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深邃的眸眼划过一丝慵懒,他没有言语而是欺身而上,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二人一同躺倒在绵软的锦被上。
沈晚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她皱皱眉头,“你喝了酒不要碰我。”
卫琅眸光一凛,他沉声道:“我一口没喝,不信你再闻闻。”
沈晚偏过头不欲理他,忽然腹中一滚响起咕噜声,她讪讪道:“我饿了……”
晨起到现在她忙着行那些繁文缛节,根本顾不上吃东西,到现在她也才吃了两口糯米圆子裹腹。
卫琅薄唇微动,他赫然起身,撩起垂曳的鲛纱帐。
“传膳吧。”
曲台殿的宫婢们有所准备,不消一刻桌案上便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
宫婢呈上一道后清粥说道:“小厨房还煨着鸡汤,王妃想喝尽管吩咐。”
沈晚摸摸肚子,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竟勾不起她半分食欲,她挟了两块看着味道不错的芋头糕,浅浅尝了两口便不再下筷。
卫琅看她吃的跟猫儿似的,轻拢住她冰冷的柔荑,挟了清淡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鱼肉色泽诱人,看着就是入口即化,沈晚深吸一口气,小口小口吃着,觉着好吃又忍不住吃了几块。
吃饱后她犯了困意,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揉了揉眼:“我去沐浴。”
曲台殿后头有一汪温池,赤足涉入池中氤氲缭绕,纱帐影影绰绰的掩着宛若仙境。
洗漱好,柳儿扶着沈晚歇息。
卫琅独自在净房里带着,他沉入水里缥缈的水雾潆绕,思考着今夜要不要躲到暖阁去歇着,可转念一想,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岂有不同榻的道理。
锦衾盖在小姑娘的身上,勾勒着她玲珑的身躯,沈晚闭着眼假寐,她蜷缩成一团,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她朦胧的睡意退散。
卫琅颀长俊挺的身子松松垮垮的披着正红色的寝衣,许是才沐浴完有几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到胸膛。
沈晚不敢与他对视,掀起锦衾蒙住小脸,方才沐浴时她换了身薄如蝉翼的纱衣,嬷嬷还说要她拿出压在枕下的避火图瞧一瞧。
宫婢掀开云纹鎏金香炉,捻了几缕香到香炉里,随后挽下银钩勾住的鲛纱。
卫琅不知何时也上了榻,黑暗笼着宫室,沈晚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清眸紧闭,可她憋不住又睁了眼,男人琥珀色的眼眸深沉地撞进她的眼中。
沈晚呼吸一窒,她临阵退缩想要翻身背对着他。
卫琅自后环抱住她,骨节分明的长指划过她细嫩白皙的玉颈,指腹粗粝的薄茧令她身子一凛。
“疼吗?”
沈晚羽睫翕动,她转过身看向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疼。”
上次围猎场卫恪手伤未愈,掐她的力道并不算大,而且有他的手下及时相救,她脖子上的伤痕没有大碍。
卫琅沉声道:“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太子伤你半分。”
鼻尖萦绕着男人寝衣熏得清冽松木香,沈晚脑袋迷迷糊糊,她含混的应了声,随后响起绵长平匀的呼吸声。
卫琅挽起唇角,修长的指尖移到她的菱唇,轻轻一点。
一夜无梦,沈晚乖顺的贴着卫琅坚实的胸膛沉沉睡去。
第42章 . 嘉仪 事由天命,是福是祸看你们自己……
与此同时, 东宫含光殿。
红绸喜字挂在窗牖,沈雁身着华贵的喜服正襟危坐,她手心捏着玉如意, 两旁站着伺候的嬷嬷宫女。
沈雁欢欢喜喜的攥着玉如意, 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二人虽早有夫妻之实, 可并没有名分, 过了今夜她就是太子良娣,可惜不是太子妃, 前几日她月事刚走, 不然若怀有身孕,她绝不会只是个良娣。
忽然, 重重的推门声想响起,沈雁心头一喜。
只见侍从扶着跌跌撞撞的卫恪走进喜房,龙凤烛燃了大半, 却依旧噼啪的响着,嫣红的绸布掩着殿内的景。
沈雁开口欲要唤卫恪, 可是他喝的酩酊大醉, 侍从放下他后就跟着宫女默默离开, 连合卺酒也未等着他们喝。
“殿下……”
沈雁费力地扶着卫恪上榻,替他脱了皂靴还有外袍,便到净房洗漱更衣,绕过屏风自净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