单手把住方向盘,从口袋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细看,被副驾驶位的童雀一把抽了过去。
按下关机键,手机往车子中间的置物格里一放。童雀把手塞进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中,很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笑言:“说好了是逃跑,不能透露行踪的。”
云深“嗯”了一声,抿唇笑。抓牢她的手,塞进口袋。
童雀满眼闪着兴奋的光色,往后靠了靠,仰起脸看碎盐般砸在车窗上的雪花。
“初雪耶,韩剧里这样的天气可是要吃炸鸡的。”童雀转过脸看他,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肚子,冲他甜甜地笑:“哥哥,我饿了。”
云深嘴角翘了翘,问:“炸鸡?”
“嗯!”童雀点头,抬手比划了个饮酒的动作,说:“还要啤酒。”
“好。”云深提醒她,“那你找找看,周围有没有炸鸡店。”
童雀两指一捏,给他比了个心。转而一手扒住窗沿,往外看。
途经繁华区,云深特意放缓车速。
“这里有家炸鸡店!”童雀指着窗外某一处,“这里这里!我们就在这里吃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