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儒回答。
程秋剪心里是不信的,但南珠是好东西,还是李儒给的,不要白不要。程秋剪吩咐路嬷嬷把那盒南珠收起来。
“既然皇上没有什么事的话,那臣妾就恭送皇上了。”程秋剪还向李儒福身,希望他赶紧走。
李儒苦笑不得,程秋剪这是给自己下逐客令了。
“贵妃,不留朕吃顿饭?”李儒想再坚持一下。
“如今用膳早了些吧,何况,凤栖宫的小厨房怕是不能做出满足皇上的胃口的饭菜,您还是让御膳房去做吧。”
程秋剪都这么说了,李儒也没有什么脸在赖在凤栖宫了,最后带着余盛走了。
“娘娘,皇上都……”有些讨好了,路嬷嬷在心里说,“您怎么把皇上赶走了呢?”路嬷嬷真的觉得程秋剪今天的行为过于出格了。
“无事献殷勤。送一盒南珠就想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李儒他做梦去吧。”
程秋剪固执己见,路嬷嬷身为程秋剪的心腹,就不得不劝着些她:“娘娘还需为自己打算啊,您得罪皇上,除了自己心里舒坦一时,还能有什么好处呢?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两位将军想想啊,皇帝有什么脾气不朝您发,可不一定不会对着两位将军发。程家好不容易起来,可别又回去了。”
“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犯的错不够多吗?什么代价也没有,受苦的都是我爹爹和大哥,还有我。他看程家不顺眼就可以抄了程家,现在需要程家了,一个命令,我们就得对他俯首称臣,谢主隆恩。凭什么!他答应我的罪己诏也没有发。”
程秋剪情绪激动,眼眶都红了,声音自然就大了。一想到她在冷宫受过的罪,程秋剪就觉得委屈极了:“我做错了什么,我的父兄又做错了什么?错的明明是他,我不能生气吗?”
说着说着,程秋剪就忍不住掉下泪来,抱住了路嬷嬷哭起来。看到程秋剪这个样子,路嬷嬷也不忍心再说教了,就任程秋剪发泄了。
“如今不是好了吗?一切都好起来了。”
李儒还没有走出房门,主要是想看看程秋剪会不会突然挽留他。没成想,居然听到了这一番程秋剪对他的控诉。
这定是程秋剪的真心话的。
“余盛,朕错了,对吧。”李儒说。
余盛低垂着头,不敢回答。
李儒回头望了一眼内室,叹了一声,说:“走,回去批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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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打了最后一针疫苗后,今天手更疼了。因为没有存稿,每天的更新都是现码的,手疼,今天码字就比较慢,所以就更新晚了。之后几天可能更新也会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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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冷宫再聚
那天后,李儒没有再找程秋剪。其他的嫔妃也没有上她凤栖宫的门了。
程秋剪一个人怪无聊的,吃饭都不香了。倒也不是饭菜不喝胃口,就是一个人吃和大家一起吃,终归是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人吃饭,周围一群人看着,程秋剪很不习惯了,叫了路嬷嬷和青羽一块吃,她们都说不敢,程秋剪忽然觉得很寂寞。
路嬷嬷和青羽不是不好,只是她们都碍于身份,太拘着了。
程秋剪想回一趟冷宫。
“这不好吧,娘娘。”青羽劝道。
程秋剪不禁皱眉:“怎么,嫌冷宫晦气?本宫就是刚从冷宫出来的,本宫晦气吗?”
“奴婢不敢。”
程秋剪向来是雷厉风行的,吃完午饭后,她就吩咐了青羽和路嬷嬷准备了一些带给洛玲她们的礼物。程秋剪在刚出冷宫第二天就给冷宫送了最需要的炭、衣服和被子,还有各种食物。
现在程秋剪回去,就得给她们带点别的。银子已经准备给一些了,不管她们用不用得上。再带点点心,应该可以吧,程秋剪想。
程秋剪确实没有送礼物的经验。
酒是要带的,上次她和楚婉清喝酒还没分出胜负。楚婉清看着像是大家闺秀,没想到酒量居然好得离奇。秦嬷嬷的酒都让她俩喝完了,她俩也都没醉,算是平手。
这回,自己定要赢了楚婉清。
程秋剪带着几个宫女,雄赳赳、气昂昂,大包小包地向冷宫去了。
“程姐姐!”洛玲看到程秋剪的时候,惊讶极了,她还以为程秋剪不会回冷宫了。
洛玲打量了一下程秋剪,程秋剪如今是贵妃了,整个人现在是珠光宝气的,不再是当初在冷宫里灰头土脸的样子了。程秋剪本就生的好看,打扮了一下就更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了。从程秋剪往冷宫送东西的时候,洛玲三人就知道程秋剪是安全的,也就不再担忧她了。如今看到程秋剪的装束,洛玲确定,程秋剪是真的重获荣华富贵了。
“程姐姐,你如今可真漂亮。”
“阿玲要是穿上这样精致的衣服,会比我更漂亮。不让我先进去吗?”看到洛玲还傻愣愣地堵着门,程秋剪问。
洛玲这才让开路来。
程秋剪进来了,她身后的宫女们拿着好些东西鱼贯而入。
程秋剪吩咐:“青羽留下就好,其他人把东西放下后,就都先回去吧。”
“程姐姐,说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们了啊。阿玲,怎么就你一个,楚婉清和秦嬷嬷呢?”
程秋剪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楚婉清和秦嬷嬷。
“贵妃娘娘,怎么东张西望的,找谁呢?”楚婉清从屋子里出来,听到了程秋剪的话,说道。
“找你呢,来,我带了酒,除夕那天因为没有酒了,才没有分出胜负,今天酒管够,咱们不醉不归。”
“好啊,今儿天冷,喝酒正好暖暖身子。阿玲也一起喝吧。”
“不不不,你们喝,我不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醉了以后是什么样子,太丢人了。你们喝,我最后收拾残局就好。”
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除夕的糗态,程秋剪和楚婉清都笑起来。
“别笑了。”洛玲脸皮薄,哪里能听得了她们一直笑,就追着程秋剪和楚婉清。
程秋剪和楚婉清忙笑着跑开。刚出屋子的秦嬷嬷险些被她们撞到,程秋剪、楚婉清在前头跑,洛玲在后边追,三人接连跑过秦嬷嬷的面前,秦嬷嬷只感到了一阵阵冷风在自己面上吹拂。
“慢些,这地刚下过雪,可滑着呢。”秦嬷嬷提醒她们。
“你们怎么都这么能跑,我不追了。”洛玲喘着粗气,摆摆手,撑着膝盖停了下来。
“是阿玲你太虚弱了。”楚婉清说着,向洛玲走了过去,她想去扶洛玲。程秋剪也开始往回走。
忽的,洛玲一把锁住了楚婉清和程秋剪的手腕:“嘿,被我抓住了吧。”
“好,我认输了。别闹了。”
“认输,认输。”
“以后不许拿那件事笑我了。”
直到程秋剪和楚婉清都应允了,洛玲才放开了她们的手。
“好了,到正事了,喝酒。”
“说好了,我不喝。要不我去炒几个菜?”
“不用,饭菜我都让宫女带了,应该还热着呢。我和楚婉清喝酒,阿玲,你和秦嬷嬷就吃点心和菜吧。”
程秋剪和楚婉清还真的是不管不顾地开始拼酒了。程秋剪今天带的不知道是什么酒,那个酒味比秦嬷嬷埋的酒还浓。
两人面不改色地喝着,还不吃菜,洛玲生怕她俩酒精中毒。
“你们多少吃点饭菜。”洛玲给程秋剪和楚婉清的碗里分别夹了菜。秦嬷嬷也劝了,可惜也没用。
可程秋剪和楚婉清都不理会洛玲和秦嬷嬷的劝告。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人双双醉倒了。
“怎么没酒了?”程秋剪面色坨红,眼神迷离,抓着酒坛子的边缘,愣是倒不出一滴酒了。
“程秋剪,你还说酒管够呢,这不是,没有了吗?”楚婉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别急,还没分出胜负,我再叫,叫人去拿,青羽……”
“行了,别拿了。不能喝了,”洛玲夺过程秋剪和楚婉清手里的酒碗,然后转向青羽问,“你叫青羽是吗?扶你们娘娘回去。”
青羽正烦恼该不该听程秋剪的话,听到洛玲声音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她酒醒了要是怪你,你就说是我不许你去拿酒的。不过,喝断片是常有的事,她清醒了兴许都不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了,不用担心。”
青羽千恩万谢地把程秋剪带走了。洛玲先把楚婉清扶回了房间,才回去收拾残局。
此后,程秋剪每隔几天就往冷宫跑,路嬷嬷和青羽知道劝不住程秋剪,早就随她开心了。
转眼又到了夏天,程秋剪提前给洛玲她们送了帷幔,倒是免去了洛玲她们被蚊子叮咬的苦。不仅如此,程秋剪还给她们送冰。
害,谁让她现在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嫔妃呢,谁让洛玲是她的好姐妹呢。
“便宜你了,你都没体验过被好多蚊子叮咬的日子,也不知道热到睡不着是什么感觉。”程秋剪对着楚婉清说。
洛玲早就习惯了她们俩斗嘴,吵着吧,她已经就不想劝了。
“我知道,我家以前很穷的,买不起冰,帷幔倒是有。说起来,也不知道我的两个哥哥怎么样了。再过段时间该是秋闱了吧。算起来,他们也该下场了。”
“那,要不要我帮你留意留意?”出了冷宫后,程秋剪的消息就灵通多了,打听一下秋闱的结果不是什么难事。虽然程秋剪爱和楚婉清斗嘴,但是好歹是认识了这么久,程秋剪心里已然把楚婉清当朋友了。这点小事,她能顺手帮的。
“好啊。”楚婉清没有拒绝。
洛玲、程秋剪和楚婉清都坐在屋檐下,天空刚好飞过一群鸟,它们停在院子里的那株柳树上,没一会儿又飞走。
楚婉清指着那一群鸟儿,忽然感慨道:“我很羡慕它们。我们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啊,不,现在我大概连金丝雀都算不上了。”
楚婉清的话让洛玲不由得一怔,楚婉清的语气很严肃,不像开玩笑。没想到居然古代还有这样向往自由的女子。
“这个时代,对女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洛玲说,“人生还长,楚姐姐别灰心,说不定哪一天就得偿所愿了呢。”
程秋剪却摇摇头,说:“我看不行,李儒那个狗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边境出了问题,我都不知道得在冷宫待到猴年马月。”
“程姐姐,你别打击人嘛。”
。……
转眼就是春闱时了,京城街头多了许多赶考的书生。
楚修文和楚修竹就是赶考大军里的一员,他们已经过了乡试,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他们背着包袱,走进了一家客栈。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对这些学子可是恭敬极了,谁知道他接待的书生里有没有靠科举一飞冲天的状元郎,把人得罪了多不好。
这未来的状元郎要是让他给接待着了,他往后还可以给街坊邻居吹吹牛。
“住店,来一间客房就好。”楚修文和楚修竹身上都没什么钱,也不想花那么多冤枉钱。这个时节,京城的客栈住店都贵得很,他们俩是兄弟,又不是外人,挤一挤,凑合着住住就好。
楚修文付了银子。
“好嘞。两位客官随我来。”
客栈的小二领着楚修文和楚修竹兄弟俩上了二楼,到了一间空房间门前,说:“二位客官,这是你们的房间。”
“多谢。”
楚修文和楚修竹推开门,把包袱都放下,才打量起这间房。这个小二倒没有看他们穿着普通而轻视他们,给的房间是干净而明亮的。
“这家客栈不错,”楚修竹说,“不像前几家,狗眼看人低。等我们考上了前三甲,看谁还敢看轻我们。”
“行了,与其抱怨,不如多看看书,不然别说前三甲了,进士你都考不上。”楚修文给楚修竹丢了一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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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楚家兄弟得状元、探花
没有几天,就是春闱了。
科举的纪律很严格,为了防止考试舞弊,都是一个考生一个格子。
一个人要在里边闷上几天,答完了,时间结束了才让出来。
从考场出来的楚修文和楚修竹已经脚步踉跄了。虽然精神都被消磨殆尽了,但是楚修文和楚修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自信——他们能名列前茅。
楚修文和楚修竹仰天大笑,互相搀扶着,回了客栈。
一个月后,发榜了。
楚修文和楚修竹自然位列其上。
接待过楚家兄弟那个客栈小二也是去凑了热闹的。瞧见了他们俩的名字都在上头,名次还挺前的,就回来告诉了他们。
“二位客官怕是未来状元啊。”小二说。
楚修文回:“过奖了,不过才会试罢了。”
“二位客官谦虚了若是金榜题名了,可要赏小的一枚铜板,让小的沾沾喜气。”
“借你吉言了。”
楚修竹好奇起来:“小二,你也要考?”
“不不不,您开玩笑了,小的大字都不识几个,哪有那个本事,是给小的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天天带着,说不定以后也能考一个功名出来。”
楚修文和楚修竹都笑了。
殿试是李儒亲自主考的。他出的题目是关于农事和赋税的,这两年老天不给脸,边境又不得安宁,国库空得很。朝廷里的大臣只会提议增加赋税。增加赋税,老百姓怎么活,不增加,国库继续这样空虚下去,大临早晚出乱子。
李儒是不愿意祖宗基业毁在自己手里的。正巧又是一年科考的时候,李儒想听听这群学子的想法。这群考生里不乏寒门弟子,高门弟子也不少,他们还没有经过官场的浸淫,不知道这群新鲜的血液会不会有什么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