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颜与的衣服,示意她别听了。
颜与拍了他一下,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过了几分钟,隔壁传来摔门的声音,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娇躯一震。
颜与偏头,不解的看着池钺,用手指了指身边这堵墙,意思是:什么情况?
池钺耸耸肩:不知道。
又过了几分钟,隔壁又响起了门扉开合的声音。
颜与眉头一皱,心想,这是都跑掉了吗?
没过多久,她接到守在酒店大堂的黄道平派来协助她的下属的电话。
对方告诉她,颜济成和冯莉已经离开了酒店。
颜与没看成好戏,失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托腮,闷闷不乐的盯着地毯发呆。
池钺伸出手指搓了搓她的额角,低声问:“怎么了?”
“他们走了。”
她本来还指望颜济成和冯莉打一架呢,最好是同归于尽,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结果,他们居然就这样走了?!
太没有职业精神了吧?一点都不尊重他们这些观众。
她可是大老远坐车过来看戏的,还花钱开了一间套房呢。
妈的。
血亏!
颜与越想越气,抓住池钺的胳膊咬了一口。
池钺嘴角一抽:“你是不是该打狂犬疫苗了?”
颜与又生气又委屈,拍着他的腿说:“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走了?连架都没吵,太过分了!”
池钺咬着牙,忍着疼,把颜与的手放回到她自己的腿上,“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颜与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啊?亲眼看见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在床上滚……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池钺捂住了嘴巴。
“小孩子不要说这种少儿不宜的内容。”
颜与一把甩开他的手,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才小孩子呢,我四舍五入都十七岁了。再说了,你装什么正经啊,我就不信你以为没有看过黄片,没有上过P站……唔。”
池钺又一次用手强行打断了她的话。
他捂着颜与的嘴,不解的问:“你一个女孩子,到底是上哪儿听说这些东西的?”
颜与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她又不是真的颜与,她早就满十八岁了好吧,虽然没有亲自实践过,但是相关的“资料”可看过不少。
“现在回去吗?”池钺问。
颜与掰开他的手,气鼓鼓的踢了他一脚,“不回!我现在心情不好,要自闭一会儿。”
妈的,她精心策划了半个多月的大戏,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尾。
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反思一下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小说里颜济成捉奸的时候,反应十分强烈,几乎险些掐死冯莉。
怎么到她这,就变得这么平淡了?
池钺看着面朝下趴在床上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坐在床边,挨着颜与躺下,将生闷气的姑娘拽到自己怀里,刮了刮颜与的鼻梁,轻声问:“这件事,你谋划了多久?颜铭知道吗?”
颜与趴在他胸口上,闷声闷气的说:“我哥不知道,你要是敢告诉他,你就死定了。”
直到现在,颜铭依然觉得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白兔。
如果颜铭知道她做的这些事,肯定会崩溃的。
池钺觉得这兄妹俩真是太有意思了,哥哥觉得妹妹单纯善良,妹妹觉得哥哥心慈手软。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他捏了捏颜与肉嘟嘟的脸颊,问她要不要去吃火锅。
颜与思考了一下,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看好戏的机会,不能再失去一顿火锅了。
“走,吃火锅去!”
她要化悲痛为食欲。
▍作者有话说:
正文马上就要完结了。
番外你们想看啥?
①出自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原文:
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
But Light a newer Wilderness
My Wilderness has made
译文: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第92章 大结局上
吃完火锅,颜与满血复活,决定回酒店换衣服,为今晚的生日宴会做准备。
依照惯例,每年颜济成过生日的时候,冯莉都会在家里为他准备一场盛大的晚宴。
今年也不例外。
颜与在一周前就收到了冯莉的邀请函。
正是因为对方这一过分见外的举动,她才将捉奸的日子选在今天。
他们都不拿她当颜家的人了,她又何必跟他们客气。
颜与迫切地想知道,今天这出戏究竟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池钺劝她收敛一点,不要表现得太突出,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
如果冯莉或是颜济成发现今天的事情与她有关,肯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是去看热闹的,不是去把自己变成“热闹”的。
颜与到酒店时,化妆师已经在大堂等了十来分钟了。
见到她,二人急忙起身,提着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儿过来和她打招呼。
颜与让池钺先回家,晚一点颜铭会来接她的。
池钺临走之前,又叮嘱了几句,无一例外的都是劝她谨言慎行。
回到房间,颜与坐在椅子上,任由两位化妆师帮她化妆做造型。
晚礼服是黄道平差人送来的,一条蓝色镶钻星空长裙和一套价值四百多万的钻石首饰。
化完妆后,颜与站在镜子前,几乎要认不出自己了。
化妆师用灵巧的双手藏起了她眉眼间的张狂和妖艳,眼波流转之间,透着几分单纯和无辜,再搭配高冷的星空裙,让她看起来像一个不谙世事但又高贵优雅的童话世界里的公主。
她一边在心里感叹化妆师的手艺真厉害,一边拿着手机疯狂自拍。
颜铭来接她去参加宴会,一进门,嘴里一连蹦出三个卧槽。
“你去整容了?”来自直男哥哥的灵魂发问。
颜与笑容一凝,抿起红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颜铭察觉到了妹妹眼里的杀气,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向她赔礼道歉。
颜与冷哼一声,拿起椅子上的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颜铭见状,拔腿追上去,一边跟着颜与下楼,一边继续向她道歉。
走出酒店大堂,颜与看见停在台阶下的银色法拉利,侧目,狐疑地看了哥哥一眼,“你怎么把它开出来了?”
颜铭今天开的车,是她之前送给他的那辆限量版法拉利,这车自从到他手里,就一直在他的车库里吃灰。
倒不是他不想开,实在是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
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开一辆上千万的超跑在校园里溜达,实在是太张扬了。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
今天是去参加他大伯的生日宴,开多贵的车都在情理之中。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去给颜与撑撑场子。往年的生日宴上,颜与总是被冯莉算计,沦为冯芮的背景板甚至是垫脚石。
颜济成每过一次生日,颜与在圈子里的名声就要变差一次。
特别是苏童回来后,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后对颜与说三道四,说她鸠占鹊巢,说她难登大雅之堂。
今天晚上,他要让这些嚼舌根的人明白一件事——无论颜与是不是颜济成的女儿,她都是颜家的大小姐,他们没资格对她评头论足,更没有资格轻视她。
“这不是为了接咱们的公主殿下去参加宴会嘛,小的我特地把这辆车从车库里请出来了。怎么样?还满意吗?”颜铭勾着唇角,三分痞气,七分宠溺的看着妹妹。
颜与故作倨傲的瞥了一眼台阶下那辆银龙一般都法拉利,很勉强的点了一下头,“还行,凑合。”
颜铭被她装腔作势的样子逗乐了,配合她继续演下去,学着电视剧里的太监,弯着腰,笑容讨好的问:“那咱们现在…起驾吗?”
颜与轻慢的“嗯”了一声,抬起左手搭在颜铭递过来的右手手腕上,随他一齐下去。
走到一半,颜铭忽然停住脚,“诶,不对啊?不是公主和骑士吗?怎么变成太后和太监了?”
颜与面上一怔,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镶嵌在长裙上的碎钻随着她身体的抖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一片耀眼的星河。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委屈一下自己,给你当一回大内总管。”
说罢,他搀着颜与继续往下走,行至车边,又殷勤地帮她打开车门。
车子开上马路,颜铭抽空打量了一眼颜与身上的行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好奇的说:“你这条项链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钻石?不会是假的吧?”
“黄管家找人送来的。”颜与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说:“他说家里还有好多这样的珠宝首饰,都是他和外公以前在拍卖会上买的,本来是留给我妈妈的,现在都归我了。”
“我去,可以啊你。”颜铭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颜与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你跟我交个底,你外公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有股票,有基金,有证券,还有很多的房产,光是放在信托基金里的钱好像就有五十多亿。”
“多少?五十多亿?美元吗?”
“嗯。”
“靠。”颜铭不否认他现在有一点酸,但更多的还是惊讶。
“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做生意吗?”
“我对做生意没兴趣。”颜与顿了顿,又说:“不过,将来你和池钺要是想做生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投资。”
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找一份相对清闲的工作,一边工作,一边享受生活。
颜铭对做生意这件事也没有多少兴趣和野心,不过他一直想开一家游戏公司,但是现有的科技手段支撑不起他的梦想。
“你还是把钱都放银行吧,每年吃利息就行了。”
聊着聊着,颜铭突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正在调查的事情,“爷爷说,当年那个保姆,在几年前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