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那野种到底死没死。
不过她担心也没用,只能等结果了。
但愿那几个人靠谱,真的弄死了那野种吧。
“二小姐,夫人请您下去。”
第208章 让那渣狗刺激刺激她?
门口传来女佣的禀报声,将曾兰的思绪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她知道那老女人找她做什么,一来,着急盛先生的病情;
二来,着急云汐会捅出盛家逼她取肾的事。
“我知道了,你让夫人等一会儿,我马上下去。”
说完,她捞起手机,给盛家医务室的一个医生发了条短信:
「你现在就给夫人打电话,告诉她先生的病情突然稳定下来了,让她不要着急」。
其实盛先生也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她之所以让医生这么说,就是想逼那老女人早点做决定取云汐的肾。
只可惜那贱人命硬,让她逃过了一劫。
不过没关系,小野种死了,以她那破身体,来回伤心几次,折腾几回,差不多也能去见阎王了。
至于强行取肾的事儿,又不是她直接出面的,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楼下……
盛夫人刚接完医务室打来的电话,见曾兰走进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兰兰,刚才医务室打电话过来,说你爹地的病情奇迹般的稳定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曾兰微垂着头,眼里划过一抹讥讽之色。
这个蠢女人……
“是么,那就好,咱们有时间寻找别的肾源了,也不用昧着良心挖云汐的肾了。”
盛夫人脸上的愁容没减多少,咬牙道:“战司寒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试探我,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挖了云汐的肾,他就挖了整个盛家的肾,兰兰,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咱们绑架了云汐?如果是,他将这事儿告诉你哥哥可怎么办?”
曾兰笃定他们查不到她头上,所以一点都不着急。
“妈咪,您放心吧,他只是猜测罢了,找不到证据的,那几个医生,不是我出面安排的,中间经了几波人的手,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真的?”
“嗯,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好好好,这样我就安心了,你真不愧是我女儿,颇有我当年行事果敢的风范。”
“呃……”这蠢货,还行事果敢呢,别的本事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领倒是不小,活该被她耍得团团转。
……
医疗基地……
病房内……
云汐还在抱着骨灰盒唱歌。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昏迷,第三次醒来了。
只要一睁眼,她就哼歌,除了这个,她什么也不做,不吃不喝,不哭也不闹。
南影很担心她,他怕她这样下去耗尽元气,彻底的油尽灯枯,等下次闭眼时,就再也睁不开了。
可他又不敢用强的……
“鹰王,要不让姓战的那渣狗进去刺激刺激她?”南开在一旁出主意。
南影一脚踹过去,“不行,我不会让那狗东西见她的。”
“可这样也不行,你留不住她的,用仇恨刺激一下她,说不定有效果,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糟糕么?”
“呃……”南影妥协了。
因为他唤不醒云汐活下去的那股心气。
或许战司寒去刺激一下,说不定有效果。
一个小时后,战司寒踩着沉痛的步子走进了病房。
他不敢面对她,可又不得不面对。
第209章 屈膝一跪,求求你让我抱抱孩子
云汐见他进来,歌声戛然而止。
原本空洞的眸子立马有了焦距,漆黑的瞳孔中蕴着深刻入骨的恨意。
就是这样浓郁的恨,硬生生地逼着战司寒止住了脚步。
看着她冰冷怨恨的目光,他只觉心口像是压了千斤巨石一般,一股股窒息感袭来,喉咙里又泛起了血腥味。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她腹部放着的骨灰盒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刻骨的疼痛袭来,他的双腿一软,差点就栽下去。
可耳边响起南影的嘱咐与警告,他又不能这么倒下去。
如果仇恨能够让这女人活下去,她宁愿她恨着。
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反复几下后,他这才稳住心神,压下腹腔里的铁腥味,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朝床边挪去。
云汐也不说话,双手抱着骨灰盒,蕴满恨意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如果可以,她想拉他下地狱。
可她现在下不了地,根本奈何不了他。
战司寒走到床边站定后,试图伸手去抚摸她小腹上的骨灰盒。
这个举动,无疑是刺激到了云汐。
她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拿开你的脏手,别弄脏了我女儿。”
出口的话,沙哑难听。
换做以前,战司寒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只会无限放大他身心上的疼痛。
一场场无妄之灾,几乎摧毁了她的一切。
这嗓子,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她开口说话,那一个个难听的音符,就像是万蚀的毒药,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肺腑,牵扯出撕裂般的痛。
他很想很想抚摸一下骨灰盒,感受一下女儿小小的身体。
没能见到孩子最后一面,已然成了遗憾,他甘愿一辈子背负这样的痛苦。
可痛归痛,能不能满足一下他的心愿,让他以父亲的身份给女儿仅有的一点温柔?
孩子活着的时候,他没有抱她入怀,细心的呵护她,宠爱她。
如今不在了,他真的渴望抱抱她的骨灰,真的,想抱抱她。
“汐儿,我的罪,我会赎,能不能把孩子给我抱抱,求你了。”
说完,他缓缓屈膝,两条腿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她没同意的情况下,他是不敢强抢的,只能用这样卑微的方式求她。
云汐勾了勾,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出口的话,冰冷无情。
“给你抱抱?我的女儿,为什么要给你抱?她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想看到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乐乐在跟我告别呢,她说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滚啊。”
战司寒单手捂着胸口,硬逼着自己将喉咙的血气给压了回去。
他紧紧盯着那盒骨灰,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渴望。
真的不能给他抱一下么?
“汐儿,乐乐想要爸爸,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抱抱她,圆了她一场梦好不好,只有这样,她才能了无牵挂的去投胎。”
「爸爸」。
听到这两个字,云汐眼里的恨一下子疯狂滋长起来。
“她没有爸爸,我再说一遍,我的孩子跟你毫无瓜葛,你滚,滚啊。”
第210章 你的触碰,会脏了她的轮回路
战司寒眼眶泛红,眼里有泪光闪烁。
“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温暖而已,她生前想要父爱,我没能给她,如今她走了,我就想了了她的心愿,我可以不求她原谅,一辈子活在痛苦里赎罪,但孩子就这一点点期盼,让我圆了她的梦好么?”
说到最后,他近似哀求。
云汐猛地偏头,含恨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圆梦?她一切的厄难,全是你一手赋予的,没有你,她哪会坠入地狱?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得白血病么,因为营养不良,因为被当做血袋子抽了血,破坏了造血细胞。”
战司寒满脸沉痛的闭上了双眼,身体在剧烈颤抖。
这斑斑罪行,只要外人提一次,他都会撕心裂肺的痛一次。
随着次数的不断增多,痛苦不但不会减少,反而会更加浓郁。
孩子所经历的,将会百倍千倍的反噬在他身上。
云汐冷眼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诡异的笑了起来。
“这一点点你就受不了么?如果你觉得这些就是她经历的最惨痛的事,那你就错了,她所遭遇的,远比这些还要惨烈,曾兰的别墅里有几盆彼岸花,开得很妖艳,我记得有一次你还搂着她的腰,跟她在窗前欣赏探讨来着。
呵呵,呵呵呵,你知道那几盆花为何那么鲜艳么,因为曾兰将乐乐的血当做养料浇灌了它们,她把孩子的血肉,用来浇了花,浇了花。”
说到这儿,她猛地拔高了声音,“你说你有什么资格祈求我女儿的原谅?你又怎配为人父?你们在那儿谈笑风生,聊着那花开得鲜艳,可知我的心在滴血?我女儿在承受无尽的痛苦折磨?
战司寒,我对你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哪怕焚化成灰,也忘不掉,放不下的,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战司寒撑开了双眼,两只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瞳孔在剧烈收缩着。
如果之前那些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那刚才说的这个用血浇花,一定不在他的认知里。
他以为曾兰抽了孩子的血续命……
他一直以为那女人抽了乐乐的血是为续命……
可没想到,没想到,她,她,她竟然拿着孩子血肉浇了花。
更让他无法承受的是,他还跟她站在窗前赏那几盆花。
原来那花开得艳,是他女儿的血供养出来的。
为此,他的孩子还得了白血病,饱受了病痛的折磨。
胸膛里晕开一阵阵血气,他压制不住了,猛地侧身,一大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本来他是正对着骨灰盒的,下意识避开,是不想自己的血脏了女儿的身。
云汐眼里的恨意在燃烧,回忆女儿曾遭遇的,惊痛又心伤。
她将骨灰盒移到一边,用力揪住了战司寒的衣领。
“别碰我的孩子,哪怕只剩一捧骨灰,因为你的触碰,会脏了她的轮回路。还有,别再说乐乐是你的女儿,她不是,不是,我宁愿她一辈子背负野种的骂名,也不要你给她正名,不然我女儿所遭遇的一切,就真的成了一场笑话。”
第211章 废他一只手
战司寒剧烈咳嗽着,一边咳,一边吐血。
其实他的伤也没那么重,如今吐出来的,都是心头血。
是他在疼痛折磨里化出来的心血。
他确实不该碰孩子了,他活该守着痛苦与遗憾煎熬一生。
“好,我不碰,我不碰她了,我不碰她了,不碰她了。”
他的呢喃,带着悲怆,撕心裂肺。
他不敢碰了,他怕脏了女儿的轮回路。
云汐一点一点松开他,一字一顿道:“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跟我女儿是死是活,与你毫无干系,滚。”
说完,她眼里刚升腾起来的那股子韧劲儿又悄悄消散了下来,周身渐渐被死亡的气息笼罩。
战司寒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支撑着床板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落在女儿的骨灰盒上,心里仍旧有着一丝将其抱进怀的渴望,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不配为人父,如果孩子不想让他抱,他就带着这份痛苦慢慢赎罪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云汐将那丝沉寂下去的心气跟韧劲重新续上。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她可以不原谅他,可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但她不能死。
“我知道你恨我,想杀我,不过我觉得一刀捅死我未免太过便宜我了,这样吧,你们母女所经历的,你一点一点从我身上讨回来,如何?
断腿,折手,挖心,毁嗓,抽血,扔进冰库,只要你想,我都让你慢慢的折磨。”
他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力气说完最后一句的。
那一件件遭遇,如同千万把利刃不断凌迟着他的心。
痛到窒息……
云汐死寂下去的眸子慢慢有了生机,“你以为我不敢么?”
战司寒见这招有用,连忙趁热打铁,从眼角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他将刀柄塞进了她手里,然后蹲身将自己的胳膊横在了床边。
“我还真担心你不敢,因为你那么善良,又岂会……”
不等他说完,云汐直接抬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刀尖狠狠插进了他的手腕。
鲜血四溅,她的身上,脸上,手上全是温热的触感,可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人的手腕上有大动脉,有手筋,若挑断了,一条胳膊就废了。
战司寒死死咬着外套,剧烈的疼痛袭来,逼出了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顺着侧脸滚滚而落。
他摇了摇头,舌头抵着后槽牙,挨过第一波疼痛后,轻笑道:“你如果想复仇,这点手段可不行,虽然你捅到了血管,但缝两针就愈合了,若你就这点本事,怕很难报得了仇。”
他就是在故意激她,既然恨能让她找到活着的动力,那他就让他恨得更彻底一点吧。
他这一生,也不指望她能原谅他了。
什么追妻火葬场?
这哪是火葬场,分明已经到了地狱,给他百条命,转世轮回百次,怕也得不到她的原谅。
他爱她,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他依旧爱她,近乎病态,阴暗又偏执。
正是因为爱,他甘愿用这一身的血肉留住她的命。
余生哪怕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笑颜如花,他也要她活着。
第212章 我还想在你心口捅一刀
而此刻的云汐,被恨意主导,哪经得起他这样的激?
她的手猛地用力,握着刀柄狠狠一个旋转。
她将所有的恨全部都加注在了这一刀里,用的力道可想而知。
战司寒的手腕,被她突如其来的旋转,生生剜出了一个血窟窿。
刀刃在里面肆意翻卷,血管,手筋伴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