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死死抓住两个孩子的手腕,深深看了一眼那头,然后扯着两个孩子离开。
裴府,阿酒和宋管家并立,其他护卫们也站在两人身后,冷冷地看着官差进府乱闯乱翻。
然而这宅子相当朴素,最值钱的便是阿酒的诸多药材,再就是一些裴君正用的衣物,抄家的官差搜了一圈儿,根本搜不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可差役之中有人早有准备,在书房翻找时,忽然惊呼一声:“大人,快看,这是什么?”
其他人纷纷过来查看,原是一本账本和一沓信件,上面记录着裴君贪污以及勾结外族的证据。
东西拿出去的时候,阿酒吃惊,根本不相信会有这东西,坚持认为是“伪造”的。
宋管家异常的冷静:“将军为官清正,从未贪过分毫,更不可能通敌。府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有记录在册,而这些信件,也绝不可能是将军所书。”
他看着找到账本和信件的差役,冷肃道:“胆敢诬陷将军,无论是谁,我等都不会善罢甘休。”
那差役是个小官,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道:“如今裴将军已沦为阶下囚,你们还如此嚣张,可见平素跋扈。”
裴府的护卫们握紧手中的刀,厉目而视,凶煞之气四溢,即便一动没动,依旧吓得抄家的众差役不敢动弹。
宋管家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温文有礼道:“这位大人,说话还是要小心些,便是想要诬告,也要看看对象是谁。”
差役咬紧牙关,斥骂道:“来人!将这些人全都拿下!”
一众差役胆怯地围上来之时,护卫们立时向前跨了一步,凶悍地瞪视他们。
这时,那个一直躲着不出现的负责抄家的官员跑出来,喊道:“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快带走!带走!”
宋管家站在护卫们中间,扫过众差役,忽而笑道:“我等皆是大邺边军退役的将士,并非将军府的奴仆,这位大人有何资格逮捕我们?”
那官员一愣,来回看他们,不相信:“裴府难道没有一个下人?”
他的视线落在几个没穿护卫服的残疾男人身上,指着他们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宋管家平静地回答:“自然也是曾经的大邺军,将军怜惜,给口饭吃,可不是随意处置的奴仆。”
那官员还不相信,可是搜遍整个宅子,都没有一张身契,他想到陛下还赐了一座宅子,怀疑是在那里,便又派人去询问。
可是差役回来回复,那座宅子大,抄家确实难些,可库房里的物件儿一个个全都有记录,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挥掉账本,这些贪污叛国的罪证,便显得有些立不住。之下,也不可能挥掉账本,这些贪污叛国的罪证,便显得有些立不住。
是以这些人抄家的动作越发粗鲁,没多久,整个宅子便乱七八糟起来。
阿酒一直在旁边儿看着,心疼她那些药材之余,对宋管家的也颇有些关注。
她先前得了阿爹的嘱咐,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此时见宋官家的模样,更是深思。
而那些官差倒是想要做些什么引起冲突,教裴府的人惹怒陛下,但宋管家和阿酒在这儿,护卫们十分安静,根本不像宋乾几个那般容易挑衅。
加上没多久,郝得志便赶过来,山似的立在那儿,紧迫盯人,官差们到底不敢太过放肆。
可即便如此,裴君一系的官员也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开始拿官差们抄家时的刻意诬陷反击。
没多久,敌对一方便不得不推出几人顶罪。
裴君准备充分,府里的账目明晰,一点毛病都挑不出。而这世界上谁通敌,裴君都不可能通敌,为了致裴君于死地使出这样的手段,着实教人笑话。
然而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希望裴君彻底不能翻身的决心。
燕王秦珣已经重回朝堂,他时刻关注着这些,发现朝堂上所有的官员注意力都在裴君身上,反而忽略了先前裴君所提出的变法改制,便私底下指使人重提。
旁人还以为是裴君的手段,更加激烈地弹劾裴君,暗地里更是手段频出。
燕王按照计划做事时,也在悄悄盯着,防范有人使出更阴毒的手段。
裴君的宅子被封,宋管家等一众护卫便暂时住进隔壁阿酒的宅子里。
裴婵有提出请他们住进先前祖母阿兄住的那座大宅子里,但宋管家担心他们过去,影响到裴婵,是以婉拒了。
事实上,他们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裴婵在定西侯府确实受到了冷遇。
倒不是定西侯夫妻为难裴婵,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裴君还没彻底倒下,就算倒下,她有那么多的旧部,裴婵这个亲妹妹也不是可以随便欺凌的。
但是有些人不管这些,只图一时之快。
定西侯世子夫人前几年因为裴婵,心里压了不少不甘和火气,见着裴家如今没了风光,裴婵也霜打了似的,自然得意,想要把从前憋的气全都发出去。
起初是定西侯问裴婵:“还无法探望裴将军吗?”
裴婵摇头,“御史台守卫森严,陛下不许人随意探望,至今还未见过阿兄,也不知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