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错了,你千万不能报警,我错了,是楚一轩的主意。”糖糖开始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慌还是因为羞愧。
真是一出荒唐闹剧。
夏子墨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用最大的声音吼过去:“糖糖我告诉你,以前我是看你姐份上,以后我谁也不看,我和你们一家彻底没有一点点关系了。”
然后,夏子墨狠狠挂断电话。他看了一眼流苏,心里涌上一个念头:女人的人品实在太重要了,自己何其幸运,遇到了像流苏这样的好女人。
他决定要向她求婚了。
第122章 你丑到了极致
通过糖糖想骗钱的事儿,夏子墨明白了,女人的人品是多么重要!
他庆幸命运对他的厚待,让他遇到了流苏这样好的女人,他决定要求婚了。
元宵节到了。街上张灯结彩,一片璀璨。小区里,物业也挂上了各色彩灯,高高低低,天上地下,一片灿烂。
夏子墨买好了钻戒,在这普天同庆的美好时刻,单膝跪地,用一腔最真诚的热情、一颗最真挚的心对流苏说:“苏苏,嫁给我吧!”
流苏的心「咚咚」跳的异常激烈,她眉眼弯弯地看着夏子墨,夏子墨也看着她,彼此凝视了好久,流苏轻轻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夏子墨把那枚代表承诺的钻戒戴在流苏纤细洁白的手指上,这对有情人,定下了终身承诺,拥抱在一起。
夏子墨决定,买完房他们就结婚。
他对着满天的星光和灯光发誓:要好好爱护流苏,想到她从小失爱,想到她独自寂寞着长大,夏子墨就心痛。
好在现在流苏有他了,再也不会独自寂寞着,独自忍受一切的凄风苦雨了,他要做她的山,做她的依靠,做最爱她的人。
就在两个人心里充满甜蜜、对未来的幸福生活充满信心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夏子墨父母要离婚!
离婚要求是夏子墨父亲提出来的,正月十六那天正式对妻子提出来的,态度非常坚决。
从那天开始,他和妻子只说一句话:赶紧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如果你实在不签字,那我就起诉离婚,我和你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夏子墨的母亲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又哭又骂了几天后,终于挺不住了,在正月二十那天半夜,她在刺骨的寒风中跑了出来,跑到夏子墨的住处,疯了一样砸门。
一边砸一边大叫:“子墨,快点开门,要出人命了。”连冷带哭,声音都变了。
流苏本来睡眠就轻,被她的砸门声吓得猛地坐了起来,因为起身太猛了,竟然有了刹那的眩晕,她白着脸说:“子墨,你听听门外是谁?”
夏子墨一把握住流苏的手,安抚她。然后听了听,说:“是我妈。”说完急忙下床,大步跑出去开门。
“子墨,你爸要跟我离婚啊!”母亲进门就坐在了玄关处的地上,哇哇大哭:“你说你爸咋能这么不是人啊,他一定是外面被外面的哪个小妖精勾了心啊!”
“妈,你先起来,别坐在这里。”
流苏也好心伸手去拉她:“门口冷,进屋里坐吧。”本来是一句好心提醒,却惹得夏子墨的母亲注意到了她。
她见流苏穿着浅紫色的小睡裙,露着纤细的胳膊和腿,肌肤雪白,发丝微乱,在灯光下美得如诗如画。
她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滚!你这个狐狸精!我儿子就是被你这样的烂女人给勾引坏了,我丈夫也是,如果你们都死干净了,他们的心也就都安分了。”
骂完,用力推了流苏一把,流苏没防备,被推得倒退两步,一下子撞在鞋柜上。流苏低低惊呼了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到底摔倒了。
夏子墨急忙过去扶起流苏:“苏苏,摔疼哪里没有?来,我看看。”
流苏脸色苍白,她摇摇头,看了夏子墨一眼,又轻轻推开了他,然后自己走开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这关流苏什么事儿?”夏子墨皱着眉头,有点生气了:“流苏去拉你,是好心,你也不能好赖不分啊。”
“什么好心,啊?这样的烂货能有什么好心,你告诉我,她能有什么好心?”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咆哮了。
夏子墨看着她:“妈,你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看了都觉得你丑到了极致。”
“什么,你说我丑到了极致!你父亲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你们父子就是一对白眼狼。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她哇哇大哭,哭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第123章 你永远比不上我妈
夏子墨见母亲坐在玄关处大哭,只好硬拉她起来,拽她到沙发上去坐着。
夏子墨倒了一杯水给母亲:“妈,你别哭了行吗,半夜了,邻居们都睡觉了。这是平日苏苏邻里关系处理得好,否则人家早来敲门了。”
“流苏、流苏,你眼里嘴里心里除了那个烂货流苏,还有什么?我看你是被酥了骨头!你爸保证也是在外面被酥了骨头,所以才提出和我离婚的。”
母亲突然暴怒,将手里的水杯用力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有一块崩到了夏子墨的手上,顿时流下血来。
“你到底想怎样?”夏子墨深深皱着眉头,也不擦一下淌血的手:“大半夜的,你到我这里,打人摔东西,你是想解决你的问题还是想来立规矩?”
“如果想解决你的问题,咱们就好好想办法,搞清楚我爸因为什么要离婚。要是想立规矩,虽然你是我母亲,我这里却不需要你的规矩。”
夏子墨说完,勉强压了压火儿:“夜深了,明天还上班呢,先睡觉吧,你也好好冷静一下,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夏子墨起身,准备收拾满地的水和玻璃碎片。
“烂货……”他母亲突然疯子一样起身,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双手叉腰,凶得像要吃人的母老虎。
她对着流苏开始怒吼:“你这个烂货,扫地这样的小事儿都要我儿子做?你做什么?穷得掉底子的东西,除了迷惑人什么都不会是吧?”
流苏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看着门口凶神恶煞一样骂着自己的准婆婆,怒气也从心里涌上来。
流苏冷冷地说:“对,就算我是烂货吧,我却被你儿子当成了掌心里的宝,疼着爱着呵护着。你不烂,你怎么被丈夫大半夜赶出门呢?”
“至于说穷,就算我穷,也没穷了礼义廉耻,没大半夜又哭又闹地出来撒泼丢人。”
“反了,敢和我犟嘴了,你这个烂货!”夏子墨的母亲叫嚣着,冲过来要扇流苏。
夏子墨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大力摔开她:“妈,你真这么有本事,那我现在送你回家,十分钟就到家,你和我爸闹去。今天如果你敢打苏苏一巴掌,此后你永远别想再进我的家门。我告诉你,我已经向苏苏求婚了,这里的女主人是苏苏!你现在在她的家里。”
见夏子墨真愤怒了,他母亲不敢再闹下去了,狠狠地看了流苏一眼,骂骂咧咧地进了次卧,但也没睡觉,一会便发出几声干嚎,很显然是故意的。
夏子墨和流苏也都没睡好,半梦半醒间,天亮了。夏子墨疼爱里带着歉疚,他看着流苏说:“苏苏,真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儿……”流苏笑了笑,带着一脸疲倦说:“今天有点起来晚了,快走吧,一会迟到了。”
听两个人要走,夏子墨的母亲急忙出来,瓮声瓮气地说:“干什么去,家里有老人,不知道早点起来做饭?”
然后抱着双臂,又冷笑着说:“哦,我忘记了,你妈早就是死鬼一个了,所以没有人教会你怎么孝敬长辈。”
流苏记忆里,她的母亲温柔如春风,美丽如春花,爱家爱流苏,那么娴静,那么温婉,是流苏最爱的人。
不管平日夏子墨的母亲怎么羞辱自己,流苏都不太和她一般见识。
但这个冬日的早晨,她竟然羞辱了自己的母亲,流苏的眼泪「哗哗」淌下来,她心底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你算什么长辈,你不配长辈这个词!我妈妈是不在了,早就不在了,但她坟头的草都比你值得尊重。”
“我妈妈病逝这么多年了,但是她仍然活在我的心里,活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哪像你,现在倒是活着,却活成了丈夫嫌弃、儿子嫌弃、万人嫌弃的蠢样子。
我告诉你,你永远比不上我高洁美丽月光一样美好的妈妈,用一句最俗的话来形容,给给我妈妈提鞋都不配,因为你这样的东西会脏了她的鞋。”
这话说得挺重,夏子墨知道流苏是被气坏了,她的心里,妈妈一直是很神圣的。
夏子墨的母亲也被气坏了,她又冲过,想要打流苏。
“我告诉你,今天你敢打我一下,我一定会还手。”流苏半点不惧怕:“这么多年,我独自长大,你这样的泼妇见得多了,从今往后,我不再让着你了,不信你就试试!”
夏子墨急忙拉开流苏,然后转头对他母亲说:“妈,你自己出去吃点饭,我们上班要迟到了。一会我会通知我爸,让他接你回家。”
第124章 娶她为妻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把流苏送到公司后,夏子墨没去上班,他直接回了家,想和他父亲谈一谈,看看父母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天父亲就能把母亲接回家去,他实在受不了母亲的嚣张。
至于母亲昨晚说过的话,夏子墨更愿意相信是她的信口开河,他不相信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么多年,父亲的人品他是了解的,他相信父亲不会乱来。
父亲今年刚退休,忙了大半辈子,此刻终于清闲下来了,正是应该好好享受生活的时候,出去旅游,下棋,锻炼身体,怎么突然拿自己的婚姻开刀?
父亲刚吃完早饭,正在唱京剧,摇头晃脑地唱老生,很惬意很逍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要离婚男人那种焦虑和焦头烂额。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父亲带着点儿意外地问。
问完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你妈昨晚去你哪里了?我以为她去了你姨妈家。”
“是的……”夏子墨坐在父亲身边,看着他说:“我妈去了我那里,大半夜的,又哭又闹又摔碎了杯子,甚至骂完苏苏还想打她,我们都一夜没睡好。爸爸,我想问问,你们两个闹什么,你真的要离婚?”
父亲看着他,语调低沉:“子墨,娶你母亲为妻,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最错误的一件事儿。”
父亲目光迷离;“当年,我为了她,和你奶奶彻底闹翻了,我信誓旦旦啊,非你母亲不娶,我以为值得,但这么多年一起生活下来,我苦不堪言,早就后悔了,太不值得了。”
“儿子,你母亲一辈子没上几天班,却又不安心做一个全职太太,这么多年,家里窗不明几不净,还不许雇人,理由是怕我和保姆日久生情,你从小到大应该都看到了,东西乱扔,四季衣服从来不分开,洗完池子里什么时候干净过?没洗的碗盘子小山一样高,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父亲说这些的时候,夏子墨眼前出现了他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长大的情景,家里可不是真的这样吗?
父亲一点都没有冤枉母亲。
“她四处说闲话,扯闲皮,眼高于顶,半点不懂得尊重别人,嘴碎得和吃米的鸡一样,半点都不闲着,不是吃就是骂人。”父亲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这也罢了,她还不管理自己的身材,从你几岁开始胖,越来越胖,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体重却一百八十多斤了,快赶上别人两倍了。”
想到流苏九十斤的体重,夏子墨不禁哑言失笑。他看着父亲问:“爸爸,我妈也不是现在才这个样子,一辈子了,不是一直这个样子吗,你忍了一辈子,怎么现在想起来要离婚呢?”
父亲看了他一眼;“我退休后,有时间了,就想参加一个老年骑行队,都是一些老年朋友,大家骑着自行车各个地方去转转,一站一回,休养一段时间后再出去,既锻炼了身体又各个地方旅了游,你说有什么不好?”
“我妈反对你参加?”
“对,你母亲反对我参加,坚决反对!”父亲愤怒地说:“还有你姨妈,也在旁边煽风点火,这一辈子,咱家啥事她都跟着掺和,实在是烦透她们了。哦,对了……”
父亲一下子想起来;“她们反对的理由是怕我在骑行队看上哪个老太太。我说你要不放心的话,你也参加。你母亲给出的理由的她太胖,骑不动,也不想骑,但是就是不许我去。”
“然后你就提出了离婚?”夏子墨好笑地问。
“子墨,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我们是男人,要有责任心,所以轻易我不会提出来离婚。但是说实话,这么多年,这个念头反复在我脑海里涌现呀!
她不让我参加骑行队,不过是个契机,就算这次不提出来,以后依然会提出来,因为真过不下去。”
“你母亲的斑斑劣迹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夏子墨了然地点了点头。
沉默半晌又问:“爸,你是下定决心了、还是提出来吓唬我妈?要是她同意你参加老年骑行队呢?”
“她同意了,我也必须和她离婚。”父亲看着夏子墨,非常认真地说:“就算她同意了,同意之后的碎嘴和各种怀疑查看,我也受不了。况且,憋了一辈子了,忍了一辈子,不能在委屈下去,我要为自己活了活了。”
见父亲态度坚决,夏子墨明白:他们的婚姻估计保不住了。
第125章 你尊重一下你的白发好不好?
夏子墨明白了,父亲是铁了心要离婚的,他理解父亲的决定,和他母亲这样的人生活了这么多年,该有怎样的毅力和包容心才能忍耐下来?
母亲的性情是一年比一年嚣张,一年比一年不堪,他和父亲事业的成功,成了母亲张狂的资本。现在,她已经无知到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她的程度了。
夏子墨理解父亲,也同情父亲,但是他做不到和母亲重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感觉母亲像一条丑陋的鳄鱼,随时都要能把他最爱的女人杀死,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