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杜若贴着池壁, 仰着头,不让他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虽说这辈子是第一次,然而连着前生, 她身上哪里最敏感, 哪里最柔腻,魏珣记得分毫不差。只一手撑住池壁,一手扶着她头,自己往上凑去, 将她的耳朵重新含在嘴里。
沿着边缘从上往下轻咬着, 临到耳垂处,更是以舌襄助。
“殿下……”杜若唤他。
魏珣不应,换了边耳朵继续。
“殿、殿下……”杜若整个人往石壁蹭去。
“别动!”
魏珣托着她的背, 将她捞回来。
“瑾瑜!”
杜若维持着仅剩的心神, 将音色融了霜雪, 又冷又厉砸在魏珣耳畔。
“祖宗,你可真行!”魏珣听不得她这样的声音,只得松口, 满头是汗,气喘吁吁道,“早问过医官了,要不是你关了殿门阻了我七日,何至于把我逼成这样?”
杜若一怔,咬唇盯着他看,半晌笑出声来。
边笑还边道,“那你倒是说啊,谁让你不说的,你但凡说一句问过医官了,我如何这般犹犹豫豫,话多得连自己都厌烦,我……”
杜若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魏珣扑上封住了口。
汤泉之中水汽氤氲,勾勒出两方站立紧贴的人影曲线,是人间烟火的好模样。
池水涟漪层层晕开,慢慢晃动起来,不多时在缭绕的水雾下,隐隐现出惊涛汹涌之势。
“慢、慢一点!”杜若搂着魏珣,蓦然收紧双臂,咬在他肩头的贝齿间发出一点带着哭腔的声响。
“忍一忍,我轻些——”魏珣带着杜若调了个位置,自己贴上池壁,以防壁面坚硬磕到她。
水晃得愈加厉害,杜若有一种错觉,周身汤泉冲起千丈浪,她似江上扁舟,飘摇不定,随时要溺死过去。可是偏偏那冲天巨浪将她卷入一个宽阔而牢固的港湾。
港湾里,有人喘着气,哑着声,语不成调。
但她还是听清了,他说,阿蘅,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嗯,我也是你的家。
意识模糊前,她这样回他。
翌日,魏珣还未醒,杜若便先醒了过来。
猛一睁开眼,她便寻望魏珣。
见他呼吸平缓匀畅,眉间亦是舒朗,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却还是忍不住要再确定一下。
“殿下!”她抚过他眉眼,近来确实恢复的不错,面色都好了许多。时值暮春,他的咳疾也止住了。
暮春——
杜若盘算着,那再过一月便是他的生辰了。
这样想着,她垂眼看着自己胸前滑下的长发,翻卷开来,还是能看清夹杂的白发。此刻,倒也不急着它们变黑了。
回过神,她没有听到魏珣的回应,便又唤了声“殿下”。
杜若蹙着眉,实在她自己腰肢酸软,下身亦有些疼痛,便不尤瞪了他一眼。
睡这么沉?杜若心里有些发毛,却还是笑着刮了刮他鼻子,又唤了声。
初晨阳光撒入殿来,空气中虚浮着肉眼可见的尘埃,是一派静谧景象。
静的只有杜若的声响,没有半点回音。
隔着咫尺之地,他如何听不到?
杜若坐起身来,抓上他手腕,有些急声道,“殿下!”
“殿……”她的眼泪比话音还快,已经落在魏珣手上。
“不许叫殿下。”榻上的人含笑睁开双眼,“叫我名字。”
杜若扯了半个嘴角,面色却垮了下来,松开他的手,忍着不适披衣起身。
她坐在榻边,理了理长发,踩上木屐正欲离开。
“阿蘅!”魏珣觉察出她‌不对,却也不知一时发生了什么,只拉住她手腕,半坐起来,“怎么不高兴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