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侍卫递给她一方帕子。
裴君接过来,动作豪放地擦了擦鼻子,感觉到丝丝疼痛,怒意消不下去,带血的帕子甩在他的脸上,骂道:“老子没少流血,被自己人打出血还是头一次,你他娘的可真有种。”
鲁肇冷笑,“我可比不得你裴君,背信弃义的小人。”
护卫们不干了,一个个皆愤怒不已,“你说什么!”
鲁肇“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沫,嘲讽,“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裴君,阿酒跟你那么多年,你现在要当驸马了,风光了,可你置她于何地?”
裴君正仰着头止血,听到他的话,一怔,摆摆手让护卫松开他。
护卫们放开鲁肇,只是依旧防备地看着他。
鲁肇恢复自由,没有一点收敛,不屑地看裴君,“你这种人,不配世人的敬重。”
裴君知道他今日发疯的缘由,怒意稍稍平息,却并不接受他的指责,“我配不配,天下人说了算,阿酒说了算,轮不到你来说。”
“你倒是振振有词。”
鲁肇冷冷地看着裴君,走向她,一字一句道:“裴君,你背弃她在先,以后你做你的驸马,你最好离阿酒远一些,别东食西宿,我会保护她,不会让你作践她。”
护卫抬手拦,裴君摆手让护卫退开,任由鲁肇走到她面前。
她明明没有鲁肇高,可她站在鲁肇面前,并无一丝势弱,“你保护她?信国公府会允许你和阿酒纠缠吗?”
“你指责我的时候,为何不想想你会给阿酒带来什么。”裴君警告他,“阿酒志在行医救人,不是被谁圈在后院里当金丝雀。鲁小公爷只会给阿酒的生活带来麻烦。”
“你若是害得她不得安宁,我不会轻饶你。”
鲁肇并不退却,“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是我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我想要做什么,谁都不能阻拦。”
“裴君,从前你和阿酒有关系,道义在前我不能做什么,如今你管不了我和阿酒的事。”
裴君皱眉,“鲁肇,别太自以为是,阿酒不喜欢你。”
鲁肇不在乎,“那就不劳裴将军操心了。”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
“将军,这……?”
裴君摸了摸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只是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肿,但是想起鲁肇明天鼻青脸肿的模样,她勉强能够平衡。
至于鲁肇方才所言……
鲁肇在她面前这么莽,在阿酒面前却是另一个模样,且以鲁肇的为人,也不会伤害阿酒。
最重要的,始终是阿酒的心意,看从前阿酒见到或是提起鲁肇的态度,裴君可不相信鲁肇的豪言能够迅速开花结果。
更何况阿酒还在她府里住着,她回乡这一个月,也不会发生什么。
裴君实在气难消,若非她要回乡,一定要去阿酒面前搬弄几句“是非”不可,反正她是小人。
现下,赶路更重要,裴君让护卫帮她弄了点水来,洗干净脸,又去马车上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这才吩咐护卫们重新启程。
第二日,鲁肇脸上嘴角皆是乌青,不得不向宫中请了病休,然后待在他自己的宅子里,数日后青肿消退,方才现于人前。
第29章 回乡
“老夫人, 又在等您孙子啊?”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笑吟吟地点头,“我孙子信上说想我了,我得在村口等他, 让他一回来就看到我。”
一旁,年轻的小娘子忙前忙后, 给老太太盖腿倒茶赶蚊子, 又贴心又孝顺。
还有一个少年, 人高马大的, 靠在老树干上,嘴里咬着根草,瞧着有些吊儿郎当,但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守在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身边儿。
老太太和小娘子,正是裴君的祖母老郭氏和亲妹妹裴婵, 少年则是二房三太爷家的二孙子
裴吉, 今年十五岁。
裴吉读不进书, 反倒爱武, 最崇拜的人便是裴君,因而其他人没时间时, 都是他自告奋勇地照看老郭氏和裴婵。
十来日前,裴君凯旋后的第一封信送回来,信上说了她会回乡, 但没说具体时间。
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