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交换身体之后(穿书)——球球熊
时间:2022-03-03 18:20:12

  总而言之, 这一家人,就如同太/祖和高祖一样,正直可靠,与甄承祐的感情也是十分亲近的。裕亲王的亲事,这也是甄承祐十分挂怀的事情。如今听见太后的话, 甄承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敬惠长公主的确是为了裕亲王的亲事日夜悬心。”
  太后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甄承祐的手:“养儿方知父母恩。先帝子嗣艰难, 皇帝小的时候, 哀家也是日夜悬心,生怕皇帝磕着碰着, 饿着冷着。虽然有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伺候,但总归是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如今皇儿登基了,又是日夜为了江山社稷而操劳,少有到后宫之中, 这膝下也就只有一女,好消息也少,哀家正是急得不行。如今皇儿倚重你,你是个妥帖的好孩子,好好照料皇儿,为大荣开枝散叶,日后,自有你的造化。”
  甄承祐垂下眼帘,转而想起这是贾筱筱有一回无意中说起的万能应对法子,嘴角一勾,但想到开枝散叶,顿时脸上一热,嘴角又拉平了下去,语焉不详:“这本是妾的本份。”
  慈惠宫眼瞧着就在不远处了,夜越发静了,脚步声在长长的宫道上回响,让太后的声音也越发清晰:“敬惠长公主喜爱二殿下,你常见到长公主,也帮哀家宽慰宽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必悬心。若是有什么看上的名门闺秀,只管告诉哀家,哀家替他做主。”
  甄承祐停下脚步,立刻就要福礼:“妾领命。”
  太后连忙拉起了甄承祐:“你这孩子,怎么又行起礼来了。快起来。”说话间,她的手又不经意地抚摸过镯子,轻轻摩挲着甄承祐的手腕,若有所思道:“这镯子的成色,比当年哀家入宫时嫁妆中压箱底的那对镯子成色还好,敬惠长公主没把它给未来的儿媳妇儿,倒是赠予了你,实在是看重你啊。”
  果然又绕到主题了。甄承祐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慌:“之前只听敬惠长公主说这是先帝所赐,说本是一对,先帝本是留给一对儿子的,一只已被先帝赐给了皇上之母,这一只是因着先帝临终放不下安儿,因着我近日照顾安儿,故而给我。原来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妾实在是不懂事,怎可与太后娘娘比肩,回去便想法子将镯子摘下,奉给娘娘,好成双成对。”
  太后摩挲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一顿,眉间笑意稍减,柔和的语气不复,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平日里的那抹肃穆:“敬惠长公主是如此给你说的?这话你可给其他人说过?”
  甄承祐的眸子泄露出一分胆怯:“昨儿个晚上……”他顿了一下,似乎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皇上瞧见了这镯子,倒是问了。听闻是长公主所赠,皇上问了两句,也就罢了。”
  太后久久没有说话。甄承祐在心里数到了十,抬起眼帘后一脸担忧:“妾是否说错什么了?”
  “好孩子,哪有什么错的。皇上一向敬重长公主,问两句也是应当的。”太后松开了她的手,朝着钟嬷嬷伸出手去。待钟嬷嬷扶稳了她,太后这才开口道:“如今慈惠宫已到,你也辛苦一晚上了,快回去歇着吧。赵嬷嬷,派人跟好兰嫔,不得有闪失。”
  话未说完,太后已经转身。甄承祐行蹲礼,目送着太后离开的背影。良久,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赵嬷嬷都上来搀扶她请她起了,甄承祐这才站起身来。转身,他的眸光已然沉了下来:母后,您可真是没让朕失望啊。
  慈惠宫中,灯火通明。寝殿里,仅有钟嬷嬷在净房内伺候着太后沐浴,其他人都退了出来,除开守门的人,其余人等头退了出去。
  净房中白色的水雾氤氲,只蒸得人昏昏欲睡。太后靠在浴桶边沿,闭着眼仿佛在养神,钟嬷嬷给她轻轻地揉着肩膀,一切都静极了。
  钟嬷嬷照往常一样给太后揉了一刻钟,松开手正要去拿香胰子,忽然听见了太后的声音:“钟嬷嬷,你说,敬惠长公主这是何意?”
  钟嬷嬷轻轻给太后涂抹着香胰子,微笑道:“太后娘娘,敬惠长公主想要做什么的话,也会顾念着皇上的心意。娘娘是正统,又从小养大皇上,虽不是生恩,但这可比生恩重得多了。”
  太后睁开眼睛,望着从桶沿不断溢出来的水,双眸却不似方才和“兰嫔”对话时那样柔和,却是满满的锋利。太后定定地盯着那水良久,重新闭上了眼,低声道:“今日兰嫔那话,你说,是不是皇上派她来试探本宫的?”
  “娘娘,当年您抱走皇上,这是秉承了祖训的。若是皇上真个有意见,难道他还能对祖训发火不成?”钟嬷嬷给她细细地擦洗着,“要怪只能怪每个人的运道如此,天命不可违而已。”
  若是只有这样,她当然不会担忧。但当年有些事情,她是连钟嬷嬷都瞒着的……太后长长压下了心底烦乱的心思,叹了一口气:“今儿个你瞧见了兰嫔,你瞧着,她和悦心比起来如何?你但说无妨。”
  钟嬷嬷手顿了顿,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才开口道:“淑妃娘娘是国公府里那么多年养出来的,这通身的气派那自然是不可言说的。兰嫔娘娘,瞧着倒是十分妥帖,又聪慧过人,瞧着不似小门小户出来的,倒是让奴婢有些惊讶。”
  “前儿个皇上宣了她父亲进宫,怕是要重用他了。”太后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讽的笑,“就算是为了给她抬身份,皇上也会给他安排一条青云路。有了宠爱,家世,再然后……呵,我国公府里养了那么多年的丫头,竟入不得皇上的眼。”
  钟嬷嬷这话可不敢顺着说下去了,但又不得不答,思索了一下,低声道:“娘娘可是想好了?瞧中了兰嫔娘娘?”
  太后内心烦乱不止,挥挥手道:“让哀家再看看吧。不洗了。”
  钟嬷嬷依言放下了小凳子,扶着太后起来。在伺候太后穿衣之时,她忽然听见了太后的声音:“你说,西戎公主胡颖如何?”
  钟嬷嬷的动作顿住了。
  贾筱筱和安儿坐在膳桌边上,贾筱筱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安儿喂着饭,一边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在她打定主意要过去的时候,忽听见外头的声音:“兰嫔娘娘到!”
  贾筱筱立刻抬起头,瞧见甄承祐进来,眼睛一亮:“回来了?安儿就快吃完了。”
  安儿腮帮子鼓鼓地转过头,也冲着甄承祐挥挥小手,两条小腿在椅子上来回晃动着,摇头晃脑那叫一个开心。
  甄承祐走了过来,摸了摸安儿的脑袋,低头就瞧见了安儿坐着的椅子,愣了一下,细看了起来:“这是什么椅子?内务府新进上的?”
  贾筱筱将丸子夹开,放了一半在勺子上,闻言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上回安儿不是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我想着他时常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就命人给他做了这么一个椅子,既有那么高,又能把他给固定在里头,吃饭也不乱跑了,岂不好?”
  甄承祐看着安儿坐得稳稳当当地模样,笑着点点头,在旁边坐了下来:“敬惠长公主的外孙女也是差不多两岁,你何不让人多做两个送过去?也算是全了这镯子的礼。”
  “这敢情好!”贾筱筱眼睛一亮,但随即眼珠子转了转“这镯子,不是你的吗?”
  甄承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这可是,敬惠长公主赠予‘兰嫔’的。”
  贾筱筱立刻反应过来,两只眼睛晶亮亮的:“椅子虽然贴心,但并不好看,不如,再送些别的?”
  “内库钥匙都在你手中,你只管用便是。上回你父亲进上的那个火腿,也让他们给拿条去。”甄承祐点了一句。
  贾筱筱立刻叫了沈福进来吩咐,刚说完,就听见甄承祐的声音:“膳房可还有些夜宵?”
  贾筱筱一怔,连忙道:“撤了这桌,再传桌上来,要些清淡好克化的,主食就要那米做成的面条,和着鸡汤下一碗来。”米线啊米线,上回让沈福去指点膳房弄,没想到居然被他们做出来了,吃到的时候她差点儿落了泪。今儿个已经有些晚了,吃这个正好。
  甄承祐瞧着贾筱筱那满眼放光的样子,拿起筷子虚点她了两下:“你啊,什么时候能把这用椅子和用吃食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就好了。”
  贾筱筱凑过去,嘿嘿一笑:“这不是,有您吗?”
  甄承祐对上她的眸子,哑然失笑,伸手在她的脑门儿上面一敲:这小马屁精!
 
 
第68章 出发
  御膳房本就是时刻备着各种东西的, 听闻皇上又点了东西,还都是这样清淡的小菜,七八个灶都同时开火, 热闹无比,不过一刻功夫就进上去了。
  贾筱筱本来想着要细问问今天的晚宴如何, 结果刚喂完安儿饭,吃食就上来了。她本就还没怎么吃, 这会儿瞧见那些清粥小菜, 倒是勾起了食欲,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如果说穿到皇上身上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莫过于这胃口了。贾筱筱一连喝了两小碗清粥,这才觉得胃里稍稍有了点儿底,放慢了速度。至于侍膳太监,上回贾筱筱派沈福去好好“提点”过他之后,就只管验毒, 然后就十分有眼色地退下,只剩贾筱筱甄承祐和安儿三人。
  贾筱筱夹起一筷子鲜嫩嫩的小白菜, 抬头就瞧见甄承祐已经喝完一碗粥在盛第二碗了。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想要问的事情, 连忙道:“怎么今儿个宴席没吃好吗?那个胡颖公主是又间歇性发病了吗?”
  甄承祐盛粥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将那一勺粥盛进了碗里:“发病?你这个词倒是用得好, 这宫里可不就是间歇性的吗?”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贾筱筱凑过去,看到他手中的碗,忽然灵光一闪,“难不成, 他们在饭菜里下毒了?”
  饭菜里下毒,亏她想得出来。甄承祐心里好笑,本想误导下,但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转移了话题:“明儿个你的说辞可都记下来了?”
  贾筱筱满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对了,明天要带西戎那些使臣们去行宫了,她还要展现大荣军力呢!礼部拟的那个文章可全是之乎者也!这里可不兴什么不脱稿演讲,可全都是脱稿啊!
  顿时饭也不香了,肉也不嫩了,吃饭也没劲儿了,贾筱筱放下了碗,起身就要回书房。
  甄承祐一把拽住了她:“怎么听风就是雨?先把饭吃完了再去。”
  “书都没有背,我怎么吃得下?”贾筱筱焦急地回头喊道。当她看到甄承祐的眉眼时,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吼了皇帝,连忙清了清嗓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每每想到大荣的江山社稷,我感到肩上的责任十分重,无心用膳无心睡眠。”
  你分明是前几日一回来就说好累好累好累,说着明天背明天一定背明天肯定背,结果拖到现在也没有背,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为了江山社稷。这番话在甄承祐嘴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加大了拉住她的力道:“坐下,朕说一句,你背一句。”
  贾筱筱一脸懵的被拉着坐下,刚挨着椅子边儿,她突然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弹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仿佛养的猫儿一样圆:“你是说,你都背下来了?可是我记得,就当时礼部拿过来的时候你看了一遍而已啊?你真的都记下来了?”
  当年先皇大行,还有自己登基时那个文章可是厚厚一摞,朕都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如今这些都是制式的吉祥话,能有什么难度,也就只有她才会觉得难了。甄承祐将她的碗盛满:“是不是,背一遍不就知道了?这第一句是……”
  贾筱筱一听他都开始了,连忙坐下开始跟着背。甄承祐每说一句,还解释了一句的意思,每念完一层的意思,就会将之前的翻来覆去念两遍。看起来长长的文章,在他的分解下,在饭吃完前,贾筱筱居然就背下来了。
  回到御书房后,贾筱筱立刻翻开了礼部的折子一字一句地对照起来,从头到尾当真是一字不差。
  贾筱筱心情复杂地看向旁边逗着安儿和猫咪的甄承祐:这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翌日,就是贾筱筱与众人去行宫的日子了。
  后宫妃嫔们本身也是婕妤以上的伴驾,不知怎的,太后在前儿一晚临睡前又差人送了单子来,说是贤妃自请留下照料顺婕妤,顺便暂管后宫之事,大公主就托给了淑妃照料。淑妃表示没有什么照料孩子的经验,请求带上两个人协助,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周美人,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才人。
  看到林才人的名字时,甄承祐下意识地看向贾筱筱:“不然,让皇后照看大公主?”
  贾筱筱正在默记这段时日的安排行程,闻言抬头,看到那个名字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事,就这样吧。”如今的皇上是自己,一切都和原著不一样了,前几次甄承祐对林恬简的印象那可是很不怎么样的,如果这样的林恬简还能入了他的眼,那估计这女人不是被穿了就是突然开了很大的金手指。如果真是那样,她也认了。
  甄承祐眉微微一挑,心里却有些异样:之前自己提到后宫,她都有些不乐意,还会醋。可现在她都没什么反应了,这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这一切的贾筱筱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揉了揉鼻子:这天气,晚上还是得多穿件外裳,不然着凉了可不好受。
  做好了准备后贾筱筱就安安稳稳地去睡了,只留下甄承祐神色复杂地看着呼吸绵长的她,转头看向帐子顶,久久没能入睡。
  次日比前日出去比武时还早起身,但出门的时辰却比之前更晚,因着今儿个要让百姓到道旁来拜见,故而所有人都是按品级装扮的,还乘着自己品级对应的车驾。
  当御驾走出皇城之后,顿时就听见了山呼的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果说之前在朝堂上听见这个声音只觉得内心汹涌澎湃的话,那此刻她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看到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还有那扎着啾啾的学语孩童,都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深深感觉到了这是一种多么磅礴而有力的力量,也是一种多么让人有压力的责任感。
  西戎众人的车驾在亲王之后,经过的时候路边的百姓们还在磕头山呼。胡宣神色严肃地看了半晌,这才附耳胡昭雄道:“父王,您上次说先不管那个银子的事,孩儿这会儿终于明白了。”
  胡昭雄点了点头,神色虽凝重,却有几分欣慰:“这事事关重大,既是敢在这种场合拿出来,怕是大荣皇帝早有安排,这就是个契机。若是我们要插手,必定要有所得,否则,绝不牵扯其中。”
  胡宣立刻点头行礼:“孩儿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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