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控制住姜照音,“今日,你落到老爷我手里,也算你倒霉,谁让你长这么漂亮?”
一股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姜照音胃弱,顿时将昨日酒水吐出来。
姜照音眼神发狠,咬牙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动我!你若敢伤我半根汗毛,你这辈子……就完了。”
“怎么了?小美人?我们去显武山玩乐玩乐。”
姜照音反抗无果,一刻钟后,她便被带到显武山。
显武山果真同书上说的巍峨,易守难攻,崇州派五百官兵都没有围剿成功。山中皆是劫匪,总共一百多人,都有武艺,其中大当家王安,二当家袁荣。
劫匪山寨在显武山山腰上,里面建着大小不一的茅屋。那人走到一间茅屋前,正想拽姜照音进去。
姜照音的瞳孔似被火烧得通红,她双目赤红,计上心头,而后大声怒骂道,“袁荣小儿何在?老娘今天要掀了他的头盖骨,挖了他祖坟……”
周围有一个劫匪直接踹向姜照音,姜照音擦拭嘴角的鲜血,继续骂道,“腌臜东西,龌龊不堪……”
对于姜照音而言,折辱而死不如被打致死。如今这情形,她唯有背水一战。
紧接着来了许多劫匪,那人见大伙恨不得群起而攻之,便松开手、让其自生自灭。
袁荣是显武山的二当家,最得人心,姜照音痛骂袁荣,自然让众人愤恨。山中只有一百人,她这么大动静,山寨中每个人都应知晓才是。
众人拳脚并用,姜照音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她实在承受不住,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燃烧,瞬间瘫倒在地。
姜照音猛然倒下,一滩鲜血渲染在地面上,像是开出一朵殷红的花、夺目灿烂。
她有些后悔了,她不该如此冒失、悄无声息地离开突骑营。她想在过安镖局中寻一个高手,但她没料到自己在半路中出事,而且就在那么短暂的几分钟。
对于世间险恶,她终于有了最清晰
的认识。她握紧拳头,仇恨在她心中萌芽,浑身痉挛。
“你们都先下去。”
袁荣果真来了。
众人忿忿而去。
“没事,她半条命快没了。”
“看二当家的怎么折磨这女的。”
……
袁荣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辱骂?你不知道,自己会死得多惨吗?”
姜照音不想废话,开门见山道,“若是袁二当家的,还想保住显武山,保住山寨,就饶我一命。”
“好大的口气!你当你自己是谁?崇州官兵五百人,被兄弟们打得落荒而逃,官府来了也没用。”
“袁二当家的,你可知道我为何不与那些山匪讲道理,反而怒骂你,将你引出来?因为我知晓,那些人根本讲不通道理,可你不同。你曾效命朝廷,攻陈之战时,你作为先锋。在你连续吃了好几个败仗,班师回朝时,陛下下令诛你全家。故而,你落草为寇。若不是因为你,这山寨早就被官兵攻破。不是吗?”
袁荣默然不语。
姜照音将怀中玉佩递给袁荣,“你可认识这玉佩?”
袁荣惊慌失措,忙问道,“你为何有此物?”
“你曾入朝为将,应识得此物。五百崇州官兵功不下,你这只有一百人的山寨。但若是在漳州的突骑营呢?”
袁荣一愣,继而释然道,“突骑营乃陛下所有,又不是只听命镇国大将军,无战事不可轻易调动。没有陛下的御旨,那突骑营,就只能呆在漳州。”
姜照音遽然起身,“袁二当家的,实不相瞒,我乃凉国公之女,我兄长现如今亦在突骑营。有此玉佩为证,你应该清楚我所言非虚。”
“姜姑娘啊,你入我山寨,又无旁人知晓。你若死了,也查不到这里,凉国公也为你报不了仇。你可知道?凡是掳进这山寨的女子,都有什么下场?”
“袁荣!”姜照音圆睁双目、铿锵有力道,“我沿途留有标记,若是父兄寻不到我,自然会查到这里。若是你寨中人胆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兄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标记?”袁荣不知姜照音所言是真是假,略有迟疑。
姜照音看出袁荣眼中的怀疑,疾言厉色道,“袁二当家的,你若是不信,给我七天时间,我们拭目以待。若是七天之后,没人找上显武山,姜某任凭处置。”
姜照音见袁荣仍在沉思,“若是你早早将我杀了、动我一根手指,日后姜府寻上门来,这小小的显武山可招架得住?再说,若我安好,我会感念袁二当家的不杀之恩,姜家也会送上金银聊表谢意。不过就是七天时间,这笔买卖,只赚不亏。袁二当家的,可想好了?”
“好!就给你七天时间,若是没人寻到这里,你便会死得悄无声息、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袁荣瞥了一眼姜照音,“你这模样长得挺标致,若是没人找来,当个压寨夫人,也是不错的。”
姜照音面色凝重,“我之所以与你谈条件,是因为你曾入朝堂,懂得趋利避害。倘若袁二当家执意若此,这么些年太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