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看过来了(穿书)——桃花不酿酒
时间:2022-03-04 09:06:02

  门房小心地把福来托起来,小家伙看起来累极了,有气无力地舔了舔他的手心,他赶紧寻了干净的水喂了两口。
  门房感慨着,昨日他可是亲眼看见三小姐带着福来一同出去了,小家伙倒是命大,从火场不禁逃出来了,还记着路。
  喝了水,福来看着精神了一些,只是不停地哼唧,门房怜惜,就决定自己养下来。
  “虽然不如三小姐给你吃得好,但好歹是活下来了不是?”门房喃喃自语。
  福来似是听懂了他地话,呜咽一阵便不出声了,乖乖巧巧地蜷成一团球。
  承伯侯府
  丫鬟端着药进了殷衡的屋子,把药先放在了桌子上,照常先开了窗子通风,接着转身去里间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才煮出来的药烫手,丫鬟小心地舀了一勺,细心等凉了才送到殷衡嘴边,一点点喂下去。
  药见了底时,那丫鬟无意间瞥到殷世子的眼珠似乎转了一下,她愣了一愣,微微靠近了仔细瞧,没有动静。
  看来是错觉。
  丫鬟收拾了药碗,把人重新放平,轻声地合上门离开。
  在她走后,床上本该安安生生躺着的人睫毛颤抖了一下,随即平静下去。
  连璟从马场回来,满身大汗,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他“当”的一下把被子放在桌子上。
  虞夫人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拿出锦帕替他擦了擦额角:“这般大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擦一擦。”
  连璟冲她一笑:“这有什么,若非今儿太热,风一吹早就干了。”
  虞夫人刚要说什么,连姝珺执着团扇进来,笑道:“阿娘担什么心,这往后啊,自然有人替他擦呢。”说罢,便揶揄地看着他。
  连璟在她的注视下忍不住红了脸:“阿姐!”
  虞夫人也笑,只不过不知怎的,便想起了相府上的姑娘,感慨道:“不过说起来,相府那姑娘也是惨,刚定下婚没多久便命丧黄泉。”
  连姝珺笑意淡下来,她和苏玉潆相交不深,却也依稀了解到对方不似传言那般,李家又是个火坑,两边都逃不出去,竟是落了个这般下场。
  连璟可不知道苏三小姐是谁,对此倒没太关注,只见自家阿娘阿姐一副唏嘘之态,便下意识跳过这个话题:“表哥还没醒吗?”
  “未曾。”一提起这个,虞夫人脸上的忧愁之色更是深了,连璟觉得还不如不提得好,但他不提,虞夫人却说上了:“身体都好好的,怎么就是不醒呢。”
  “医师也说了,一直躺着对身体也不好,看你表哥刚回来的时候消瘦的样子就知道平远侯府没好好照顾。”
  “平远侯真不是东西,自己亲儿子被人这么糟蹋也不关心关心,成天就会耍嘴皮子。”
  连璟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娘亲从担忧逐渐变成愤怒,一时不敢插嘴,同连姝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打算悄悄溜走,等到了门口时转身就跑,不料才刚转过身子,就和一个小厮迎头相撞。
  “小……小公子……”那小厮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扶着头上的帽子,舌头打结到一时不知是该先请他恕罪还是先禀告。
  “慌慌张张做什么?”连璟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哦……哦……”小厮如梦初醒,连忙说:“世子……世子醒了!”
  连璟动作一顿,提高了声音忙问:“你说什么?”
  “殷世子醒了!”小厮激动地说。
  连璟当即冲过去,虞夫人和连姝珺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她扶着连姝珺的手,吩咐小厮:“快去叫医师过来!”
  说罢,便和连姝珺一同过去了。
  那小厮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连璟率先冲进去,一把推开屋门,一边大喊:“表哥,你醒了没?”
  殷衡跌坐在床沿下,满头乌发披在身前,一条腿屈起,听见连璟的声音,微微抬了抬眼皮,虚弱地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连璟一到里间就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把人往上抬:“表哥你怎么滚下来了?”
  虞夫人和连姝珺紧随其后,正好看见这一幕,虞夫人上前便是一巴掌:“臭小子你做什么呢!”
  “娘!”连璟抬着殷衡,不好躲闪,便委屈地受了这一巴掌。
  虞夫人挤开连璟,关心地问:“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啊?”
  医师很快就赶来了,虞夫人见人来了就往一旁站了站,半是担忧半是欣喜地看着他。
  医师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半晌后满目放松地说:“回夫人,殷世子已是无碍了,好生静养几日就行了。”医师站起身,提起自己的药箱就要往外走。
  “好、好。”虞夫人露出一抹笑,满目欣喜,一想到医师说的静养,当下便把人从房中都赶了出去。
  虞夫人想多再说几句,可一看殷衡满脸虚弱的样子又不忍了,便贴心嘱咐道:“衡儿,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唤人。”
  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屋子。
  殷衡呆呆地盯着床帐,稍稍回身后,两条手臂撑住床,试图坐起来,他暗自咬紧牙关,感受到手臂在微微颤抖,片刻后,他便放弃了,失神地盯着一处。
37
  “来人。”
  嘶哑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 声音落下的时候,就有小厮走进来,恭敬道:“世子有何吩咐。”
  “你……给我说说京城最近的事。”喉咙中像有碎瓷片一般, 每说一句话便割得难受,殷衡恍然不觉, 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小厮。
  “是……”小厮想了想捡这位爷平日最喜欢的说:“马场最近新进了一批马, 来自草原,个个都膘肥体壮, 酒庄子上也推出了新酒, 还有武场……”
  小厮侃侃而谈, 却见这位爷一脸不耐,卡壳了一下,试着转了话题:“不过要说最热闹的, 还是前几日相府和李家定了婚……”
  小厮悄悄观察, 只见他脸上的不耐一瞬间消失, 沉默地听着。
  原来世子好这口!
  小厮精神一振,越发卖力地讲起来:“这一对儿一个烂泥扶不上墙, 一个是庶女身份地位, 倒也相称。”
  这话听在殷衡耳朵里及其刺耳, 他皱起眉毛, 狭长的眼眸瞪过去, 冷得那小厮心中一颤,话也不利索了。
  “继续。”殷衡收回目光,若不是他说到自己想听的地方, 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这本是大喜的事儿……这本是李家卖儿求荣的事儿……”小厮再次得了他一眼, 嘴一哆嗦连忙换了词儿,他虚虚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接着说:“可昨日相府的苏姑娘去郊外的庄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庄子上竟然失了火。”
  “按理说庄子离京城很远,可昨日在京城都能看到冲天的黑烟,可想而知火势有多大,今早去看过的人都说庄子被烧得就剩个架子了。”
  “那人呢?”殷衡没忍住问。
  “死了,从废墟下挖出来了三具尸骨,烧得就剩下半架了。”小厮一边说一边唏嘘。
  殷衡沉默下来。
  苏玉潆,死了?
  他好像无论如何也没法儿把死这个字和那个鲜活的人联系在一起,甚至觉得都是谣言,她前几天还在打理揽星居,去庄子上看望姨娘,就连身上绑着她的婚约还没有挣脱开,就这么……死了?
  殷衡觉得一阵恍惚,他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
  “出去。”
  “啊?”小厮说得正起劲,猝不及防得了这一句。
  “本世子让你滚出去!”殷衡暴躁地吼了一句。
  “是是是,小人这就出去。”那小厮不敢耽误,飞速跑出去。
  殷衡又在床上躺了没多久便要挣扎着起来,“来人!”
  才出去的小厮小心翼翼地推了个门缝,问:“世子,还需要小人进来吗?”
  “滚进来!”
  “是……”小厮欲哭无泪,反正就逮着他造作呗。
  “替本世子更衣。”殷衡憋着一口气,苏玉潆就剩下半幅骨头架子了,周桑月那恶妇定然不会好好待她。
  他就算是抢,也要把苏玉潆带回来。
  “世子,换好了,若是没事小人就告退了。”小厮小心翼翼地说。
  “备车,去相府。”
  “啊?”小厮长大了嘴巴。
  殷衡不耐烦地扔了一个斜眼过去,这小厮是听不懂人话吗?
  小厮回过神,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按理说,世子才醒,身体正虚着呢,要好生养着才是,可……可这位爷一上来就要出去,还去的是相府……这可如何是好啊!
  纠结片刻,小厮做了最后的努力:“世子,您才醒,要不再修养几日?”
  殷衡眼刀几欲戳在对方身上了,这小厮怎么那么墨迹!
  这回小厮不敢耽搁了,麻利地跑出去备了车,刚要返回去,就看见殷世子自己撑着墙走了过来。
  小厮:!
  相府和殷世子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世子单枪匹马地杀过去?莫非……世子追马是相府干的?小厮脑中闪过一个个阴谋诡计。
  殷衡没空搭理他在想什么,只想一心去夺回苏玉潆的遗体。
  尽管出来的急,但还是配了足够的人手,殷衡下马车时更是直接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进去。
  苏清远接到殷衡到来的消息先是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到和平远侯府向来没交集的殷衡怎么会来。
  苏玉潆到底是苏相之女,虽不至于像谷姨娘的失身一样草席子一卷就丢了,但也只有一口棺材独自摆着。
  按规矩本该停灵七日,但周桑月嫌晦气,打算过了今日便让人抬走。
  殷衡被人推到前堂,目光止不住地往棺材上看。
  一路冷静之后,殷衡倒不像最开始那么急了,他沉默地盯着这口棺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世子怎么有空到本相这里来了?”苏清远端着一副架子。
  殷衡没理他,他醒来开始,苏玉潆葬身火海的消息便涌了过来,将他环绕包围得没有一点思考的空间,这才鲁莽地决定来抢尸骨。
  就在来时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他才有空找回自己丢失的理智。
  她隐忍发展了那么久,真的就这般草率地没了吗?殷衡看向棺材的目光越发疑惑,即便这副棺材里摆了一架尸骨,但那就一定说明是苏玉潆的吗?
  如果……如果,这都是在她计划之内的呢?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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