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梳妆——风里话
时间:2022-03-03 07:59:23

  “不行,就要,灿儿就要姐姐的糖,姐姐的糖是最好吃的……”孩子见糖落地,仿若丢了什么稀世珍宝,只拼命挣脱自己的祖母,慌忙抢入手中。

  边捡还不忘边嗅着。

  魏珣已然明白,那哪是什么糖果,出自柔兆之手,分明是让人销魂梦死的瘾药。

  他望着杜若,隐隐猜到些什么,然看着殿下角落旁被捆的四人,一时又觉莫名。杜若自上殿,还未看他们一眼,当是尚未在意到。

  孩子闹了这么一出,魏泷好耐心,怜定远侯夫妇已失其子,就剩了这么个孙子,便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方才去传杜若的宗理堂人拱手回道,“去传信王妃时,路上出了点意外。一伙匪人抓了数个孩子,朱雀长街正好与属下一行相遇,如此惊了车驾。王妃心善,让吾等救下了那些孩子。其他的皆已送回各家,唯有该子无人认领,王妃这才带在了身边。不想竟是定远侯府的长孙。”

  这话出自宗理堂人之口,自是实话。只是细推去,这实话里亦有多处不通逻辑,然明面之上,谁也说不出什么。

  唯有定远侯夫妇不可置信地望着杜若,不信她这般好心。

  杜若犹自站着,等着堂前问话。

  魏泷给魏珣赐了座,一时间重华宫清正殿内,魏泷南面而坐,魏珣同宗理堂东西对面而坐。殿下是跪着的定远侯夫妇和端姿而立的杜若。

  “信王妃,定远侯夫妇告你纵手下杀害其子崔印,你认吗?”司证官开了口。

  “不认!”杜若冷言出口。

  “你——”此番无需崔江氏,便是崔禹堂亦忍不下去,冲着杜若道,“信王妃,老臣可是有物证,更有人证的。”

  杜若恍若未闻。

  司证官吸了口气,示意将人带上来。如此,那四人被推上殿,因受过了私刑,个个步履不稳,皆跌在杜若面前。

  杜若垂眸了望着他们,面上辨不出神色。倒是魏珣,只死死盯着她,唯恐她受不住。却见的她只是漠然扫了眼,便再也不看他们。

  “信王妃,他们身上都有司空府标徽,又有“若”字纹身,可是你的人?”司证官又问。

  “是。”

  “好的很,太子殿下,信王殿下,她承认了。”崔禹堂颤颤道,“请为老臣作主!”

  魏泷看了眼魏珣,魏珣与他眸光相接,一时没有什么反应,只满目忧虑的望着杜若。

  “信王妃,你可知这四人昨夜杀了崔印?你既承认是你的人,此间与你有何联系?”

  “他们是我的人不假,但是我没让他们杀崔印。”

  “你之意,是你不知情?”

  “我知情,我只是让他们去断另一人双足。”

  “何人?”

  “崔印的贴身侍从石泉。”杜若缓缓道,“此人上月以迷香伤了我一个手下,断了他双足。大魏律法之外,原是可以等量相报的。我便派这四人,去断了他双足,仅此而已。”

  “你满口胡言……死的明明是我儿崔印……”

  杜若面上掠过一点笑意,叹了口气。“怎会?妾身听闻崔亭长如今乃是七品青衣——”

  话至此处,崔氏夫妇心下一惊,只觉不好。

  果然只听杜若继续道,“听闻崔亭长爱及了这官袍青衣,便是休沐时日,皆不忘将官袍裹身带回家。妾身便特地嘱咐了,让他们切莫认错人,动手之时且一定看清了,身穿青衣之人是您家独子,切莫伤了他。”

  话毕,杜若望向司证官,“宗理堂若不信,大可将崔印传来,再与外头那尸身辨别一番便可。”

  “□□,红口白牙,信王妃你也不怕……”崔江氏几欲气晕过去。

  “怕什么,妾身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杜若挑眉道,“左右你们救人不及,让一个奴才失血而亡了。”

  不多时,宗理堂的人便从定远侯府拎来了身着官袍青衣、中着迷香未醒的崔印。

  而然,那哪是什么崔印,分明是小厮石泉。

  杜若看着他,神色平静,却是句句得理,“妾身听闻定远侯独子上月得了个七品青衣的官职,所着可是这衣袍?”

  定远侯夫妇相互对视,不曾言语。

  “妾身又闻,官袍乃公家之物,不可私带回府。”

  “我儿……”

  “妾身还闻,官袍无论几品,皆不能上奴籍之身。”这下杜若丝毫不给其人说话的空隙,只继续道,“若此人不是崔印,而是定远侯府一介奴才。妾身惶恐,这定远侯府安得是什么心,不顾律法,藐视天家,是要造反吗?”

  “臣不敢!臣不敢!”崔禹堂猛地朝魏泷跪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