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王爷后——白夜daynight
时间:2022-03-05 08:17:31

,肩头轻颤,欲盖弥彰似的两手盖在箱子上,头也不敢回地说:“没,没什么。”

  “哦?”尾音上扬,身后的男子一副不信的语气,旋即脚步愈发靠近了,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嗓音在耳畔低声徘徊,“这是什么?”

  说着,男子长臂一挥,略过了安少音的耳朵。须臾间,安少音只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她甚至能感受到头皮青筋在跳动。

  流越恍若没看见她臂下的箱子,而是径直地将第二层的一个木盒拿了出来。

  定睛看了看流越手中的褐色梨木盒,提心吊胆的安少音心口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装作没事的盖上木箱,慢吞吞地站起身,整理方才乱动的心绪。

  转过身时,男子已然将梨木盒打开了,从安少音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盒案上一朵并蒂花。此时流越正拿起了其中的一只步摇细细观赏,鸽子的眼睛深红如血,光泽亮丽。

  安少音动了动嘴唇,正欲说出这木盒的来源,只见流越凤目微眯,盯着手中的飞鸽携枝,略过摇摇欲坠的流苏,自问自答说着:“是洛阳王送你的?”

  安少音讷讷地点头:“相公如何得知这是王爷送的?”

  “这对步摇,我是见过的。”流越回答道,“华美精致,你若是再年长十来岁,想来戴着正好。”

  话音刚落,流越一步上前,试着将步摇簪在安少音的发髻上,不多时摇了摇头,将步摇放回了梨木盒中,就像印证了他刚才的一句话般:“果真是不适合。”

  “我亦是这般想的,打算回京送给娘亲。”

  安少音这般说着,殊不知短短的一句话令男子眸光微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快,流越赞同似的点头,将木盒还给安少音:“倒是有缘,甚好。”

  安少音接过木盒,不明白流越话里的意思,疑惑地嗯了一声。

  流越却是未再多解释什么,只是抚摸着安少音的脑后,温言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

  一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大亮。枫园内,两位主人先行一步,下人们正在一箱一箱地往马车里搬东西。

  洛阳王亲自送流越与安少音至王府大门外。这一住在王府小两月,在洛阳城待了许久,安逸之心渐生,这些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一行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一趟南下是要办正事的。

  好在南部的一应事宜属下的人都在盯着,洛阳王又在流越病中之初于洛阳以南吹了一阵好大的风:大意是靖王亲临中原,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结果把自己给累倒了,一病不起;加之在这之前的流越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是以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灾民都未曾对流越滞留洛阳城一事而心生不快,反而是歌颂靖王勤劳爱民,狠狠地收割了一波平民百姓的好感。

  故而这些时日过去了,流越未能行至宛城,却是不见宛城之南抱怨。

  洛阳王和善慈爱深入人心,安少音对他很有好感,有意无意地想到家中偏心的父亲还不如眼前的老王爷对她慈善,心有比较,想到此处,安少音的目光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这段时日叨扰王爷了,我家王爷生病多亏王爷前后照拂,少音感激不尽。”

  洛阳王乐呵呵地摸了摸胡子:“哪里,王府许久不曾这般热闹,是王爷与安侧妃令这里蓬荜生辉,该感谢的是老夫才是。”

  几个人好生寒暄了一番,气氛融洽。陌生人见了,若不是知晓这是洛阳王府,只怕误以为是出嫁的女儿与夫婿回娘家小住几日,正是到了离开的时候,而年岁最长的洛阳王则便是依依不舍的慈父,字里行间仿佛是在表达要两个年轻人不妨再留些时日。

  不论如何挽留,结局依然是两位年轻人拜别“慈父”,踏上“归途”。

  一番言语之后,几辆马车都侧门缓缓而出,待最后一辆停靠在路边时,众人皆知离别的时间到了。

  洛阳王拱手一礼:“避暑山庄老夫已经派人布置妥当,老夫在此先祝王爷与安侧妃诸事万愿。”

  两位年轻人回礼:“后会有期。”

  随着马蹄声声,一辆辆马车从面前经过,最后离开的是青辞。在洛阳的这段时日,心境变化最大的便是青辞,曼陀罗花粉一事只有三人知晓,当时青辞还怀疑过洛阳王。有道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青辞这会儿却是低的心甘情愿。

  内心对洛阳王生出敬意之余,又感慨主子眼光毒辣,识人清明。

  思及此,青衣男子立在原处,对眼前的中年男人抱拳一礼,表示自己最大的尊重。

  洛阳王温和地朝青衣男子点了点头,青辞这才翻身上马,跟在队伍的最后离去。

  *

  春和景明,河面上的冰化开了,水流波动,在船只的行进下,如被利刃劈开了身体向两侧展开。白色的水花滚滚而动,最后化作泡沫消失在水面之上,紧接着,又一波水花荡漾,再化作星星点点的水沫消失,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一行有二十多只船,中心处,最大的一只船金龙盘旋,雄伟壮丽。船只高三层,每一层都有数名侍卫把手,戒备森严,远望着,似乎一只苍蝇都进不去。

  第三层分成了两个房间,一前一后,前面的房间占据了几乎占据了整一层,内里又被隔成了两间,其中一间作书房用,临窗的书案前坐着一身赤黄圆领袍的男子,光线将隔窗的身躯打下一层暗影,男人的侧颜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身前的书案上摆满了奏折,一旁的红墨半干未干,眼前是批了一半的奏疏。

  正是晌午,午膳刚过不久,该是到了休息的时候,男人双眼看累了,单手支额,闭目养神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春风吹来,垂在肩头的幞头微动,男人蓦然睁开了眼睛,眉头微蹙朝外沉声道:“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候在外头的青衫公公佝偻着身子走进来,长长的白眉垂在两侧,看上去苍老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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