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音见自己对面来了个公子,朦胧中依稀地看见公子俊朗的面庞,但她却看不清那公子的五官。
姜照音问,“公子是哪里人呀?”
只听得杜千迫说道,“我们不是见过面吗?”
姜照音呆呆地笑起来,顿时觉得可笑:这句话可是搭讪名句,被人用烂了,眼前的这个公子,竟然依旧用这句。
杜千迫瞬间想起来,眼前的女子就是藏在谢晚吟衣橱里的女子。“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相见?这还真是缘分。”
杜千迫点了碗黄酒,对姜照音问道,“你这个女子倒是奇特。别家女子怎会独身一人醉倒?你这般……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我没醉!我这样怎么啦?”姜照音不悦,将手中酒碗重重放在桌面上。
杜千迫冷笑一声,感慨道,“每一个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姜照音摆首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她指着自己的胸膛,傲气说道,“你们只是一本书里面的人物,而我,却是活生生存在于现代社会的人。我们从来不同。”
“现代社会?巧了,我也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人。”
姜照音噗嗤一笑,“怎么可能?你就使劲吹吧。”
杜千迫瞬间眼角泛红、目眦欲裂,“你刚才……说你是现代人?”
姜照音点头,通红的脸庞像熟透的柿子一般,“我真心觉得,做人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要犯事。我现在好想回去,真的很想念在现代的生活。”
“你之前读的是小说?什么小说?”
姜照音的小脸儿通红,又猛然痛饮一碗酒,“是啊,你们这些人都是小说里的人,我只不过是个看客罢了。哪想到,我突然就穿书了,还是一个炮灰女配,注意结局悲惨。我真是倒霉,早知道……”
杜千迫陷入沉思:穿书?我难道不是从现代胎穿而来的?当时,我在森林中探险,走到无人之境,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一睁眼后,我就躺在太傅府的床上,成了太傅府襁褓中的婴儿。
杜七爷茫然之极:这样听起来,怎么又来一个穿书者?
姜照音起身,踉跄走到杜千迫面前,重拍杜千迫的肩膀,“我告诉你,遇见自己喜欢的,直接表明心意,快点确立关系,就像谢晚吟。”
杜七爷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晚吟怎么了?你说说,她到底怎么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晚吟是我朋友,她也是你未来的夫人。只不过……”还未说完,姜照音头脑昏沉,然后就直接晕倒在酒桌上。
杜千迫轻唤了一声姜照音,只见她睡得正沉、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杜千迫正思索谢晚吟之事,他身边的小厮喊道,“公子,我们真不去恭王喜宴吗?这事儿可是洛城中的大事儿,您若是走了,小的怎么回去交代?”
杜千迫不耐烦道,“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去!那样的场合,本公子本来就不热衷。况且,本公子跟恭王关系又不好,何必凑那个热闹?”
小厮急忙说道,“长公主派人来寻公子你,若是被他们追上了,恐怕甩都甩不掉。”
杜千迫出洛城本就是为躲避恭王喜宴,如今听闻自家娘亲派人追寻,便准备即刻动身逃离、远离洛城。
长公主生性泼辣,为人爽快,与太傅生两子,一个痴傻的小胖墩儿杜休之,另一个就是杜千迫。长公主家法甚严,太傅不敢有异腹之子,故而整个太傅府只有两位公子。
但杜千迫生性倔强,不想踏入仕途,就热衷经商挣钱。杜千迫作为一个男频男主,酒楼饭馆不计其数,名下房产地契更是浩如星辰;走上人生巅峰,红颜知己无数,身走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杜千迫看一眼沉睡的姜照音,抛银子给店家,吩咐道,“这姑娘是本公子好友,这酒钱,我替这位姑娘付了。还有,若是这位姑娘没醒,你们便好生招待。若有什么闪失,本公子唯你们是问。”
店家乐呵呵地笑道,“那是自然,公子还不放心我们店吗?”
杜千迫点头,随着领着几个小厮策马疾驰,逃离长公主的追踪。
次日,姜照音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大跳,“这是哪里?”
姜照音腾地一声起身,发现自己在这家酒肆过夜。她随便地梳了个头,匆忙地下楼。看到店家,问道,“那个,昨夜,我喝多了。”
店家见姜照音正准备掏钱,笑道,“姑娘不必付钱,你的钱昨日杜公子给了。”
杜公子?哪个杜公子?
店家见姜照音一脸疑惑,便解释 道,“就是昨日和你在一个桌上喝酒的人。”
姜照音隐约地记得昨日——好像有人说他也是个现代人?
而店家说他是杜公子。
莫非昨日同她喝酒的人就是杜七爷杜千迫?
姜照音连忙问道,“那杜公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