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迷茫了:“……啊?”
谢大小姐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听入东风的耳中只觉得一阵魔幻,感觉自己快要石化了。
不过,人顾参商顾太傅偏偏就可吃这一套了,不仅不意外不生气,甚至还笑眯眯的开始给人家小姑娘道歉:“是是是,我的错。”
“那当然是你的错了!”谢春秋脑袋一扭,整个人傲娇得不行,随口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谢春秋这一问,倒是问到正题上去了。
“就踹了一个流匪窝呗。”顾参商微微低垂了眼帘,“然后……”
“然后?”
“然后……”顾参商忽然快步走到了谢春秋的身后,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我还遇见了一位故人。”
顾参商悄悄的打量着谢春秋的神情,心道:若是她此时心神不宁,我便将这事先压下,果断时日早个好时机再告诉她,若是……
只见,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很是不解:“故人?谁的故人,是你的故人还是我的?”
“快说!别总是话说一半就来吊我的胃口。”谢春秋很警觉,“如果你说你去匪贼窝里遇见了你的旧情人,那你就赶紧滚出我这宅子早日和你那旧情人……”
“噗嗤。”
“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顾参商着实是没有想到,谢春秋竟然会是这般反应,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就算我有什么旧情人,那情人也该是你才对。”
谢春秋听到这个答案,虽然好看的嘴角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勾了起来,可嘴里说的话,却好像是有几百八十多个的不满意:
“怎么的?我怎么就是你的旧情人了?”
“哦豁。”顾参商倒也不恼,好脾气的耐心哄着,“是是是,是我又失言了,你别看我这仪表堂堂年少有为……”
顾参商说着,忽然双手撑在了谢春秋的椅背上,微微俯下身,温润的唇瓣几乎是贴着谢春秋的耳畔:“可惜了……”
谢春秋微微楞了楞。
“可惜了,我这情史却是是单调的很。”
他低声附耳说道:
“旧情人,心上人,身边人……”
说着,顾参商忽然细碎的笑了起来,唇瓣张张合合,温热的气息便带着温度,细细的洒在谢春秋的敏感的脖颈上,顿时给这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只有你这么一个。”
东风离的远,根本听不清他们二人究竟在耳语些什么。
但遥遥望去,只见谢春秋做在椅中,整个人似乎都被笼罩在顾参商的身影之中。
美人面色酡红,仿若是喝下了什么佳酿一般,整个人柔软的仿佛是一汪春池水,神色都微微带上了几分迷离。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意外的话语,想要尽力的透过眸中的水雾去辨别些什么。
可她越是想要去辨别些什么,却越是会沦陷在身后的一方树影之下。
迷茫,寻觅,凝神……
最终,万千波澜归入一片灵动的眼眸。
谢春秋微微仰起头,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措不及防的正好同正俯身凝望着她的顾参商对上了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
四目相望,鼻尖微触。
须臾,两人不约而同的轻笑了起来,熟悉的气息便互相的喷洒在对方的面颊之上,也不只是谁在使坏,还偷偷的拿鼻尖轻蹭着对方的。
谢春秋微微抬了抬手臂,佯装嗔怪:“少油嘴滑舌的岔开话题。”
顾参商一边便很自然的接入掌中,扶着她站了起来,一边摆出一副耐心受教的模样:“那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风花雪月一年四季,喜悦你心宜你心悦你?”顾参商睨眼看着谢春秋薄薄的耳根又泛起了一抹粉红,顿时更得意的坏笑了起来,“你还想听什么?今夜我都说与你听,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满,足,你。”
谢春秋虽然算是活了两辈子,可这两辈子加起来,也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饶是如此,未经历过人事的她,却依然能凭借着本能,从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满足你”三个字中,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来。
她顿时涨红了个脸,反手便拍掉顾参商虚虚捧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