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尊主喜欢那第一美男,估摸初次是想为他留。
烦!
任重道远!
自带悲伤的眼,愈发悲伤起来。
因了孟晚的态度,下人们都格外关注这位男主人。
小佩也是,专程告诉孟晚他的异常。
孟晚放下兵书,就寻了去。
“他这样怎么可能会有幸福感。”小白球出声。
她深有同感。
问他,他也不说。
她果断拉起他纵马出去了,为散心,马一路驰骋到了郊外,潇洒极了。
她墨发被卷起,划到空中又落下,落到云钟手边。
风气带着草木味,掠过身畔。
云钟漠不关心还是闷闷的。
“会骑马吗?”
她停下扬了扬马鞭问他。
他从来接触的只有诗词歌赋讨好人的玩意,没学过这样危险的项目,早年荡秋千弄破了皮都要被罚抄无数遍《男德经》。
那时他们是怎么说来着。
哦,大致是:“没了这身好皮凭你的容貌,怎么可能入得了少尊主的眼,安分点。”
言犹在耳……
他心脏窝火来了些叛逆心:“不会,妻主可要教我?”
她正有这个意思,在她看来他就是没事干才会瞎想。
这样下去容易抑郁。
云钟被孟晚抱到马前,便听到她细声软语地指导:“抓住缰绳,两脚前踏马镫——”
他一一照做,因了孟晚总要帮他控制马行走得方向,后背避无可避时常接触到两团柔软。
他知道是何物羞得不行,举动都开始拘束不自然起来,思想渐渐滑偏。
不能再想下去了。
转移注意力跟她聊了起来,说是聊其实更像问答。
孟晚受不了他盘问式地找话题,还好他及时停了,马也同时抬起前蹄又放下,不动了。
尘土在马蹄边荡起。
重力原因云钟又紧贴住了后面的人。
“呃……”孟晚探头冲前面温文尔雅道:“各位,可否让让!”
温软地呼吸从云钟耳侧擦过。
一群绫罗男子中,路漴居中,是绝对的领导者,他一眼锁定她微倾低身询问:“是殿下啊?”
“殿下何故来这?”
他明知故问现在已至深秋,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游玩之处,可他得了消息,还是来了,叫了几个闺中密友,马车一刻不停才赶到他们前面。
也是骑马二人组太慢,才让马车给超了。
马上,马下说话太费劲。
孟晚扣住云钟的肩膀,抱紧他落地。
对上佳的容貌,她也不计较多说两句。
“府里呆腻了,策马出来走走。”
云钟身体腾空,下了地,就听到这句话,握住在他腰间停留的手,这动作有划分领地的意味。直直望过去,向来人颔首,心里是一系列变化莫测得复杂情绪。
面前这人,他知道——丞相之子路漴。
说不定哪天就会同住一屋檐了。
难得生出了点不喜。
后者停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跟他打招呼。
正夫的位置,如果不是他横刀,就是他的!
做了侧夫郎,就算日后孟晚荣登大宝,也永远被压一头。
他们不可能和睦相处。
反应过来后心态散漫,举止斯文地点头:“少尊主妃好。”
几个闺中密友都知道他的事,大多同情路漴,妻主被半路截胡还不能抱怨。
心酸啊……
但碍于少尊主在还是异口同声随路漴问好。
云钟恩赦了众人。
孟晚吃惊……
他这回应是相当不客气啊!
和他弱弱的外表不符。
路漴面子挂不住了,没理他,转头和孟晚谈马,他吃穿用度不挑,却独独挑马,马术更是一绝。
看得出她的马,是匹好马。
安州的人都以为他骑马是爱好,殊不知他是真想上战场保家卫国,守护每一寸山河,不被外组侵略,可提过一次就被说,男子是不能参军的!
自此,他就不跟别人说了。
他的向往,不需要别人来理解。
孟晚看他侃侃而谈也听得细致,遇到不懂的会疑惑发问等解释,还同意了他赛马的提议。
路漴目光投向好马,满意摸着喜笑颜开,翻身而上。
孟晚只得上路漴家丁牵过来的马,马鬃长长,倒也不丑。
两人像箭一样出去,威风八面,说不出的和谐!
第172章 夫郎你不守男德5
云钟心情更不好了。
原地等待的几个小郎君趁机跟他打探:“少尊主什么时候扩充后院啊?”
“皇室规矩清正,娶正夫之后才能正儿八经纳妾,您有空帮我们问问?”
有人看他愣了讪讪一笑:“不一定要少尊主,其他两位尊女也行。”
他们殷切得也想做个王孙贵戚。
看着一无所知的他们,云钟不禁想为什么他们的家族没对他们那么严格要求?
满口答应了。
反正女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身为男子还是要以妻为纲!
对方几人听过果然很高兴,转而夸赞起他命好,是大福大贵的人。
可不是大贵吗?
他可是被当未来尊后教养长大的。
可孟晚能成吗?
若是上位了皆大欢喜,若是没上位偏安一隅也不错,他可以在家相妻教女过过平凡日子。
想孟晚,孟晚就来了。
那么夺目,有光彩。
如果前面没有那路漴就更好了。
孟晚扫过前面马背上的人,想第一美男名不虚传啊,不止相貌好,风资卓绝,才艺也多。
不过……
上次是她不知道,这次知道了肯定不能耽误人家,勒紧缰绳放缓速度和他并马行走。
“侧夫郎那事,不如算了吧!”
噩耗来的很突然。
路漴险些从马上掉下去,骑了好马,和自以为旗开得胜给了尚书女下马威地沾沾自喜荡然无存。
心里再惊慌表情也保持着原样。
再往前走就会被人听到了吧?
他不想丢脸,勒停马,拍了拍马背安抚它。
“殿下,能不能告知原因呢?”
他声音是平静的,不愿学旁人撒泼打滚那般求,失了体面,表现的好像本来就对此事不在意。
孟晚看他态度还算可以没有像泼妇对他气度有了深刻的认识。
十分矫情地回他:“我觉着一生只要一个人足矣,我不喜欢三宫六院,男人多了是非多,况且我的感情天生浅薄,只够给一个人。”
这是路漴没有想到的。
他本以为理由会是,娶了尚书家的,再娶丞相家的太落人口舌,没想到如此让人嫉妒。
嫉妒的他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殿下,全安州都知晓我是你的侧夫郎,还未成礼,就被退婚我怕是不能活了,不如你还是娶我,过段时间再和离,和离,也只能证明我们不合适感情破裂,没有情缘,不至于像退婚,会被人诸多猜忌缘由,最后使我在流言中惶惶不可终日。”
见她听进去一点他又说:“何况,我想去当大将军啊,一直在我家我父尊肯定不让,嫁人了就能随心所欲些,好不好嘛?”
人对美丽的事物,都有无限的包容心,他不费力就劝说自己同意了他的提议。
路漴乐了,只要给他机会他是不是也能拥有,这说着只要一个人的女子。
云钟见他们不过来反而言谈了起来,面色郑重了些。
有这么多话好说?
他霸占的心上来了跑过去,笑脸相迎:“妻主,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脚都发酸了。”
他故意这样说恩爱给别人看。
孟晚瞬间恍然,把他拉上马语气亲昵:“等回家我给你揉揉?”
路漴听不清说得具体内容,不过见她怀里羞红脸得云钟,一股脑的恼怒情绪升起。
开口:“这马,能不能给我?”
孟晚想到刚才自己过分的要求便什么都允他了。
他心里平衡了一点点。
云钟就不平衡了。
小声道:“我先回家。”
这点要求孟晚还是很乐意成全的,再说了兵书还没看完!两人绝尘离去。
身后各家男子就编排他们二人,顺便摸摸夸夸路漴坐下的良驹。
路漴冷着脸,不想看恩爱不疑的两人,发话:“回程……”
大部队集合往城内驶去。
回家的孟晚,自觉哄过了云钟,又一头扎进兵书里,母尊发话,下次上朝全文背诵。
云钟端了饭菜过来,色泽很好,让人胃口大开,她扔了书夹了一大筷子。
难吃!
险些没吐了。
“妻主不爱我的菜?”
他幽怨的眼落在他身上,她无力抵抗咽了下去。
见她真吃了,他有一秒的动容,他多洗手作羹汤都是为了他作准备,却没想到这第一顿,是专门做来气她的。
他放了很多盐,很多醋,很多麻料,最后软了心肠怕太难吃又放了一把糖,滋味肯定不好。
可她……
竟吃了!
母亲拿来的资料都是唬人的吧?
他吩咐小厮撤了饭菜,拿了茶水给她漱口。
经验值也蜗牛一样增了一个数。
他作过之后知道怕了深情地看着她:“没想到,妻主竟然味觉不好,那么多味道的菜都能吃下去!”
“我没多注意,看是你做的就吃了。”
她不在意小小恶作剧,这叫情趣。
“倒是你,太瘦。”
抱起来都硌人。
“你不用为了保持身材刻意节食,健康最重要了,身体这么单薄,怕是风大点,你就不见人了!”
她开了个玩笑。
他听的心里发酸,藏了动容得心思重新叫了饭。
孟晚有了投喂的乐趣,不停喂他。
“这个,这个。”
“还有这个,全部吃了。”
她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努力吃,他吃了有生之年最饱的一顿,饱饭让他很快犯困。
他闭了眼,颜值立马掉了三分。
孟晚嫌弃抱他回房。
他睡的不踏实双手乱挥,孟晚一下一下哄他,见人还乱动,系统商城买了一颗药丸,作用上之后就呼吸绵长睡去了。
她默背了今天看了的内容,磕磕巴巴不太通顺,揽过枕头上的小白球使劲搓着,一起用面板看节目酝酿睡意。
院外宽大而安静,安州像按下暂停键没人吵闹。
隔天……
云钟恍恍惚惚,又错过一个夫凭女贵的好机会,有些事一击不中以后就难了。
今天是大婚第三天该回门了。
母亲要是问起该怎么说啊。
他发愁手臂上的守宫砂,恨不能削了那块肉,可真削?太显眼了!
而且他居然又比妻主起的晚,幸而是开府独住,不然定要被天天立规矩的,可怕。
明日一定要早起侍候妻主更衣,为妻主布菜,打理家务,执掌中馈了。
他上了归家车马还在想。
孟晚看着他,发笑。
第173章 夫郎你不守男德6
这人简直什么都放脸上,他家族到底怎么教他的,还送成功了,可见两方没一个脑子好使的!
小白球检测到她的好奇,放下游戏手柄飘出来:“原主也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可能出了那样的事还没撤去他少尊主妃名头。”
“闭嘴!”
这实话好不中听。
孟晚的笑很蛊惑人心,脑内一团乱的云钟就被惑到了,再加上想到母亲要是知他还没……
又少不了冷眼相对,责骂都是轻的,要是再派人监视他,他可接受不了,面色惶恐心却胆子大,把主意打在了孟晚身上。
路漴,对不住了。
他先是把玩她的手,柔若无骨,非常好摸,又回想册子内容,半个身靠在她身上,饱满的唇亲着她的侧颈,动作青涩,渐渐眼神涣散。
“妻主!”
他喃喃着这个注定是孟晚的称呼。
她推开他,不愿在这儿觉得太过草率。他闹腾得又过去,讨好的话一句接一句往外蹦,说的人头脑发昏。
发昏的孟晚到底没守住给他霸占了去。
小佩在马车侧瞠目结舌,听的皱眉,这少尊主妃怎么青天白日就——
告诉回门队伍她有重要的东西忘记采购了,要离开一趟让他们停下稍微休息会儿,且特别交代少尊主在发脾气,没事别过去,省的遭无妄之灾。
触了霉头她可不给说好话。
众人纷纷表示知道。
被说发脾气得孟晚,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身上人食髓知味还不下去了!
她声音又小又破碎道:“好热,你走开。”
他也想走,可他走不开。
沉默是无言的回答。
小佩回来时很贴心,给他们准备了替换衣物,云钟放纵完急急忙忙侍候她。
“你不用给我穿,先把你自己收拾好就行。”
他感受到她并没有因为他的不良举动生气,就自顾自擦了起来,把孟晚沾了暗红的内袍,细细叠起,妥善放到车马暗格里。
她是我的……
他这么出格地想着。
仿佛从前的男德看到了狗肚子里。
“妻主认为尚书府如何?”
他忽然想知道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