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头摆摆手,“不去,钓也掉不着,每次回来她们都问,还不够丢人的。”
“钓不着你不会买啊?买回来就说是我们寄几钓的,她们谁知道?”
“买一条?”方老头想了想,还真觉得这个建议有一定的可行性。
“笃笃笃...”院门上的铜环被扣响。
方老头踢晓虎的屁股一脚,“开门去。”
“谁啊?”晓虎瞪着大眼睛反问。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俩摆小摊的,忘记带钥匙了吧。”
晓虎蹦蹦跳跳的去开门,大金毛闻到陌生人的气息,早就紧张地守在门口了,门一开,晓虎一愣,随即瞪着大眼睛,“你干嘛?”
大金毛立马感知到晓虎语气里的敌意,迅速摆正姿态,冲门外的人龇着大白牙,作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门外站着的人是白建华,今天他是来找江萍讲和的,孩子的病情越来越重,白建华和小三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有效果,俩人痛定思痛,终于决定用半栋楼来换小吃摊的通行证。
他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敷衍晓虎一下,随即问道,“晓虎,你江阿姨在家吗?”
晓虎指了指白建华身后。
白建华顺着他的小胖手一回头,江萍站在他后面,阴沉沉地盯着他,“你要干嘛?”
江萍进了屋子,利落地把冰箱里切好的羊肉搬出来,切成麻将大小的羊上脑和羊排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不锈钢大放盘里,整整三大盘。
她把羊肉垒放在小推车上,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畏手畏脚的白建华,“有话赶紧说,我还忙着。”
“江萍,你可不可以让我进来说?”
大金毛和晓虎一左一右堵在门口,金毛从头到尾龇着牙,晓虎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凶巴巴地堵着他。
“你就在门口说吧。”江萍也很无奈,晓虎倔起来的时候像头牛,除了伊凡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偏偏金毛又只听晓虎的话。
“江萍,那我就在这里说了。”白建华看了看龇着牙的金毛一眼,有些害怕地拉开一步的距离。
“你上次说的条件能不能稍微放缓一点?城中村的房子我过户给你一套,你看你现在小吃摊生意好,白雪也大了,你们花不了多少钱,不像我那边孩子还小,身体又不好...”
江萍早就听不下去了,和这样的人渣多说一句话都让她恶心,她冷笑一声,“晓虎,放狗!”
晓虎得令,指着白建华对金毛一声命令,“大康,上!”
话音刚落,金毛挺身跃起,朝白建华扑了上去,将白建华按倒在地上以后,它没有真的咬下去,只是喉咙里发出骇人的低吼,但也足够把白建华吓了个半死。
“江萍,江萍...”白建华吓得一声接一声,直呼江萍的名字。
“我答应,我答应,城中村一共12套房,过户给你6套,你赶紧让它下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江萍对晓虎点点头,晓虎这才气势十足地吼了一声,“大康,停!”
晓虎的命令刚下达,金毛立刻翻身起来,走到晓虎旁边坐好,还歪着毛绒绒的大脑袋冲地上的白建华呲了呲牙。
白建华三魂都掉了两魂,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点神。
江萍拖着小车往外走,路过白建华身边的时候,在他头顶站定,冷冷地开口问道,“手续什么时候办?”
白建华还是不太放心,嗫喏着问,“江萍,你不会骗我吧?别回头我把房子给你了,小吃摊上你又...”
江萍打断他,“我说话说到做到,而且...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你一下,房子不是你给我的,那房子本来就有我的一半。”
小拖车的车轱辘在青石板地面上轰隆隆地走过,震得白建华的耳膜一阵生疼。
他刚爬起来,看到立在旁边的大金毛又是一激灵,不是都说金毛是大暖男吗?怎么?这个是暖男变异了吗?
十二点刚过,宋洁净和宁邱那几个年轻人就浩浩荡荡地杀回来了,今天阳光特别好,宋洁净还戴了一个墨镜,远远走过来,跟女老大带着她的小弟们似的。
江萍一看就乐了,“你怎么会知道这几个年轻老师还会回来的?还提前准备好羊肉。”
“我猜的。”伊凡正坐在小板凳上晒太阳,白皙的双颊上泛起一抹红晕,更衬得肤白如玉。
阳光落在她的眼底,好像碧湖上的波光,头发有些长了,随意地在头顶挽了一个丸子头,看上去有一种动人的慵懒,她撑着膝盖站起身,“干活吧!”
年轻老师们来了十来个人,刚好占了两张桌子,江萍往桌上摆了两个铜锅,里边添上木炭,山泉水冻成的冰块厚厚地铺一层,上边再铺上一层羊上脑和羊排。
宋洁净掏出手机咔咔一顿拍,拍够了九宫格,配上一段文字,“小吃街的冰煮羊,我们来了...”
师大长满常青树的家属院里,曲老师和蒋老师正在小花坛边刷着手机等熊老师夫妻下楼,大家再走到家属院门口和其它几个老饕汇合,一起上小吃摊吃冰煮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