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已经跟不好了,跟进来听到的宫人都警觉地退了出去,生怕受到波及,偏偏长公主气在头上,毫无察觉,“皇兄,你看看你给琅琊王的选的什么王妃,就会被琅琊王护着什么都不会,还给琅琊王戴绿帽子……”
一开口就踩爆了齐帝挂了满身的雷,亏得齐帝包了不少饺子,才在用尽全力的巴掌下,没有把她打到地上去,“滚!”
许多想骂的话在脑中翻涌,半天没吐出一句。
前三十年,长公主备受宠爱,不曾听过齐帝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有什么意见的偏差,也是齐帝拿赏赐哄她。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飞在天上的,就连上次她因为琅琊王的婚事来这是大闹,齐帝也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却因为葛萝,一天之内骂了她不知多少句,还打了她两个巴掌,“葛萝才是你亲妹妹吧!”
她捂着脸,转身往外跑。身后传来齐帝有气无力的声音,“司离国想要联姻,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长公主僵住,不敢置信地转身,盯着齐帝。
齐帝狠心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自己养大的小奶包子,长成了倾城国色的模样,宠了三十年,什么都顺着她,他以为自己为一国帝君,宠一个公主没什么,却没想到,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
今日之事,长公主做了错事,但随后,他也错了。
崖狼黑着脸把真相掰碎了说给他听,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傻子!
齐国气运早就断了,是琅琊王给他继上的,但续的时间不长,后来是借的鸿运侯夫人的运。现在,借的是葛萝的运。
借了的东西,是要还的。
皇族善待葛萝,国运才能继续下去,若是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没了齐国,他就不是皇帝。他宠大的公主,也会因为曾经的张扬跋扈付出代价。
用崖狼的话说,这叫反噬。
琅琊王会昏迷,与每年派发这么多饺子有关,若是他们这等凡人都能做到的事,他们又岂会亲自动手?
想到崖狼毫不掩饰的“凡人”两字,齐帝才软下的心又硬了起来。
光他一个人有自知之明不行,皇族和臣子都得对琅琊王府敬重起来,架空鸿运侯与下嫁长公主,势在不行。
长公主眼里的期盼在久未等到齐帝回心转意后消失,哭着跑出去。
她不是没中听过司南国和齐国联姻的事,可司南国不过离国乱了之后的小国,想要联姻也得掂量清楚,求娶的只是公侯之女。所以她当时并不在意。
现在听齐帝的意思,竟然要让她去那种弹丸小国?周围还在不停打仗的鬼地方?!
她知道自己惹了祸事,皇帝铁了心的要她嫁人,她去求皇后,皇后也只是劝慰她,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与之同时,红衣男子带着侍从躲进了客栈,反复确定门窗已关紧,结界已布好。
玄衣男子长舒一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
红衣男子沉着眼,有一下没一下抠着椅子把手,“难怪齐国这些年发展得这么强势,离国落败,原来是他们守着!”
红衣男子正是来了又走而后偷偷潜回来的司南国国君凤渊,也是离国的前国师。
玄衣男子则是他的侍从,晨风。
第30章 养猫的第三十天 名字
主仆二人在结界里藏了几日, 凤渊憋不住了,“他管西界,本君管南界, 平起平坐, 本君为何要怕他?!”
晨风一脸茫然, “不是主子说动口不动手,不和他那样的莽夫计较?”
凤渊愣了愣,敛了一脸愤色, “啊,是,不和他那样莽夫计较,咱们不是怕, 而是让。”
晨风连连点头,“主子不和他动手,只是在他动手后还手了, 骂赢了,打输了,天道降下的惩罚没差别,天道太不公平了……”
“闭嘴!”凤渊连连点头, 听到最后一句, 变了脸色,“天道是最公平的,谁不对,天道都不会不对。”
听到头顶轰隆的雷声散去,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抹一把汗。
凤渊嘀咕,“你再这么口无遮拦, 迟早要被你害死。”
晨风垂头,心里嘀咕:“就是主子口无遮拦地去惹得人家动手,他们才会在这里。”
凤渊在床上打几个滚,不耐地起身,“出去透气,咱们气运都不足了,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天道总不能看着两个亲儿子死干净的。”
晨风不敢说话,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见他走门边又退回他身后,“你,先开门,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