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扯开她的衣领。
脑中一片空茫,她慌乱之下茫然的抬眼看他,带着恐惧下意识的喃喃:
“不要。”
她双手被缚,孤身落入了他的天下,他的皇城,他的御书房,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一样被按上了他的桌案,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开始游离。
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神魂才慢慢地归位。
“你身上有一股桃花香。”
棠予盯着他的前襟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听到他在头顶发出的低沉的声音。
他的指腹碾了一下她柔软的锁骨窝,她身子一麻,恐惧的向后躲。
然而身后无退路,她避无可避。
段烨盯着她锁骨上那块粉色的花形印记,乍一看就像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
“这是谁给你种下的?”
她别过脸,脖子因为恼羞潮红了一片,死死地抿着唇不说话,忽闪的眸子上浮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老虎拍在掌下拨弄的白兔,一动不动的装着死,希望他玩腻了能放过自己,或者干脆的咬断她的脖子,给她一个痛快。
可是他却突然凑近了,灼热的吐息喷在她的颈侧,方才她曾用目光描摹过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蹭上了她的肌肤,棠予大气都不敢喘,没一会儿就真实地感受到了窒息。
“我记得你的味道。”
在她耳边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段烨终于直起身,替她拢了拢衣襟,短暂的放过了她。
棠予像一条渴水的鱼一样躺在书案上,微微张着口的畅快的喘气,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
段烨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目光晦暗。
“你最好承认,我就是你的故人。”
她艰难的坐起身,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垂落的发丝隐隐约约的半掩面,却难掩她眸中被支配者的颓然。
“嗯。”她哑着嗓子道。
-
棠予被留在了宫中。
当日那个令人胆寒的君主在御书房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心情似乎转瞬之间阴转晴。他吩咐门口的太监进来收拾了地上了一片狼藉,而后还温柔的解开了捆住她双手的绳结。
他告诉她,谢尚书为她求过情,江丞相也来为她求了情,他们都说她神智如孩童,行为无度,冲撞了他是无心之失,希望他以仁治国,网开一面。
而他对此这样回答:
“死罪可免,不过既然她天生痴傻,而宫中御医医术高超,不如就让她留在宫中当个侍女,既可抵罪,又能好好地治治脑子。”
于是棠予在那日踏入皇宫之后,许久都没能踏出宫门一步。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无意中得知,段烨当时向她隐瞒了一件事。
在江丞相为她求情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个条件就是他在放过她第二日就忽然翻脸抓她入宫的缘由之一。
当时,御书房笼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语气阴沉地说:
“朕要你解除她和你儿子的婚约。”
……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棠予还在宫中端茶递水,铺纸研墨,束发更衣,战战兢兢地学习着宫女的职责和本分。
同时,也在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毒死段烨。
然而一连数日过去,她始终没有下毒的机会,心中不禁生出万分的惆怅,愁的人都慢慢的消瘦下来,还时不时地对着落花长叹。
段烨有好几次看见她在树下伸手接花瓣。
转眼间宫中花树凋尽,夏日的热浪笼罩了京城,有时路过御花园,已经能偶尔听见早蝉的鸣叫。
棠予的脸上越来越难见笑容。
这日,段烨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她侍立在一旁,慢悠悠的为他打扇扇风,眼睛盯着窗外的日影出了神。
“你想不想出宫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