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顾参商,却恰见顾参商也正盯着自己。
谢春秋微微一愣:“怎,怎么了?”
她和顾参商……
在这一世应该算是初次见面吧?
那这顾参商怎么会这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呢?
“没怎么。”顾参商低垂了眉眼,不知想了些什么,他轻笑一声,“只是……谢姑娘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的身份?”
难得顾参商说句话能把谢春秋给逗笑的:
她会意外?
别开玩笑了!
敢问,现在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太子沈怀明看似情深义重有情有义,实则无情无义,一心为权。
顾参商看似嘴皮子不着调子,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实则恪守底线。
上辈子别说是娶妻了,府邸中却是连个女婢都是没有的。
不过,谢春秋还没傻到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就算是不意外也要说意外:“我……”
尹长风却虎头虎脑插了句:“对啊,春秋你怎么都不惊讶一下的啊?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就连救人都喊的格外积极。”
谢春秋肺快被尹长风气炸了:“……”
这话说的跟她喊救人是别有用心似的!
好吧……
虽然,她知道此人是顾参商后,确实是起了别的心思,但喊救人的时候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啊!
谢春秋从小到大没必要撒谎,所以也根本没怎么撒过谎。
而此刻,在顾参商玩笑般的目光以及尹长风狐疑的注视中,谢春秋草草的抓了抓裙摆,骑虎难下。
只好硬着头皮自卖自夸了起来:“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当真是料事如神啊?”
她略微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方才裙边染了污土,没留心听。方才……可是这公子说了些什么吗?”
听了这话,尹长风嘀咕了句:“叫你天天神游,看吧?这重要的点一个都没听见!”
然后便将顾参商方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听罢,谢春秋瞪大了一双杏眼,简直把自己当初高坐在看台上,瞧见的那些戏子们的扮相都学了个十成十出来。
谢春秋极其做作的掩唇惊讶道:“真的?太傅!?”
尹长风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猛点头:“真真的,如假包换。”
谢春秋立马两眼朝着顾参商闪闪发光:“那……太傅可以带我们去花朝宴?”
顾参商依旧是反手撑地,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他点头:“可以啊。”
谢春秋满眼希翼:“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瞒着了。幼时我身体不太好,但是后来有幸得到一张药方,其中有一味药材,名为易经草……”
她话说一半,便止住不说下去了,跟儿时同父母撒娇一样,眨巴眨巴两双水灵的眼,欲说还休的望着顾参商。
“哦?易经草?”顾参商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易经草好像只有吴国库内存有两株吧?”
“正是。”谢春秋点点头,“所以这国库……”
“不过是去个吴国库拿味药材罢了。”顾参商朝着谢春秋轻笑了声,“姑娘救了我的命,就算是要那天上星水中月,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去为姑娘圆了这愿。”
谢春秋一愣:不过是个吴国库拿味药材罢了?
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轻松了吧。
但谢春秋还未来得及再细想些什么,便看见顾参商抬起了左手,食指和拇指相互交叉,仿佛是捏住了天空上高挂的骄阳,两指交错一打。
“啪”的一个响指,周边顿时出现闪现出两排身着夜行衣的人。
只听顾参商对他们道:“备马,准备回府。”
谢春秋:“……?”
顾参商竟然在这里提前备好了自己的人?
那这可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