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低低应是,转而回屋禀说。
江庭白则皱着眉头,走到花厅,此时女眷们茶喝的也差不多了,
“沈雁呢?”江庭白看院内女眷并没有沈雁的身影,顺口问了一声。
江采薇面色难看,她撇开脸,淡淡道:“雁姐儿如今是太子侧妃,哪里能屈尊到我们沈国公府来。”
江庭白正色道:“哪怕是太子妃,家中有大喜事,焉有不回府的道理?”
赵襄慈听到他的话,也看见江采薇神情颓然,“阿姐操劳了许多天,也顾不得雁姐儿吧,何况如今雁姐儿是太子侧妃需得唤一声娘娘哪有你这般直呼她名?”
江庭白缄默不语,他看着江采薇沉声道:“如若她有半点不敬,阿姐就来找我。”
江采薇愣了一下说道:“我并不在乎她当不当什么娘娘,只是在乎她会不会伤害我的沅沅。”
沅沅性子随她难免柔和了些,尤其顾及骨肉血亲的事她受了委屈也不会言语半句,但如今她已经是容王妃,身份凌驾于他们之上,她必须再刚硬些。
赵襄慈莞尔笑道:“阿姐定是多虑了,沅沅有容王殿下护着,不会有事的,说来怎的不见容王殿下?”
江采薇心事重重,听她问起卫琅,却说道:“王爷前几日来过,见了沅沅就走了。”
江庭白沉吟道:“我去见见姐夫。”
第46章 . 贞洁 老爷,宫里派人将大夫人带走了。……
细雨蒙蒙宛若青烟缭绕, 模糊了亭台楼阁,生出几分朦胧美。
沈常棣焦躁地在书房来回踱步,忽而门扉被人敲响。
他应道:“进来。”
江庭白信手推开, 踏进书房, “姐夫怎的在这不到前厅去坐坐?”
沈常棣轻笑:“这话该是我对你说。”
说罢他绕到长案前, 提起茶壶添了一杯水搁在上头。
“你不陪你阿姐说话, 怎的来找我?”
江庭白撩袍而坐,“明日景延大婚, 沈侧妃也不回娘家吗?”
前日就是三朝回门, 方才听他阿姐所说,沈雁似乎没有回来的意思, 而冯清妍也没有入宫,她们母女又不知盘算什么。
沈常棣笑意僵在面上,他冷声道:“你提她做什么?她既然已经是太子侧妃, 就与我沈国公府无半点关系。”
江庭白心底不觉有些担忧,“沈雁的性子像她的娘亲, 姐夫就不怕当年的事重蹈覆辙?”
沈常棣皱皱眉, “你们姐弟二人果真是骨肉血亲, 竟连你也拿那件事来说我。”
江庭白哂笑:“倘若没有发生那件事,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副样子,据我所知,国公府上下无不忌惮这位大夫人, 但袭承爵位的人可是姐夫你。”
沈常棣脸色骤变;“你也觉着我行事优柔寡断?”
江庭白颔首应道:“姐夫手段再狠些,我想冯清妍也不敢对阿姐放肆, 也不敢羞辱沈老夫人。”
他所说的话字字珠玑,也敲醒了沈常棣。
沈常棣这些年,脑子里满是对他大哥的愧疚还有对冯清妍的亏欠, 因为他大哥的死与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以至这些年他心有不安,常想着帮衬着冯清妍母女,没成想冯清妍的心思竟这般深沉,大哥去世后竟敢上他的榻。
江庭白见他神色不太好,继续道:“沅沅已是容王妃,可以依附容王,可景延不同,她们母女敢算计沅沅,自然也敢算计景延。”
沈常棣不解道:“她们还想害景延?”
他们如愿害了沅沅,还害了景延,如今还想做什么,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江庭白捏了捏眉心,怅然道:“姐夫有所不知,景延的腿伤是拜太子殿下所赐,是我没有护住他。”
而能为太子出谋划策密谋此事,还知道景延也在林州的唯有沈雁。
此人心计深不可测,能欺瞒国公府上下成为太子侧妃,并不是
沈常棣闻言神情凝滞,“景延只说他是骑马摔下来受伤的,半句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难怪他一问景延她就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原来还有这件事。
江庭白叹了口气,怒气填胸:“她们母女二人为攀附权贵,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姐夫再不动手,她们怕是会再次对阿姐还有沅沅景延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