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想:反正我的人生和幸福被流苏给毁了,我一定要报复她,彻底毁掉她的幸福。
这个女人的三观,已经彻底扭曲,她竟然认为她是受害者。
流苏一点都不知道朱颜要算计她报复她,即使流苏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流苏人品好,努力工作,洁身自爱,哪有什么地方怕朱颜算计?
朱颜又能想出什么办法算计流苏?说到底,不过是一些她自己认为有效的另一场龌龊事罢了。但不管什么样的龌龊事儿,得有人配合才行。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程左,朱颜的那一套,在有人男人那里,根本行不通。
时间到了十月中旬,大部分的花都落了,依然有树叶顽强地挂在那里,留恋着枝头,不舍得离去,但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凉了,尤其早晚,已经很冷了。
这天又是周六,要到中午的时候,流苏的电话响了。流苏看了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按了接听,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传过来:“秦小姐,我是项西行,没打扰您休息吧?”
流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项西行是她的房东,是那个有礼貌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没有打扰呢……”流苏微笑着,问:“项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项西行不快不慢的语速让人感觉很舒服:“秦小姐,现在天冷了,供暖还得半个多月,你住的房子没有空调,我打算今天请师傅去安装,想问问现在方便吗?”
“现在可以的……”流苏笑着回答,心里有暖暖的感觉。
“好的,那我们马上就过去。”
不一会的功夫儿,项西行领着两名师傅,搬着空调来了。两名师傅的技术很娴熟,一个小时左右,就把空调安装好,调试好。
他们离开后,项西行看着流苏,微笑着问:“秦小姐,冒昧问一句: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他可能是怕引起流苏的误会,急忙又加了一句:“你租了我的房子,我觉得我应该请你吃饭,希望你买房之前能一直住这里。”
流苏笑着,礼貌地回答:“没有特殊情况,我大约不会搬家,但吃饭以后再说吧,因为我今天约了闺蜜,我们要一起去逛街。”
流苏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约了心怡。项西行刚刚觉得有点窘迫的时候,心怡风风火火上来了。
第88章 好汉无好妻,赖汉守花枝
项西行感觉到有些窘迫的时候,心怡已经风风火火上来了。
见流苏不是找借口婉拒他,项西行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倒显得有点憨态可掬。
他看着流苏,非常真诚地说:“秦小姐,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好的,以后会有机会的。”流苏笑着和项西行道别:“再见,项先生。”
告别了项西行,心怡笑着问:“流苏,离开了程左那个渣男后,你的男人缘好到爆,遇到一个有钱有事业的夏子墨还不算,又遇到了一个有颜的项西行,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错呢。”
“可不要胡说……”流苏正色道:“这个项西行是我房东,他有妻子,如果你看到他妻子,你会吓一跳,粗俗又趾高气扬,一副天下谁都没有她有钱的架势。”
“不过,这个男人倒是彬彬有礼,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让他的妻子牛到那个地步,也真是奇怪,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一起生活下去呢?”
心怡笑起来:“流苏,你怎么能断定不是女人自己职业很牛,而是认定男人工作牛导致的女人牛呢?”
“那个女人的样子,一定不是职场女性该有的样子,我相信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走眼。”
“那还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守花枝啊!”心怡说了一句她从外婆那听来的话,想想,还真不无道理。
两个人闲聊着,逛了好几个小时,买完了东西,走进一家临街的餐厅去吃饭。
流苏看着心怡问:“你儿子怎么样,这段时间你一直请假没上班,陪儿子?孩子一个人被扔在车站,有没有被吓坏?”
“是的……”心怡一边吃一边回答:“这些天我一直在陪孩子,尚逸想让我搬回去住,答应让我和儿子住主卧,他住次卧,并保证不会打扰我,被我拒绝了。已经不是夫妻了,没必要再搬到一起住,让亲戚邻居有的没的说闲话,犯不上。”
心怡说完,眼睛半眯着,转头看着窗外,看了很久,仿佛在想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流苏知道她心里不好过,也不打扰她,任由她的思绪独自飘摇。
好一会儿后,心怡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流苏,继续低声说:“我把儿子接到了我那儿,陪他呆了这些天。好在孩子被扔的时候,躺在椅子上睡觉了,所以没收到惊吓。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尚逸,如果不是他出轨,哪会有烂女人偷孩子的事情。”
“本来我后天才上班,尚逸明天把儿子接回去就行,只是这么多天了,尚逸父母想孙子,所以今天把孩子接回去了。”
“他们没要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给尚逸个改错的机会吗?”
心怡的脸冷下来:“尚逸父母倒是真说了,其实他们哪里是为了我儿子着想,分明是为他们的儿子着想。”
心怡提起来就恨恨的:“尚逸也说了,希望我给他个补偿我的机会,补偿啥呀,连一个免费表情都不舍得给我发的人,我会给他机会?他不过是不好娶了,才要改过,不信他现在发大财了,你看他还改不改过了。”
心怡突然流下泪来:“流苏,你是知道的,婚姻里遭到背叛,不光是知道的那一刻心是碎的,任何时候想起来,心都是碎的,都疼得致命,这种痛会伴随一生,给他机会,那不是对自己的加倍羞辱吗?根本不可能。”
流苏太清楚那种滋味了,对任何一个婚姻里的女人来说,都不亚于凌迟杀人。
她也理解心怡的选择,因为她也同样没给程左机会,她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然后握住了心怡的一只手,用行动安慰着自己的闺蜜。
“秦流苏,你这个贱人,坐在这里干什么?被我姐夫甩了?”流苏回头,就看见了糖糖。
这么冷的天,糖糖依然穿着半薄不厚的呢子裙,虽然穿着厚打底裤,看上去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冷。
糖糖明显喝了酒,而且喝多了,她的大眼睛里喷着火焰,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流苏,很大声地骂着:“秦流苏,你夺走了我姐夫,夺走了我的爱,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糖糖,请你自重……”流苏非常冷静地看着她:“身为女子,你一口一个我夺了你的爱,哪个是你的爱?你这么说话,不知道羞耻吗?”
“谁是她姐夫?”心怡一时间没弄明白,看着流苏问。
“谁是我姐夫?当然是夏子墨了,我姐夫被她夺去了,她才是无耻的人!”糖糖疯了似的大叫。
心怡吃惊地看着流苏,轻轻叫了一句:“流苏!”脸上的表情是疑惑的,不相信的,惊讶的,甚至是痛苦的。
“心怡……”流苏不满地白了自己闺蜜一眼,知道不细说不行了,别说是心怡,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了,仿佛她是个小偷,偷了糖糖的姐夫,偷了别人的爱。
“心怡……”流苏看着她说:“这个女人叫糖糖,她姐是夏子墨的前妻,但是她姐病逝了,病逝了很多年了。然后她爱上了夏子墨,但夏子墨不爱她,夏子墨跟我交往,她就说我夺了她的姐夫、夺了她的爱。你明白了吗?”
听流苏说完,心怡暗暗呼出一口气。然后她转脸看着糖糖:“姑娘,怎么说你也是未婚女子,在大街上随口乱喷,说别人夺了你的爱,这多羞耻啊?要不要我把你姐夫叫来,问问他爱不爱你?”
“我姐夫被她给迷惑了,被这个贱女人给迷惑了,他再也不理我了。”
糖糖嘴里叫着,竟然冲了过来,疯子一样抓住了流苏的胳膊:“贱女人,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夺人爱情了。”
流苏急忙站起身,想甩开疯了一样的糖糖。
第89章 求求你放过我
糖糖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流苏的手臂,仿佛要掰断那条手臂似的,拼命用力拧,完全不顾流苏已经疼得尖声大叫了。
心怡吓了一跳,急忙上前,用力想掰开糖糖的手。
糖糖虽然没有心怡劲儿大,奈何她是拼了命的,见心怡来帮忙,便连哭带骂,开始撕打心怡。
好像心怡和流苏在一起,就是帮凶,她打不着流苏,打心怡也一样的解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看看,把这个姑娘气这样,该死的第三者呦,怎么好意思出来,躲在家里陪着偷来的男人得了,何必出来做过街老鼠。”
还有人说:“如果不是把人逼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怎么肯在大街上这样丢人?多少家庭,被这些不知道羞耻的小三儿给毁了。”
“应该把那男人找出来,朝秦暮楚的狗东西,打他才对。当然了,这女人也是烂货,也该打。”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说话的人都不用避讳、不用小声了。
撕扯中,糖糖的手划过流苏的脸,长长的指甲在流苏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从左眼角直到左嘴角,那血痕像锋利的刀刃,那么突兀地留在流苏的脸上。
被众人误会、羞辱,又被糖糖指甲划伤,流苏真怒了,她拉住心怡:“你躲开……”
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扇了糖糖一耳光:“死缠烂打的贱女人,你还要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你把你姐夫叫来,当着大家的面问问,他爱不爱你?
上次像个烂柿子一样被他甩在大街上,还没长记性?我告诉你,下次遇见,再没完没了地纠缠,纠缠一次打一次,替你爹妈教训你,要记得学会有尊严。”
糖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脸,她不哭了,也停了骂,就那样看着流苏,仿佛被流苏吓坏了,大眼睛里的火焰渐渐消失,一层水雾渐渐涌上去,那样茫然,看上去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流苏见糖糖不敢再冲过来,便不再搭理她,拉着心怡说:“我们走……”
两个人刚转身,糖糖突然又冲过来,又一把拉住流苏的手,然后突然跪在了地上。
糖糖哭得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姐夫不喜欢我,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喜欢过我。但是,我求你,求你离开他,我就会让他慢慢接受我,爱上我,我求你了,没有他的爱,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活不下去。”
糖糖见他硬的不行,来软的了:“我十九岁就爱上他了,整整爱了八年了,求求你,我只求你离开他,把他还给我吧。”
流苏被这个为了所谓的爱情,当街下跪痛苦哀求的女孩子,弄得筋疲力尽,她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心怡伸手去拉糖糖:“姑娘,起来,有点自尊吧,就算你对那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但那是你们的事情,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是当街下跪就可以解决的,还让这么多人看你笑话。”
糖糖不理心怡,只是拉着流苏痛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姐夫,放过我吧!”
见糖糖不肯起来,就跪在那里哀哀痛哭,心怡招手拦车,然后弯腰,再次用力掰开糖糖的手,把她推开,拉着流苏上车离去了。
坐在出租车里,心怡看着流苏,有点担忧地说:“流苏,这姑娘陷入执念了,她得不到爱情却怨你,你可得当心点,否则以后一旦遇见,她还得纠缠。我们两个人还好,如果你自己,连报警都腾不出来手。”
“我知道,我也挺同情她……”流苏转脸看着心怡:“我只是不明白,一个未婚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尊严,这样不分是非曲直呢?她就是不明白,就算我和夏子墨没有一点关系,夏子墨也不会爱上她,这么多年,要爱早爱上了。”
“脸痛不痛?”心怡关切地问。
“不是很痛……”流苏懊恼地说:“我也真是倒霉,到底做了什么孽,成了这么多人幸福的障碍物?”
心怡被流苏的气话逗得乐起来,打趣说:“谁让你这么漂亮,又这么独立,吸引了优秀的男人,自然就成了那些人的障碍物了,当然会惹那些女人不开心了。”
说完,心怡一把搂住流苏的肩膀:“没事儿的,她们不开心没关系,你的铁杆闺蜜我开心就行,你越优秀我越开心。”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着闹起来,流苏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两个人先去了心怡那儿。心怡用碘伏棉球帮流苏擦脸上那道划痕后,进了厨房,因为糖糖的突然出现和纠缠,两个人都没吃饱饭。
心怡做了蘑菇卤面条,流苏吃饱了才回家。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流苏躺在沙发上,用手机屏当镜子,看着脸上的划痕,已经肿了,太隐隐地疼,心里正有一股莫名火儿时,夏子墨突然来了。
他是有流苏家的房门钥匙的,那次流苏家半夜遭贼偷,第二天夏子墨帮流苏换锁,当着流苏的面留了一把钥匙。
那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刚开始,所以流苏没有拒绝。前一阵子,流苏说要分手时,曾经跟夏子墨要过几次钥匙。
但是夏子墨坚持不肯分手,也坚持不还给流苏钥匙。
今天流苏见他又自己开门进来,心头火气,跳起来扑过去,一把抢过来夏子墨手里的那串钥匙,然后把自己家的钥匙解了下来,才把其他的甩回夏子墨手里:“以后,你不许再来我家,我们分手了知不知道?”
“苏苏,你怎么了……”夏子墨问了一句后,发现了流苏脸上的那条长长的划痕,急忙握住她的肩:“你的脸怎么了?”
“怎么了?”流苏看着夏子墨:“因为你,被你的糖糖用手指甲给划伤了,就几个小时前,在大街上。”
流苏越说越气:“夏子墨,你家里的人都这么没有礼貌吗?都喜欢去大街上找人理论?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