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看过来了(穿书)——桃花不酿酒
时间:2022-03-04 09:06:02

  “我就知道。”闵医师神色间骄傲不已,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自己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了,怎么能不优秀?
  聊起医扶伤,二人之间的话题又多了起来,听他这几个月的经历,闵医师又是唏嘘又是感慨,他不过才走了几个月,却总觉得像几年没见了一样。
  不提还好,这猛一提起,闵医师便觉得甚是想念,当即便起身去琢磨写信去了,苏玉潆但笑不语。
  夏季多雨,方才行人匆匆的路上因为下雨很快便没了人影,苏玉潆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柜台上。
  “小姐,有人来了!”巧云在门口张望,忽然指着一个方向说。
  苏玉潆微怔,起身看向她指的方向,确实有两人朝着她们铺子的方向来,隔着雨幕不好辨认,等人再近些,她就认出来来人是在她铺子中卖过粮的中年男子。
  他们进了铺子,中年男子取下蓑衣,朝外抖了抖,他身旁的男孩也有样学样,然后站在中年男子身侧。
  男孩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样子,不等苏玉潆问,中年男子不好意思地说:“我见掌柜的在招人,就想着把我家小子送来。”
  “掌柜的不用给我工钱,掌柜救了我父亲,我们没有能回报的地方,就请掌柜的收下我吧!”男孩上前一步,学着大人的样子作揖。
  苏玉潆犹豫了一下,她还打算往后去邻国,店中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看着,但这孩子着实有些太小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你多大?”
  “我已经十五岁了。”
  苏玉潆一脸惊讶,十五岁?他看着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她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我可以雇佣你,不过最终是否留下还要看你自己。”
  “多谢掌柜。”周源大喜,正要作揖,却被苏玉潆一把抬起。
  中年男子叮嘱了他几句便冒着大雨离开了,苏玉潆带他大致熟悉了铺中的事宜后,外面的雨也变成了毛毛细雨。
  不多时,路上行人便重又出来了。
  苏玉潆余光瞥到其中一个草原人从客栈中出来,径直往这里来,她目光坦荡地看过去,看着对方进了铺子,她面含笑意:“远方来的客人,请问需要什么?”
  来人很高壮,一脸络腮胡子,他打量着铺子,忽然看向苏玉潆,粗声粗气地说:“你这铺子,看着什么都没有。”
  朝格图一进聊城,就发觉她一直看着他们,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们一样,虽然中原人长得都瘦瘦小小的,看似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影响,但草原的败仗也足以让他认清一个事实——中原人并非像羊羔一样。
  是以雨一小,他就独自来了。
  “我虽不知道客人需要多少,但分量问题客人就不必担心了。”
  朝格图又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正要走人时,苏玉潆忽然叫住他:“不知客人要不要做个买卖?”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惊疑地转过身:“买卖?”
  “没错。”
  苏玉潆面色不变,抬起眼睛直直看着他:“草原所需的生活物资,无论是那种,小店都可以供应。”
  在聊城生活久了,她当初看草原是块肥肉的目光也渐渐变了,无他,聊城卖东西的店铺这么多,东西又大同小异,她没有理由把人留住,唯一能算得上的大概就是她这里比较全吧,所以她想若是能和草原建立长久稳定的买卖关系,尽量拢住人就行了。
  朝格图笑了一声:“你这里是新店吧?我们每年都来,比你都熟悉聊城,你说说你有什么优势?”
  苏玉潆心中叹气,果然是这样,不过她倒也没有太失望,草原只是她未来计划中占的很小的一块,她想了想说:“没有,不过除了弓箭等武器,草原需要的生活类物资我们都有,要说优势,大概可能就是你们不用跑那么多家店了吧。”
  朝格图迟疑了,他们来的频率不高,每次在聊城买东西时,不是这家店铺存货少了,就是那家铺子没有了,如果这里能提供他们需要的所有东西,那确实可以节省下不少时间。
  “分量当真够?”
  苏玉潆一听有戏,眼神亮了不少,她肯定地点头:“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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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片刻, 转身离开了这里,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周源下意识看向苏玉潆:“掌柜……”
  苏玉潆摇摇头,她倒是觉得他还会再来:“无妨。”
  在那之后她一如既往地囤粮, 忙碌得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崭新的牌匾已经挂上去了, 几日后的一个早晨, 她刚到铺子,就见到朝格图带着几人走了过来。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还差一些茶、盐和布料。”
  苏玉潆平静地点头, 问清了需要多少后, 没有多说一句话, 就让周源把东西拿出来,朝格图看着这些东西,似乎终于相信她有能力提供他们所需的东西了。
  临行时, 朝格图对苏玉潆说:“三个月希望掌柜的还能提供这么多东西。”
  苏玉潆笑而不语, 目送他们一路离开聊城,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店铺,草原人带走了一大批东西, 此时店铺也看起来略微有些空荡, 等草原人下一次来就是三个月后了, 到时候那些生活物资再备也来得及, 或许她可以重新进些其他的东西。
  隔壁的东澜国她还没去过。
  草原人离开后, 很好会遇到像他们那么大批买东西的人了,大多都是零零散散买一些的,等周源学会如何做一个店小二后, 苏玉潆便打算去邻国了。
  她把巧云留在了聊城, 只带了薛晨、时樾和闵医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越过出了聊城的城门。
  “我真没想到我在平洲没待多久就能去东澜国了。”闵医师看起来有些兴奋, 原本按他的想法,去东澜国可能要很久以后了。
  苏玉潆也有些雀跃,她长到那么大,除了京城和平洲,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东澜国虽然和大陵是邻国,但也只是在舆图上显得很近,实际走起来时花费了不少时间。
  东澜国最靠近边境的一座城叫川余城,和聊城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民风十分彪悍,沿途走来给苏玉潆的感受就是不及大陵。
  不过一方面人们的生活水平虽然远远跟不上,但也有特别突出的地方——武器。
  苏玉潆掀起车帘仔细打量周围的店铺,十家中有五六家都是卖各式各样的匕首或小型弩具等,即便是经营客栈或食肆的铺子中也装饰有色彩奇异的武器。
  她突然想起来当她说不会为草原提供武器时对方脸上不在意的表情了,因为没有比东澜国更适合也更多的武器了。
  苏玉潆轻舒了一口气,遏制草原这样的事应该是朝廷去解决的问题,就算她想得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拿到合适的货物,然后转手倒卖,获取更多的财富。
  苏玉潆记得曾经吴先生给她看过东澜国的短匕,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用的好了绝对是个杀人利器,但那种匕首做工精美,一看就不适合作为大量的商品。
  不过这里武器众多,不怕找不到替代品,可以适当进一些,大陵总有人会喜欢这些玩意。
  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店小二自觉把马车带到后院,熟练地取下马匹身上的缰绳,然后把它带到马厩喂食。
  闵医师闲不住,他第一个跑出客栈,打量这个陌生的国家。
  苏玉潆不像闵医师那么活泼,她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即便马车做了防震措施,车厢中垫了软垫,但她仍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要散架了一样。
  ……
  医扶伤躺在他那把摇椅上,医馆没人的时候,他就这样打发时间,庄子失火一事已经过去将近两月了,京城中很快就有新事发生,这件事也渐渐地没有人提起。
  但他忘不了,或许他对于苏姑娘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师,但苏姑娘对他而言是一个挚友,自从她不在之后,那一猫一狗也再没有见过了,他不知道来给你个小家伙怎么样了,只希望能有好心人照顾他们。
  医扶伤心中叹息,忽然听到窗台上“咕咕咕”的声音,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一只雪白的鸽子正梳理自己的羽毛,一只脚上绑着信。
  他不由张大嘴巴,除了他师父,还有谁会给他寄信?
  想到师父,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过得怎么样了,他边想边把信取下来,顺便掏出些食物喂给鸽子,那鸽子也不认生,就着他的手边吃了起来。
  医扶伤把剩余的食物倒在窗台上,展开信读了起来,在得知师父被好心人收留之后便放了心,但一会儿他便心生嘀咕,他记得师父当初是南下啊,怎么跑到北边去了。
  信中还提到再过几日他们就要一起去东澜国了,顺便小小地嘲笑了一下他没机会去邻国,医扶伤读到这里心中无语,看到最后,师父表示希望他有一天可以去平洲,那里景色还算不错。
  医扶伤本没想着离开京城,可这封信却来得太是时候了,他叹了口气,随着他的名声在京城逐渐传开,最近有人表露了愿意招他入宫做太医的打算。
  医扶伤自幼跟在师父身边,也算是走过许多地方,他更乐意做一个赤脚大夫,为更多的百姓治病,而不是被拘在宫里为皇上、娘娘治病。
  在这个关头,师父的信突然来了,这让他本就迟疑的心顿时下了决定,他决定收拾包袱投靠师父去了。
  大概这就是师父四处奔走的原因之一?医扶伤边收拾边想。
  收拾好包袱后,他犯难地看着医馆中的药材,如果不管这些药材的话,很大可能就这么废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医师,当然要珍惜每一种药材了,所以他把东西收拾起来,全部捐献给了附近的医馆,为此他跑了整整一天。
  等到医扶伤觉得自己没什么再需要处理的事后,就背着他的包袱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但愿师父见到他的时候不会太惊喜,医扶伤乐呵呵想道。
  在医扶伤去平洲的路上,苏玉潆到达东澜国的时候,殷衡和连璟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甚至没有休息就直奔都护府,平洲都护和承伯侯私交甚好,是以对连璟和殷衡的到来也极为上心,他明白承伯侯让这两个小子千里迢迢来平洲是为了锻炼二人,便也知趣地隐瞒了二人的身份,放到军营让他们从最底层做起。
  殷衡自幼跟着舅舅习武,虽然看着和京城那些富家少爷一样娇贵,但实际比起来却比他们强健多了,但同军营中的将士们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这里的生活和京城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每每晚上躺在床上时,累得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多余的事,但殷衡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他永远不会甘于人后,被打倒了就站起来,没立起来咬着牙也要跟上队,平洲都护把一切看在眼里,倒是有了点欣慰。
  不过连璟可就不一样了,每一次在演武场中都被打得哭天喊地,平洲都护皱着眉看他,就连殷衡也嫌弃地往一旁站了站。
  平洲都护本以为他很快就会要求回京,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连璟也坚持下来了。
  到军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是最难熬的,他们慢慢习惯了边境的生活,从一开始被打得趴在地上,到最后能还击,肉眼可见的进步让殷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半月的时间转瞬而逝,这日他们从演武场上下来,大汗淋漓,连璟勾着殷衡的脖子,笑得不怀好意。
  “你想干吗?”殷衡把他的手拍掉。
  “冤枉!”连璟连连喊冤,“我不就想着,来平洲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出去过,好像太不值了。”他挤眉弄眼,朝殷衡不断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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