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王爷后——白夜daynight
时间:2022-03-05 08:17:31

  通往避暑山庄的一条路不短也不长,庄民站成两列,留出了一条直达的道路。被围在中心的一男一女像是在重温大婚当日的情形,两人携手并肩,时而对视一眼,面露微笑地缓缓前进。四周是热情的庄民,善良淳朴的他们怀中抱着瓜果蔬菜等,堆着真诚的笑容来表达对这一对贵人的热烈欢迎。

  安少音一步一步的走过,见过了太多熟悉的面孔,一时百感交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另只手中被塞了好些东西,都是些常见的瓜果。以安少音今时今日的地位,这等面相一般,上不了台面的果蔬断不会送到餐桌上。但就是在这里,此刻,曾经这些一同生活过的邻里乡亲递过来的东西,安少音一一笑纳,手里拿不下的,就让身后的丫鬟,侍卫去接着。

  便是此时,一位腰身似槐的农妇开怀大笑,挤上前来,毕恭毕敬地从怀里摸出一块冒着热气的布包,对恰好经过的安少音说:“侧妃娘娘,草民没啥能拿出手的,这是草民一早刚烙的大饼,还热乎着呢。”

  “刘大娘,侧妃娘娘平日山珍海味吃惯了,哪能吃得到你烙的饼!”一旁的农妇嚷嚷,“还不如给些瓜果蔬菜,胜在新鲜。”

  “你们都送瓜果蔬菜的,我再送有什么意思!”刘大娘佯怒对身边的邻居喊着,旋即笑呵呵地转过头来,手中的布包被打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两张饼。

  刘大娘憨笑:“侧妃娘娘别见怪,这饼是草民的一点心意,娘娘不喜欢是应该的。”

  安少音停住了脚步,手中的瓜果等递给了身后的丫鬟,自己则是接过了刘大娘揣了一上午的大饼。如她所言,还热乎乎的,安少音一口咬下去,熟悉的味道随着遥远的记忆涌来,那是她刚来田庄的时候,吃到的第一口食物,就是眼前刘大娘烙的饼。

  回忆重现,安少音鼻头一酸,眼眶一红,微微湿润了些。好在天寒很好解释了眼鼻的红色,安少音一口细细咀嚼吞咽之后,才莞尔一笑地点头:“确实好吃,谢谢刘大娘。”

  “哎哟,草民哪能受娘娘一句谢,娘娘喜欢草民便开心。”

  一旁的农妇们笑着羡慕刘大娘好运气,刘大娘开心极了,她真的没想过贵人会吃她的饼。现下听到了一句夸赞,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几位农妇还在乐融融地欢笑一团,安少音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十分温馨。可下一秒,耳畔的男子忽而问:

  “很好吃?”

  安少音侧头看去,流越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她。怔愣了一瞬,女子才意识到流越问的是什么,不假思索地点点了头。

  点头的动作未止,身旁的男子旋即握住自己的手腕,他的手没有触到大饼,而是就着安少音刚刚咬下的缺口处咬下了一大口,快速嚼了几口吞腹,十分满意地点头:“确实好吃。”

  安少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珠转动之间,她的右手被流越揣在手心里,左手的手腕还在被流越的右掌握着,隔着一张冒着丝丝热气的大饼,一双凤眸灼灼如火。

  安少音的面容“噌”一下就红了,长长的睫毛微颤,她羞红地垂下眉眼,尴尬极了。众目睽睽之下,流越竟然就吃着她咬过的东西,这么多人,可是全都看见了。

  “哎哟哟,看不得,看不得……”

  果不其然,流越的话音刚落,众生哗然一片,忽地就沸腾了起来。以刘大娘为首的几位农妇都不是小姑娘了,眼瞅这这一对之间擦出的火花,都在尽力地捂着嘴笑,意味深长的眼神来回地切换,甚至还有的人在那里起哄。

  这场意外并未持续很久,老庄头很快就制止了他们,生怕因为庄民的过度热情而扰了王爷和侧妃娘娘的清净。不想年轻的王爷哈哈一笑,道是人多热闹,不用拘束。

  庄民们本以为这次见到贵人多少会拘谨,不曾想贵人比他们还要随意。一场小水花下来,庄民们知道了眼前的贵人平易近人,和亲友善,顿时好感倍生,这下更是一窝蜂要把手里能拿出的东西送出来。

  不长不短的一条路,硬生生地走了小半日才作罢。亏得安少音和流越决定走着过来,庄民热情好客感染了这对从京城而来的一行人,就像一场温暖的阳光融掉了这一路堆积下来的寒意。待靖王府的队伍抵达避暑山庄时,大家看到山庄上下高挂的红灯笼,再看看怀里庄民送来的瓜果粮食,终于有了一种快要过年的感慨。

  大门缓缓打开,流越和安少音最先踏入,山庄上下灯光一片,两个人在庭院中注视着四周,再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对方。

  安少音的手里还拿着刘大娘给她的饼,温意犹存。走了这一路,肚子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叫出了声,安少音微红着轻咬手中的饼,一抬眼看到流越深沉的目光,她咬下一口,将饼递到了流越的唇边。

  男子凝望着她,就着她刚刚咬下的地方,扯掉了一块吞入腹中。

  “扑哧”一声,安少音笑了。不似山下多重的心境困扰,她心头微微动着,看着丈夫与自己分食一张饼,两个人四目相对,恍若在彼此的眼睛中都看到了一种名为火花的东西。

  晚膳后又是好生忙活了一阵,一行人安顿完毕,开始享受夜晚的宁静。这一路走了三五日,安少音已然吩咐他们明日可以多休息半日。

  这些人中,却是不包括流越的。他一病拖了一个多月,托洛阳王之福,南部未见怨声,只是临近过年,流越作为南下中原钦差大臣,过年之前必然要在中原南部的宛城,汝南与申州这三城巡视一番,抚慰民心。

  这厢二人沐浴后围炉坐在床上,流越单手拨动着怀中人的秀发,叮嘱着:“我明早便出发去宛城,除夕之前回来。这几日天冷,好生在山庄里待着,想出去走走叫让暮烟陪你,嗯?”

  “好。”安少音乖觉地点头。

  一席话后是一片沉默,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语。

  房间内陷入了安静,人声皆无,偶尔传来炭火“噼啪”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配合灯盏上的烛火微动,似乎是诉说夜色幽静,良辰已至。

  幔帐早就放了下来。有限的空间内光线昏暗,视线受阻,看不清对方的容颜,但是彼此黑亮的眼眸却能是看得一清二楚,暗光下更显深邃,直达心灵。

  安少音对上流越幽若深潭的眼眸,心跳一点点加速。自流越病后,二人便未再行事。此时夜色已深,春宵一刻,她知道流越在想些什么,耳根绯红一片,却还是不得不拒绝他:“不行。”

  流越的眼眸里似乎在喷火。

  安少音红着脸道出原因:“月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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