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不太相信卫恪会像沈雁那样,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来害她,毕竟卫恪贵为储君,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可眼看她身侧的侍卫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才明白卫恪的计谋。
沈晚冷冷的抬眸扫了眼,挺着威严身姿的卫恪,她低声道:“在此之前,臣女能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对臣女?”
卫恪闻声放肆大笑:“你还敢问孤,自你与孤初见那日起,你做的孽还不够多吗?每日每日,母后都在孤的耳边说你是孤未来的太子妃,只有娶了你孤才能继承大统!”
多可笑,又多可悲。
他身为储君,连承袭皇位都得听信一面之词。
皆因那可笑的凤命之说,这些年每当他有喜欢的女子,他的母后便会无情的将她赶出去哪怕他中意哪家的贵女,她也会无情的下旨赐婚,以断绝他的心思。
卫恪将所有一切都迁怒于沈晚,“定是你在母后面前嚼舌根,要不然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沈晚垂下眼不作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没有做的事情,毋须反驳。
卫恪唇边掩不住嘲弄的笑,他伸手拍了拍的沈晚脸:“孤很是钦佩,沈姑娘这张生硬的嘴,哄得孤母后喜笑颜开,哪怕孤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及你半分。”
沈晚挣脱不开,只好生生受着,她冷眼看着卫恪:“太子殿下,你就不怕被皇后娘娘知道吗?”
卫恪凑近人身前,眉目轻佻,他攥紧了拳头,怒斥道:“死到临头还敢拿母后说事!沈晚,你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实话告诉你,你瞒不过孤的眼睛,孤知道你在宫外有情郎。”
沈晚面露不悦,指尖攥紧掐着裙裾,“臣女没有。”
卫恪扬了扬衣袖,睥睨沈晚,生了几分无情的嘲笑 : “一朝沦为阶下囚,是何等的落魄?你要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要不然有你苦头吃。
沈晚缄默半晌冷笑道:“臣女若死了,殿下必会饱尝恶果。”
听了沈晚一席说辞,卫恪脑海瞬息迸发一股怒火,面色多了几分嘲讽,狠狠的甩出了几个字 : “ 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晚偏过头,没有理会。
卫恪挥手示意,开口唤道:“来人,沈姑娘出言不逊顶撞孤,给孤掌嘴。”
一语即出,三四名随侍鱼贯而入,他们用力拖住沈晚,再命女官上前施行,啪啪作响,而卫恪则站一旁耻笑。
良久掌掴的声音不断。
卫恪看了半晌,等到少女被掌掴到双颊红肿,他才着人停手,他嘲讽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沈晚,遣退立于两侧的侍从,挺直了身板,背手而谈 : “沈晚,这就是你惹怒孤的代价,如果你向孤求饶,早些退了这门婚事,孤可以不计前嫌放你一条生路,但若你执意忤逆,就休怪孤下狠手。”
沈晚被狠狠的掌掴了几下,嘴角有血溢出,忍了疼继续道:“殿下将来会是一国之君,又何苦跟臣女一个弱女子置气,失了气度,如何让万千子民诚服殿下。”
卫恪知晓她的心思,却也不恼,扬唇讥笑,“早知你这般伶牙利嘴,孤当日就该先拔了你的舌头。”
即便下颌生疼沈晚却依旧面不改色,她咬紧了银牙,双眸直视太子,少顷撑着疼,道:“殿下不怕日后臣女找殿下索命么?”
卫恪笑的猖狂,也透出些许悲哀:“怕?怕孤还会坐这太子之位吗?”
沈晚面容冷若冰霜,她低头不语。
卫恪抬手用了七八成的力气,一把叩住沈晚下颌,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 “ 沈晚,你如今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与孤并论?”
既落入他手中,他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来人,灌药!”
余下的侍卫,皆虎视眈眈的瞪着李福全。
李福全佝偻着背,颓然地迈步,提起案上酒壶,上前捏着沈晚的双颊,狠心地灌了下去。
沈晚紧闭双唇费劲的挣扎却是徒劳,几滴苦涩的烈酒顺着唇倒进了她的嘴里。
站在一侧的卫恪眼睁睁看着她喝尽壶中酒,唇瓣顷刻勾起讥讽的笑意,“沈晚,自今日起你们沈氏一族将永世不得翻身,全是因为你沈晚,放心吧孤不会亏待你,外头的七八名侍卫个个都是暗卫出身,必不会让你独守空闺,难捱这春宵,沈晚,你就慢慢守着这漫漫长夜吧。”
卫恪说罢,迈出殿门,不失太子风范,扬长而去。
第30章 . 解药【修】 殿内暖香袅袅,殿外风雨飘……
轰然雷声平地响起, 撕破夜幕下的一道口子。
俄而滂沱大雨哗哗而下,如柱从苍穹泼了下来,溅起一地水洼。
东宫含光殿一隅, 落针可闻, 垂下的纱幔微微晃动。
李福全不忍再看