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王爷后——白夜daynight
时间:2022-03-05 08:17:31

  是了,那日在浴室中见过的长裙,秋蝉进来时,穿着一条一模一样的。

  安少音指了指丫鬟的裙子问:“你这条裙子颜色倒是别致,是在京中哪家裁制的?”

  秋蝉老实回答道:“回娘娘,这是奴婢离开江南时,从郡王府时带来的。”

  安少音点了点头,越看秋蝉越觉得不自然,好似此刻正是她穿着这条长裙似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丫鬟的面上浮现一丝奇怪,安少音微笑解释:“我倒是觉得熟悉的很,总觉得很久之前穿过这件衣服。”

  “娘娘是尚书千金,怎么会穿这种粗布素衣。”秋蝉被安少音的话逗笑了,摇头说着,“这衣服不过是扑通的布料裁制而成,且颜色与制式是郡王府里独有的,郡王妃只吩咐我们这些下人穿。娘娘远在京城,想来是不会见到有这般颜色的绸缎才是。”

  秋蝉说的没错。一提及黄字,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代表至高权力的金黄与赤黄,而皇宫就在京城。天子脚下,为着避嫌,大家对于“黄”字是尽力不碰。

  安少音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特意问了一嘴,如今听秋蝉这般说着,她心里倒是愈发地迷糊了。

  “你刚才说这是你从江南带来的?”

  “是啊。”秋蝉十分笃定地点头。

  江南,安少音复看了眼秋蝉身上的黄裙。联想上次在浴室镜中的模样,她不禁想,前世的她去过江南吗?

  说起来,前世的她是怎么死的呢?安少音头一次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对于前世的记忆,她只停留在新帝南下抵达田庄的那一日。新帝南巡,远不在京城十年,安少音都不知道新帝是谁,只记得百姓称赞天子是个好皇帝。

  田庄的庄民为了能一见天子圣颜,早早地就候在路边。还是音娘的安少音就在这群庄民之中,等待新帝的到来。

  安少音细细想着前世的场景,手里不自觉地拿了一枚桂花糕塞入嘴中,细细咀嚼之时,她忽而惊讶地想:她不会是饿死的吧?

  很快,安少音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至于只是一日饮食不济,就送了性命。

  那一日,她应该是晕了过去。然而之后的记忆,安少音室一概不知的。

  最后一枚桂花糕落肚,安少音将过去一个月来梦见的画面拼接整合,再到方才秋蝉所穿的那条黄裙上……安少音做了一下吞咽的动作,心想,这些梦中的场景,会不会就是她前世的记忆。

  *

  从偏厅出来后的秋蝉面容有些古怪,不知怎的,无论是流越还是安少音,对于她穿的这条裙子总是要多问两句。秋蝉轻咬着下唇想了想,王爷之前还找她要过一件,如今看来,倒是让这位丫鬟生出了些奇怪的心思。

  秋蝉思忖片刻,最终回了房间,将这件黄裙褪了下来,压在了箱底,大概是再也不会穿了。换了件普通的长裙后,秋蝉去了凌云堂,她要和冬儿一起整理安少音的行李。

  此时此刻,冬儿忙着收拾梳妆台上的金银首饰,秋蝉则是打包架子里的衣物。秋蝉心细,这一次南下并不是游山玩水,特意避免了鲜艳靓丽的衣裙,将架子上素雅的衣服悉数地塞进了包裹里。

  天气渐凉,行李中多半是冬装,秋蝉又取了十余件春秋所穿的襦裙,半臂。她动作利落,十指流利地穿梭在衣架之间,寻着浅色素色的衣裙。目光逡巡来回,她刚取下一件杏色半臂,就瞥见了一抹黄色。

  秋蝉多看了两眼,确认这件黄裙正是自己从江南带来的那一件后,眼睛有些恍惚地闪了闪。

  这裙子怎么在娘娘的衣橱里。秋蝉一边摸着黄裙一边小声嘀咕着,王爷不是说拿它用来作研究么。

  “秋蝉,怎么了?”冬儿正拿着一些珠翠往紫木匣里放,见秋蝉停下了动作,盯着一条黄色的裙子看,“那裙子有什么不妥?”

  素日都是冬儿在打理安少音的衣饰,那条黄裙是几日前打理浴室时拾起来的。前后进出的只有流越和安少音,冬儿便以为是安少音留下的,将它塞到了衣橱里。

  秋蝉摇头将裙子塞了回去:“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难怪你眼熟,我记得你也有条黄色的裙子,上次进宫时特意穿的。”冬儿想了想,像是突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笑眯眯问道,“秋婵姐姐生得好看,在府里却是不爱捯饬,怎么一进宫了就打扮得鲜艳亮丽的,可是宫里有什么惦记的人?”

  “冬儿别胡说。我那是不得已才穿的。”秋蝉被冬儿这句无心之言一语成谶,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随便说了句什么转移了话题。

  冬儿只当是害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经过这两三个月的相处,冬儿早就把秋蝉当做了亲姐妹一般,有什么话就说了出来,两个丫鬟互相打趣。

  丫头们嬉嬉笑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手里的动作未见有任何的怠慢。忙活了一下午,下人们终于把主子们的行李整理好,装了一整辆的马车。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薄云满天。靖王府外十余辆马车前前后后驶离了大门,马车左右是一排的侍卫和亲兵,浩浩汤汤地朝着码头而去。

  此次出行,带走了王府太半的人手,一行人走到码头时,天已经大亮。沿着运河边的鱼贩们叫卖声中偶尔断了几句,随着走过的路人一起,目光被远处而来的长长的队伍吸引了过去。

  更不用说,停靠在码头的,十余艘船只。最大的那条船高三层,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目光所及,不见奢华之处,但在码头叫卖了多年的鱼贩们只看一眼,就知道这艘船坚不可摧,行在运河之上,宛若游龙。

  很快有百姓认出来马车上靖王府的标志,众生恍然大悟。原来今日便是靖王及侧妃南下的日子。

  想到消息刚出来之时,京城里不少人如王太傅一般咂舌了一顿,只有亲眼见到码头这一幕场景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靖王即便是南下,也断然不会叫这位侧妃娘娘受苦的。

  且不说王府的马车将码头堵得水泄不通,来回搬运消耗了半日,就连这些马车都被送到了船上,身后跟了数十位丫鬟与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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