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王爷后——白夜daynight
时间:2022-03-05 08:17:31

  她穿过这条裙子,在梦里。

  安少音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盯着自己看许久许久,梦里的画面从未如今日般真实。

  她的的确确穿过这条裙子,安少音笃定地想着。

  正在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打断了安少音的心绪。流越站在她的身后,二人在镜中凝望彼此。

  “相公。”安少音习惯地唤他。

  “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流越将头埋在莹白的脖颈间,嗓音暗哑道。

  “是,是吗?”安少音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我好像穿过这条裙子。”

  闻言,流越凤眸微睁,低着头的他并未在镜子里露出他的双眼,环在腰畔的手臂蓦然收紧。

  直到怀中人说了句:“在梦里。”

  期待尽散,流越掀起眼帘,浴室中的白雾愈发地浓了,镜子上蒙上了层层雾珠,安少音的脸在镜中朦胧不清,流越却看清了镜中的自己,凤眸里闪烁的异色。

  欲壑难填。

  画面转到了浴室的隔间里,这里用来堆放沐浴的用品,烛光笼罩着一层的雾光,将本就模糊的房间照得更暗了一层,连同肌肤之色,都在恍惚间,深了些。

  唯一的一张的椅子上是相拥的两人,怀中的女子褪去了一身黄裙,肌肤娇嫩细腻,柔软诱人。

  暗光可以将肤色打下一层暗影,看上去肤色不那么的白皙,与记忆里如是穿着黄裙的宫女相差无几。只是岁月蹉跎,痕迹难掩,十五岁的安少音和二十五岁的音娘,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过玲珑的曲线骗不了人,流越如是想,曾经他就想过,那样一个地方,常年劳作辛苦,农妇大都腰身粗壮,只有她是不一样的。

  他猜出她非本地人,猜出她可能来自北方,却从未想过,她来自京城。

  月光皎洁,诉说深夜的故事,留下一道道银辉。

  窗内仅留下的两盏烛光下,与月光交融,在墙面上映出了相拥的身影,影子密不可分,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安少音累了,满身是汗,皓腕攀住流越的肩膀,青丝如海藻般错乱地粘在汗涔涔的背后。她抬眸看了流越一眼,他亦是满头大汗,鼻尖上,额头上,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在缓缓地沿着肌肤滑落,滴在薄唇上,有的进入了唇中,有的流到了颌下,有些隐藏在了发丝中,打湿了一头黑发。

  安少音抬起一只手,想要给他的额头上的汗珠轻拭了去,手臂浑身无力,还没抬起便又落下,与流越背后的墨发缠绕在一起。

  流越握紧了安少音的腰身,稍一垂眸,就看见了左肩处的一颗朱砂痣,在昏暗的烛火下,带着莫名的吸引力,刻在琉璃美目中,荡出一丝幽深复杂的情绪。

  如果当初能发现它……流越目不斜视地盯着那颗小而醒目的朱砂痣,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他不愿意想起但无法遗忘的念头。

  他曾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发现这颗朱砂痣的存在,那个萦绕在前世心中多年的记忆,那个曾和他共度一夜的女子左肩上留给他的唯一线索。如果当初就能发现它,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了。

  思及此,流越抱紧了疲惫不堪的娇躯,轻拢胡乱搭在肩头的几缕汗湿的发丝,在白嫩肌肤上,含住了那一颗朱砂痣。

  “唔……”安少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轻栗着,本就无力的她更是化作了一滩春水,螓首枕在流越的肩头,怨怨地瞅了流越一眼。

  可是她累了,软软绵绵地摊在流越的怀中,水眸含雾,似娇似嗔,面色酡红,如饮酒醉。

  亲吻从肩头转移到脖颈间,由下至上,最后是沾染了水泽的红唇。

  安少音最后一次抬眸,是撞进一双深情的眼睛里,带她进入更深更悠长的醉梦中。

  月夜漫漫,在进入睡梦之前,安少音隐约听到了流越在说:“我想要的,只有你。”

  *

  安少音提出想去洛阳后,流越已然开始着手准备。想来天公垂帘,在流越的人从洛阳回复消息前,机会已然先一步抵达了京城。

  由春至夏时节,中原水患,朝廷早就拨一批巨款用于赈灾,无奈收效甚微。究其原因,是因为这比赈灾的白银经过了太多人的手,等到了水患之地时,所谓的巨款不过如一叶扁舟,杯水车薪。

  这次水患未持续太久,大水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当地的父母官并未因此而退缩不前,反而与受难的百姓共渡难关。日子一点点地过去,冲散的泥土上用枯草树枝搭起了新的家园,这些灾民们用仅剩下的那一点白银就这么撑到了现在。

  大局已定,受灾之地正迎着朝阳新生,然而对京城来说,若不是那些贪官污吏起了歹意,这场水患不至于延续了几个月才控制住。

  天子大怒,中原上至刺史,下至县令一应追责,贬斥甚至流放。在新晋长官上任之前,百官建议朝廷再拨一笔赈灾款抚恤难民,为避免前车之鉴,再派一名钦差大臣南下中原,监督此事。

  这名钦差的人选,必须得是京中官员,品级不低,清廉公正是其次,最好么手段狠厉,给那些打着山高皇帝远而为非作歹的官员们一个教训。

  这件事做成了,自然是立了大功。不过此行一去,非数月不可归京,再过三个月就是年底,一旦去了,意味着新的一年都要在异乡度过。更消说此次南下是去救灾的,不是游山玩水,总不好带着家眷一同跟去受苦受累。

  鉴于此,文武百官愿意前去的不过寥寥,这些朝臣在京中待惯了,骤然要他们远离京中数月,跑到受灾之地过着艰苦的日子,这些个文官多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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